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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巧合

  在趙陽要走的時候,阮娘子還在沉睡中,其實并不知道的,但被他活活“鬧”醒了…

  一開始和風細細的溫存還好,經過昨晚的****后反而更讓她感覺內心熨帖,她的意識被喚醒也只當自己是“死人”,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受著就是,叫她反正也不應。

  只是趙陽太討厭了,溫存著溫存著就把她的腿架到了身上…

  她是想當“死人”,身體也軟得跟面條似的,但被…那也別想睡了!

  最后弄得她反而更像是被掏空的一方似的…

  她其實也知道,趙陽那樣做未嘗沒有擔心她睡著了失去警惕,有什么事反應不過來。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會在意,包括那天輕易被他得手,原本就打算著有一天事情暴露后,她就通過這種事實現最激烈的自毀式的報復!

  這也是她面對一個修仙家族,心感無力和絕望下唯一能想到的報復方式。

  現在,相對她對方仍然可算得上龐然大物,但有了趙陽的存在,她漸漸有了面對的勇氣。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趙陽的修為雖低,卻讓她心安。

  心安定下來后也讓她有了足夠的耐心,而往日如牢籠般的青竹苑也不再是那么壓抑難熬。

  正如今天,泡上一壺茶,穿上父親阮鐵行在她十八歲那年給她準備的雪狐長袍,看著外面時而卷起的微風,她甚至感到了一陣慵懶的閑適。

  這份閑適在突然聽到有人提到趙陽的名字而中斷,這時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接近中午。

  她剛才坐下的時候還是趙陽走后不久,這兩三個時辰里就在發呆中過去了。

  至于發呆的內容…

  她趕緊將注意力轉到外面,很快判斷出說話的人正從東來峰下來,而剛才提到趙陽的那人滿是恭維的道:“…沒說的,到時候我們兄弟肯定會來給凌少加油助威!”

  很快另一個人表面矜持的接話道:“凌弟出手,哪里用得著我們助威?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剛才那人哈哈一笑,道:“確實,這件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主要是為了凌弟游魂谷之行取個好彩頭。”

  這時江凌笑罵道:“少廢話,你們愿意來就來,打趙陽確實不算什么事,不過過年也沒有怎么好好熱鬧一番…”

  你爹被閹了,你倒是想熱鬧!

  阮娘子聽到這里先是感到了一絲快意,然后又不屑的哼了一聲,她現在已經確定江秋勝就是傷在了趙陽手上——老子都栽了,小的還做美夢,用趙陽的話來說就是“想屁吃呢”!

  昨天晚上雖然狂風驟雨的,但中間也有淺酌低唱,在這個過程中,她也問過一句這件事,趙陽的回復很奇怪:“他們要是聰明,最好懂得及時止損。”

  這個說法她第一次聽說,表面的意思倒是很快懂了,可又感覺里面還有其它的事,但纏綿之中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趙陽說這話的時候很輕松,這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天竟然愈發的熱鬧起來。

  趙陽雖然一直在修煉,但自然也有所察覺。

  他是很不理解江凌等人的想法,從族人手中奪東西,這是很有臉的事嗎?

  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他一進江家就得到了虎翼刀,又因為更重視作為底牌和依仗的鬼頭刀,所以不太當回事,但實際上,江心月不算,她的碧水劍是萬花谷的莫長老所賜,江凌這一輩還沒人有黃級七品的兵器。

  不只是他們,就他見過的陳功,好像手上拿的也只是黃級八品的一柄細柳劍。

  當然,他們怎么想他懶得去管,在不能進靈穴吸納靈氣的日子里,他就靠吃黃芽丹修煉。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十六這一天。

  在有心人的推動和操辦下,原本只是兩人的約戰,竟然引動了山內包括各房家主在內的幾乎所有人和山外不少托關系進來之人的圍觀。

  族長江淞也被請來觀戰,并作為名義上的主持。

  趙陽粗略打量了一番,感覺足有六七百人,當然,除了最前面的族長和各房家主,對戰場兩邊最好的觀看位置主要是各房的嫡系和家將占住了。

  江凌則玉帶錦衣,腰挎長刀,長發束起,站在面色顯得蒼白的江秋勝身邊,更顯得朝氣蓬勃,如果不是眼神中飛揚的傲意,賣相還真不錯。

  除此之外,他數次看向趙陽,眼里的惡意,讓江秋山都感到詫異。

  江秋山不知道江凌對趙陽的惡意所在,他想了想,只當江凌少年心高氣傲,或者是想在戰前氣勢壓倒趙陽,感覺不好隨便懷疑,猶豫了一下就沒有提醒趙陽,反正以他的修為,真要是有什么危險,也能隨時救人。

  趙陽則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站在一邊,同時暗暗的消化藥力。

  對他來說,結果是注定的,為此浪費修煉時間是完全不值得的。

  江凌也覺得結果是注定的,他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贏得太快,否者就沒辦法完成他父親的囑托——他不知道江秋勝為什么有那樣的吩咐,但舉手之勞的事,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而且,這也是對趙陽敢違逆他的教訓!

  此時,看到被趙陽帶在身邊的虎翼刀,他也極想對戰趕緊開始。

  終于,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后,他被叫到江淞面前,由江淞親給他封鎖修為。

  但在封鎖修為之前,江淞嚴肅的道:“虎翼刀原本是你姐夫的新婚之禮,這次,你們兩家既然私下談定了,你家給的補償也算有誠意,我就不多說了,但,下不為例!”

  “另外,族內比斗,雖分勝負,但萬不可傷人,記住了嗎?”

  江凌眼神轉動,然后表面卻很乖的答應道:“是!孫兒定然注意控制。”

  如果控制不住那就沒辦法了。

  趙陽感覺到江淞確實對他有維護之意,所以也恭敬中帶著感激的應了下來,但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很清楚,這點維護之意牽扯到族內嫡系時即便不說一文不值,作用也極其有限。

  接著江淞親自將江凌的修為封鎖至后天六重,和趙陽一樣。

  隨后是被推出來作為裁判的三房家主江秋明先讓雙方確認約戰的賭注,趙陽一方是虎翼刀,江凌則是江家秘境進入的資格,然后又講了規則,無外乎怎樣算勝,其實很簡單,要么被打下臺子,要么被拿住要害,一方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不能傷人性命。

  另外,他特別強調了一點:雙方只能用各自手里拿著的武器,也就是各自的刀,除此之外不能用別的。

  最后,兩人終于走上了演武場。

  上場之后,江凌嘴角微翹,斜瞥了一眼趙最,道:“看在你修煉時間較短的份上,我讓你三招吧!”

  在他看來,別說讓趙陽三招,讓上十招,三十招,趙陽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卻可以借此完成江秋勝交給他的囑托。

  趙陽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江凌臉色冷了下來,懶得多說什么,直接向場地的另一頭走去,趙陽則走向反方向,兩人中間隔著三十米左右。

  確認兩人準備好之后,江秋明直接宣布:“開始!”

  三十米的距離,對先天境的修士來說,一蹴即至,對后天六重的修士來說,大約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江凌卻沒有沖過來動手,而是扶著刀一步一步的向趙陽走了過來,但又通過氣機鎖定了趙陽本人和他所能騰躲的空間。

  這屬于比較高級的戰法,如果高明的話,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

  江秋勝看得微微點頭,轉頭對江秋山道:“凌兒這樣做也好,可以不用動手傷了和氣。”

  但其實他看懂了兒子的想法,卻是準備在最后時刻發出雷霆一擊,那樣既能讓趙陽反應不過來,也能解釋出手后收手不及的后果。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是趙陽會直接認輸。

  但是,事關一把黃級七品的寶刀,趙陽舍得一招不出就下臺嗎?

  這時,趙陽像是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體,又皺眉道:“現在開始了嗎?”

  聽他這樣說,臺兩旁頓時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江凌也嘴角揚起,眼里透著輕蔑的道:“開始了,你可以向我出手了!”

  說著話,他也打起精神注意趙陽的動靜,免得他不出手直接跑了。

  趙陽再次確認道:“確定開始了嗎?”

  觀戰的人群中頓時都笑了起來。

  江秋勝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又對江秋山道:“大哥平時應該也抽空教一教他吧,我們家里還好說,要是在外面…”

  江秋山雖然早就知道趙陽的情況,但如此不堪還是讓他心生不悅。

  江凌則一邊繼續向他走近,一邊大聲的道:“確定,出手吧!”

  趙陽點頭道:“那…好吧。”

  說著話,他開始調整位置。

  江凌也跟著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到了趙陽身前一米半左右的位置,下一刻,他就能發蓄謀已久的雷霆一擊了!

  但就在這一刻,一柄冰涼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刀身的冰涼和幾乎觸皮即破的鋒利,他幾乎懷疑眼花了!

  眼睛余光看了一眼,確實是他心心念念的虎翼刀,但它怎么會跑到自己脖子上的?

  這時,他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就在他靠近要出手的時候,趙陽像是被他刺激到了,然后略帶慌亂的抽刀警告似的抽刀指向了他,而他則正好走了過去,然后就成了眼下的局面。

  一切看起來就跟鬧著玩似的!

  周圍圍觀的眾人還在發出嘲笑的聲音,雖然看到了這個結果,但大腦甚至都沒能及時的反饋它代表的意義。

  江秋勝此時剛好轉過頭,正好完整的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然后忍不住騰的站起身來。

  對于坐在主位的江淞來說,這種級別的比試,根本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所以剛才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江秋山與江秋勝的交談上面。

  當然,以他的修為,仍然捕捉到了剛才所有的過程。

  如果,趙陽是那種天資卓絕之輩,或者修煉仙法日久,他或許會往刀意上面想,但現在回想整個過程,卻只覺得江凌太粗心大意,趙陽運氣很好,而一切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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