荒靈神社,神社。
水戶隼人一邊聽著這名委托人的敘述,一邊點頭。
沒有新垣義馬沖鋒在前,情報工作各方面都需要他自己來解決。
除靈任務中,情報也是一項重要的環節。
“也就是說,你的丈夫失蹤了?”
“是。”巖下麻衣子想了想補充道,“不過絕對不是警察所認定的那種失蹤,他!他一定是碰到了超凡事件!”
“警察只是在敷衍著我,說一平他可能過幾天就會回家,不用太過擔心。”
“但怎么能不擔心,一平他消失的太詭異了!”
水戶隼人摸著下巴,思考著巖下麻衣子所說的事情。
這位年輕的妻子和丈夫新婚燕爾,才剛剛懷上身孕,雖然丈夫只是在電視臺中擔當助理的角色,在集團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也有著一份還算不錯的未來,只要兩個人在情感上不出什么問題,依然會像萬千家庭一樣幸福和諧美滿。
可誰料想到只是在一個普通的夜晚過去后,丈夫竟然忽的消失不見。
宛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沒留下半點痕跡。
“冒昧的問一下,你的丈夫是黑人嗎?”
“啊?!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黑人,那就減少了拋妻棄子不告而別的一大主因。
“銀行卡、衣服所有東西都沒有減少,就連鞋柜、玄關處的鞋子也沒有變化。”巖下麻衣子說著說著就有些抓狂,“我從公寓的管理處拿到了監控視頻,視頻中也顯示一平他當晚根本就沒有離開公寓!”
“也不是你們的夫妻關系出了問題?致使他離家出走。”
“我們各方面都很和諧。”巖下麻衣子眼睛里噙滿了淚水,“一平沒有不告而別的理由,那天晚上我們還交談著該給將來的孩子起什么名字。”
“而且工作崗位上他近來也要右遷,升職加薪。”
即將成為父親,工作上也有了新的變化。
聽上去的確沒有不告而別的理由。
要是放在上一世的地球,這樁失蹤案件多半能拍攝出四五集的走近科學,但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就簡單了——超凡事件!
如此詭異的情況,先排除是不是超凡事件,然后再進行下一步的探查工作。
走進靈異!
“大體的情況我知道了。”水戶隼人還有一個疑問,“倒是巖下小姐是從哪里知道我們荒靈神社的呢?”
這么一個鳥不拉屎地方的鳥不拉屎神社,還能被人找到?
“是我從前的大學同學,她聽說了我的事情,向我推薦了荒靈神社,說這里的神主十分有本事。”
“冒昧的問一下,她的名字是?”
“村瀬咲。”
“喲西!”
再交談了一陣,水戶隼人已經決定接下這件委托。
不是為了五十萬日元這少之又少的酬金,更不是為了什么村瀬咲,純粹就是想為城市建設添磚加瓦。
他終歸是心向光明的善良神官。
“戀,明天你在神社中看守著,我和千夏去現場看一下是什么情況。”
以失島戀的特殊能力,其實更適合現場偵查這種任務,不過水戶隼人決定還是先保守一點,先帶著千夏去稍稍打探。
真出了什么需要戰斗的問題,兩個能打的人和妖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失島戀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嗯。”
………
巖下麻衣子的住所是在千葉縣,雖然是在非東京的行政縣內,但依然在縱貫的東京軌道網中,俗稱的東京一小時通勤圈。
許多在都心六區和偏東幾區上班的社畜,都會選擇租住在便宜的千葉縣。
即使通勤時間增多了,每天早起晚歸,但至少是省下了一大筆錢。
嗯,然后拿著租金的千葉縣民再住在東京里。
身家千萬(偽)的高中生大筆一揮,和千夏坐著出租車便前去了千葉縣。
“嘔~~”
一下了計程車,千夏便撐著自己的棒球棍,面色在紫色和青色間變換。
嘔了半天也沒有嘔出什么東西。
不是因為暈車程度還不夠,是因為肚子里的食物已經全部消化干凈了!
“暈車?”
“有億點點!”千夏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一會才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這個鬼族打手,似乎有點不靠譜啊。
做個計程車都暈成這樣了,要是打斗起來,不會掉鏈子吧。
巖下麻衣子的住所是一棟四層出租公寓。
她的雙眼還是紅腫一片,即使經過了幾天的調整修養后,還是沒有從丈夫失蹤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兩位請進。”
“打擾了。”
千夏雖然憨了點,但也學著水戶隼人一樣禮貌的進了出租公寓。
這是間不小的公寓房,一個客廳,兩個臥室,還有半開放的廚房,放在東京好地段租住的話,沒有二十萬的月租金是拿不下來。
不過在千葉縣就便宜多了,只有東京好地段的幾分之一的價格而已。
“客廳里的擺設都和一平失蹤的那晚一樣,我沒有挪動半分。”
巖下麻衣子看著長沙發:“一平那晚也和之前一樣,坐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
“他的工作就是電視臺的助理,所以不光會觀看有自己出力的節目,還會去看其他節目填充自己。”
“他看綜藝節目時從來不會感覺到快樂,只會想著其中的各種關節。”
能給人帶來快樂的綜藝節目,在從業者眼中卻失去了娛樂品的效果。
“我那晚做了一平最喜歡吃的菜…”
巖下麻衣子所說的都是絮絮叨叨的小事,但水戶隼人還是認真聽著。
魔鬼藏在細節中,從這些細節里說不定就能推導出一平失蹤的原因。
“嚶嚶嚶。”
聽著巖下麻衣子的講述,千夏不知何時嚶嚶嚶了起來。
她拿著棒球棍的袋子擦著眼淚,對水戶隼人道:“巖下小姐好可憐,我們一定要把她丈夫找出來!就算是躲在公共廁所的馬桶里也要揪出來!”
奇妙的比喻。
水戶隼人沒有再吐槽,他的目光看向客廳正對的一面白墻。
墻上沒有什么裝飾,只有一臺占據了一小部分墻面的液晶電視。
而在白墻的對面,是一臺小型的,電影用的放映機。
“這是我丈夫的個人興趣,他是影視專業出身,所以喜歡在墻上投影看影視劇。”
“原來如此。”水戶隼人看著放映機,旁邊放著一摞摞的錄像帶,光盤,還有那種老式的電影錄像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