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天剛蒙蒙亮,聯軍在沉寂了一天之后,再次集結起來,而且看樣子還擺出了一副全軍出擊的模樣,似乎要不顧傷亡的拿下諾姆坎多。
面對著聯軍的如此姿態,諾姆坎多的守軍絲毫沒有恐懼——被抽調到這條防線上的,都是麗桑卓狂熱的支持者,他們來到了壕溝內之后就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了。
死了就死了,本來就是與聯軍換命,自然不怕死。
甚至在很多人看來,聯軍的這種全體集結根本就是黔驢技窮——他們不得不用這種一命換命的方式,硬生生的碾過諾姆坎多的防線!
而這,也正是防守方所想要的!
所以,哪怕面對如此攻勢大部分戰士都可能會陣亡,但至少他們的戰略目標達到了。
所有人已經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女巫的任務!
懷著這種近乎于殉道者的心態,在巨大的壓力下,守軍方面的士氣不降反增。
然而,今天的戰況注定會出乎他們的預料。
和之前聯軍精銳硬碰硬的戰術不同,面對諾姆坎多的壕溝壁壘,亞索選擇了親自上陣。
當他開啟了法天象地姿態,張開了雙翼出現在諾姆坎多的防線前時,壕溝內的守軍士兵就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隨著亞索的出手,這種預感迅速的變成了現實。
亞索用極其殘忍的現實向駐守當地的、忠于麗桑卓的戰士們證明了,沒有城墻的掩護時遇見暗裔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壕溝?
法天象地的姿態下,一腳就可以踩塌。
胸墻?
在亞索面前,這玩意頂多能算是門檻。
沒有城墻作為阻礙,亞索可以無視掉守軍投射的箭矢,輕輕松松的跨越他們精心修筑的防線,然后直接威脅防線的后方,順便還把他走過的地方,踩塌的一團糟!
雖然集結在諾姆坎多的施法者在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之后,也迅速行動起來,試圖組織亞索一個人破壞陣型,但很可惜,在沒有城墻掩護的情況下,他們的施法速度和亞索揮劍的速度,差距打得不是一點半點…
而在亞索的身后,士氣大振的聯軍士兵一擁而上——他們沿著亞索沖出的缺口,一股腦的涌入了壕溝內部,并依靠著人數上的優勢,開始針對性的對守軍進行絞殺。
原本被設計用來層層阻擊的壕溝壁壘,在被單點突破之后開始變得脆弱無比,守軍挖掘的壕溝大多是圓弧形,一旦某一點被突破,那進攻方就可以進入壕溝之內,然后從側面進行攻擊,這直接導致了整體防線的崩潰。
與此同時,亞索也硬抗過了第一波的冰風暴,成功的突進到了那一隊倒霉的施法者面前。
團結在一起施法的確能夠極大程度的增強法術的威力,但隨著亞索近身,這種集合就變成了集合分攤。
開啟大滅、張開雙翼的亞索完美的復刻了天神降臨的場景,他手擎暗裔魔劍,拍呆著翅膀讓身軀高高躍起,然后以萬鈞之勢狠狠砸向了面前的施法者軍團。
這些集結在一處的霜衛祭司慌慌張張的撐起了寒冰護盾,但這種匆忙之下的施法更像是給自己準備了棺材,下一刻,隨著暗裔魔劍重重砸下,整支施法者小隊瞬間團滅。
正面的防御戰線內部,守軍本就因為同時面對著前面和側面的攻擊而節節敗退,現在唯一可以作為翻盤點的那一群霜衛祭司也都完蛋了,整個諾姆坎多戰役也可以結束了。
殘存的守軍終于開始了撤退,雖然他們還在試圖穩固陣型,力求做到有序后撤,但在亞索一馬當先的沖擊下,這場戰斗最終還是變成了追亡逐北。
當最后的秩序也消失不見,原本駐守諾姆坎多防線的戰戶們終于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們雖然少有投降的,最后時刻大多選擇了力戰而亡,但很可惜這種沒有統一組織的力戰并不能給聯軍帶來多少傷亡。
困獸之斗終究也只是困獸之斗,在被分割合圍、在以寡敵眾的情況下,再怎么兇猛的野獸,也就那么回事。
夕陽西下之際,整個諾姆坎多區域已經徹底沒有了戰事。
原計劃用于阻擋聯軍腳步、消耗聯軍力量的諾姆坎多防線在亞索面前沒有撐過一天,就徹底告破,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守軍甚至連撤退修整的機會都沒有,就幾乎完全被消滅在了后續的追擊、殲滅戰中。
拉克斯塔克湖春天解凍所帶來的泥濘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大片大片的春汛泛濫沼澤的確可以避免防線被人繞過、守軍被人偷屁股,但隨著正面防御的崩潰,它也成為了撤退時最大的阻礙。
想要四散而逃?
別鬧了,南邊和北邊都是泥濘的沼澤,根本逃不了!
西邊是聯軍來的方向自不必說,至于東邊,通往拉克斯塔克城的道路還算干凈,但匆忙撤退的守軍顯然跑不過有大量坐騎的凜冬之爪騎士。
兩條腿注定很難跑過四條。
結果就是,除了少數忠誠于冰霜女巫的重傷戰戶不愿意成為俘虜、選擇結伴進入沼澤赴死之外,在一天的鏖戰之后,整個諾姆坎多區域都被肅清了。
雖然沒有抓住多少俘虜、即使有俘虜也大多是意識不怎么清醒的重傷員,但不可否認的是,通往拉克斯塔克城的道路已經被打開了!
接下來,只要繼續東進,在兩天之后,聯軍就將抵達拉克斯塔克城,兵臨這座弗雷爾卓德古城之下!
意識到了這一點,聯軍都陷入了歡騰之中。
進入拉克斯塔克!
那可是上洛!
以征服者的身份進入拉克斯塔克的機會就在眼前,沒有哪個弗雷爾卓德人會忍住不興奮、不激動!
雖然在艾希的堅持下,聯軍沒有大肆歡宴,但軍需官還是擠出了不少物資作為慶賀,分發給了士兵。
酒是沒有了。
但肉食卻非常豐富,而且還有初春時節極其少見的蔬菜!
然而,就在這一片歡騰中,亞索看著東邊,卻謹慎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霜寒之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