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瑟莊妮帶隊,來到了冰足之痕所在的山谷時,對方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前腳剛剛回到部族的使者,也是冰足之痕戰母的血盟,正夸耀著自己的“功勞”——和阿瓦羅薩、凜冬之爪這種“根正苗紅”的部族不同,冰足之痕雖然活動范圍更接近拉克斯塔克,但實際上卻是名副其實的“鄉下人”,也沒啥有名頭的傳承和來歷,有機會挖苦和諷刺阿瓦羅薩的戰母,那自然是好事一樁。
可惜的是,這一件“好事”卻給冰足之痕帶來了一場災厄,他們并沒有意識到,同樣是大型部族,但實力亦有差距。
當瑟莊妮帶著隊伍潛伏到了山谷的谷口,然后真正開始動手的時候,冰足之痕的哨兵們幾乎是在數個呼吸之間就被全數放倒。
現在都春天了,大部分的部族都在忙著耕作、放牧、捕魚,這時候的弗雷爾卓德幾乎是不會發生戰爭的,畢竟如果在春天開戰,那整整一年的糧食就沒有了著落,贏了也是輸了。
在這種大部分戰戶都會被抽調去干活的時候,冰足之痕的哨兵自然緊張不起來——參與突襲的這支隊伍可是由阿瓦羅薩和凜冬之爪的精銳構成的,其中不乏神射手,那些站在哨塔或者高點上閑談的哨兵暴露在了視野后,幾乎同一時間遭到了爆頭。
極少數躲過了一劫的戰戶,還沒來得及發出預警,就被瑟莊妮和其他后續摸上來的人摸了脖子,全程可以說相當干凈利落,而且足夠悄無聲息。
嗯,這一手是跟當初刺殺瑟莊妮的那三個刺客學的——雖然那一次瑟莊妮差點付出一支胳膊作為代價,但事后中總結的時候,她至少也算是有所收獲。
沒想到這種清除暗哨的手段,在這用上了。
突擊隊開始翻墻。
冰足之痕的圍墻不高,他們的營寨是依山而建的,具體的布置和凜冬之爪也是大同小異,所以雖然瑟莊妮和她的突擊隊沒有撬鎖的能耐,但還是在相互配合下,成功翻過了圍墻。
差不多在她們進入了圍墻之內的時候,細密的雨絲終于落了下來。
弗雷爾卓德…終于不在下雪,而是下雨了!
雨滴在下墜的過程中被不斷拉長,最終成為細膩綿密的形狀,而瑟莊妮感受著滴落在自己面龐上當雨滴,微微瞇起了眼睛。
雨水會讓弓弦松動,弗雷爾卓德長弓不怕寒冷,但卻不好對付這種潮濕,自己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下一刻,突擊小隊在雨中迅速行動了起來。
開門的開門,處理戰場的處理戰場,放哨的放哨——然后,一只體格瘦削了不少的雪雕被放到了空中,給埋伏在山谷外的隊伍發去了代表著進攻的信號。
當冰足之痕意識到有人“前來拜訪”的時候,戰局已經無可挽回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聯軍居然會派出這么多人,在這個時候百里奔襲,跑到了自己的老家里!
在哨兵未能發出預警、所有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們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無疑是非常致命的。
狹小的山谷并不足以讓軍隊完全展開,戰斗從接觸之后,就直接變成了混戰。
原本冰足之痕占據了地利的優勢,更加熟悉地形,哪怕面對著聯軍的精銳也是不落下風的——在阿瓦羅薩弓箭手們箭矢準度降低的情況下,突襲一方的戰果似乎有難以擴大的趨勢。
但好死不死的,冰足之痕的戰母正面接受了來自于瑟莊妮的挑戰。
站在她的角度上,這里是自己的部族駐地,在這里進行一場肉搏戰,哪怕是贏了,己方的物資損失也很驚人。
那么,為啥不直接拿下對方的領頭人呢?
可她萬萬,沒想到,瑟莊妮也懷著類似的想法——在拉克斯塔克,聯軍的傷亡就已經很慘重了,如果可以的話,直接拿下冰足之痕的戰母不好么?
就這樣,兩個想要進行斬首行動的人正面對上了。
和年輕的瑟莊妮不同,冰足之痕的戰母今年剛過三十歲,屬于寒冰血脈一聲中最巔峰的時候——她的生理機能達到了頂峰,還沒有開始走下坡路,而豐富的戰斗經歷更是無上寶貴的知識,在她看來,瑟莊妮不過是一個毛孩子而已。
賽瑞爾達的后裔?
那也只是后裔而已!
凜冬之爪都已經不實用賽瑞爾達的名字了,也就是一些旁枝血脈而已!
如果來的是艾希,自己還能小心點,瑟莊妮么…
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眼見著一對一對局勢已經形成,成竹在胸的冰足之痕戰母一手持盾,一手拿著短劍,大聲的喊出了自己的名號。
“我是寒冰的足跡,我是不化的壁壘!”
“我是荒野的刻痕,我是破曉的利刃!”
“來吧,小崽子,我會把你掛在懸崖的最高點,讓你看著我點起人手,去拉克斯塔克毀掉你們的什么狗屁聯合——在弗雷爾卓德,戰爭可不是小孩子的過家家!”
對于這種程度的嘲諷,瑟莊妮心里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凜冬之爪的戰母揮舞起了手中的北風連枷,在呼嘯的聲音之中,也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我是神祇敗逃的見證者人,我是冰原部族的征服者。”
“我是賽瑞爾達血脈和意志,我是三姐妹的正統傳承!”
“來吧,在北風連枷的面前,懺悔你的愚蠢和弱小吧,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弗雷爾卓德之道!”
下一刻,兩個戰母幾乎是同步上前。
冰足之痕的戰母舉起了臻冰大盾,護住自己身軀的同時,手里的短劍如毒蛇吐信,狠狠地刺向了瑟莊妮。
然后,在她突刺的同時,瑟莊妮周圍細密的雨絲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迅速凍結,化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針,激射而出,襲向了冰足之痕的戰母。
雖然巨大的臻冰之盾護住了她身軀的大部分,但暴露在盾牌保護之外的地方卻完全中招了——她探出的右臂以更快的速度縮了回去,滿胳膊細碎的冰針讓她幾乎無法把握手中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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