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暮光星靈正好麻煩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目送著這個打蝎子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之中,亞索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殼人族的問題似乎搞定了。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在弄清楚了一切之后,亞索發現這只是一個支線任務…
足以給暮光星靈找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麻煩,但也僅此而已,和靈界那邊似乎沒有確切的聯系。
水晶礦場這邊已經一團糟了,慌亂的礦工不知所措,而巡邏的拉霍拉克戰士哪怕再怎么摸魚,也遲早會發現這里的變故。
所以下一步,亞索和易要做的就是清場——趕走曠工,消滅拉霍拉克戰士。
雖然這里駐守的拉霍拉克戰士都很松懈,但想要保證對方連預警都發不出去,看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過,亞索和易顯然不是常人,兩個人無需多言,徑直化作了兩道劍光,游走在了礦洞之中,凡是著金甲的拉霍拉克戰士,都會倒在這兩道利刃流光之下。
一切順利,直到有一個拉霍拉克戰士用身邊的一個嚇傻了的礦工身體做掩護,用盡全力吹響了自己嘴里的骨哨。
尖銳的哨聲響徹了夜空。
“你的劍慢了一步。”亞索踏步上前,一劍了結了那個口含骨哨的家伙,“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我聽說你的劍術近些年一直在精進的。”
一住s://
“無極之道,并非僅僅是出劍斬人而已。”面對亞索的調侃,易表現的相當坦然,“而且,現在也還來得及。”
說話之間,易的身形毫無征兆的從原地消失,亞索只覺得自己一陣惡寒,隨后身邊竟是萬籟俱寂——那一聲尖銳的哨聲仿佛被打散了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下一刻,在一片沉寂之中,易的身形再一次出現在了亞索的面前,無極之刃在腰間寬帶上一抹,迅速無比的收劍入鞘:“聲音,也是可以斬的。”
亞索撇了撇嘴,嵐切再次踏前而斬,劍刃抹過了另一個拿起了骨哨的拉霍拉克戰士,隨后撇了撇嘴——可惡啊,被他裝到了。
這一手斬聲劍…亞索自己是完全辦不到的。
也許開啟大滅之后,亞索的斬擊破壞性更強,威力更驚人,但在劍道修行上,易不知不覺已經遠遠地將他遠遠的甩在了后面。
“你也可以的。”似乎察覺到了亞索的失落,易難得的開口安慰了一句,“我記得你很早就可以斬風了,而那時候的我,甚至連斬鋼都做不到。”
“我可以認為這是炫耀么?”亞索翻了個白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你已經太久不再練習了,我看得很清楚。”易并未順著亞索的話說下去,而是非常嚴肅的看著他,“真正的大師,永遠都懷著一顆學徒的心,你是我見過,在劍道上最有天賦的那個…”
“照照鏡子,你會發現一個更有天賦的。”
“我只是笨鳥先飛而已。”易搖了搖頭,“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天才——當初你在無極劍派胡亂夸耀我的天賦,差點將我逼瘋,還好我挺過來了,對于你這種特殊的鼓勵,我一直心懷感激…”
難得主動開口的易表現的非常絮叨,他一面和亞索一起消滅礦場所有的拉霍拉克戰士,一面試圖勸說亞索將更多的時間放在劍道的修行上,在易看來,艾歐尼亞的戰爭已經結束,雖然亞索還不至于完全解甲歸田,但至少也應該不要四處忙碌了。
而對于易的勸說,亞索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
也許在易看來,亞索是個劍道天才,但亞索卻從來都很清楚,自己對劍術的態度永遠都無法如易一般赤誠——對易來說,劍道就是劍道;而對于亞索來說,劍術只是工具。
成就無上劍道是易的夢想。
但對于亞索而言,劍術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增強自己力量的手段而已,而獲得強大的力量,也只是為了收拾虛空、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所以,哪怕依舊保持著冥想的習慣,哪怕依舊會在閑暇之余揮劍素振,但亞索的劍道不僅無法精進,反而出現了滑坡的趨勢——雖然看起來他的劍術更加游刃有余,甚至已經和暗裔之軀相當契合,但這看在易的眼里,卻只能讓他感到可惜。
“我們不一樣,易。”耳邊聽著易的勸告,亞索一時之間神情也有些復雜,“我不是劍客,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我來說,劍術永遠不可能是全部。”
“那你的全部是什么呢?”聽亞索這么說,易反問了一句,“你和我說過,你很有危機感——每一次見到你,你的模樣都和諾克薩斯人入侵之前的時候一樣,總是行色匆匆,總是很忙很忙,去年的湛春節,我在普雷希典見到了永恩,但是卻沒有見到你。”
“因為有一個比諾克薩斯可怕無數倍的存在,正覬覦著我們家園啊!”亞索解決掉了最后一個拉霍拉克戰士,終于收劍入鞘,“我已經窺見了它的陰影,聽見了它的腳步聲,這種情況下,我怎么能不著急呢?”
“一個比諾克薩斯可怕無數倍的存在?”易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七目鏡之中充滿了宛若實質的疑惑,“那是…怎樣的存在呢?你說的難道是巨神?”
“你為什么認為是巨神呢?”這下輪到亞索驚訝了,“一般人可不會想到巨神身上的。”
“瞧瞧你對待巨神的態度吧!”易也收劍入鞘,“如果不是為了靈界的穩定,恐怕慎早就拂袖而去了——別忘了,均衡教派可是觀星的,而你似乎對星穹之主非常不滿。”
“除了喜歡講自己的身軀匍匐在地的家伙,又有誰會喜歡那些天生高高在上的巨神?”亞索長長的出了口氣,“更何況只是遠遠看去璀璨、但實際上卻齷齪無比的存在,易,你聽說過星靈的傳說嗎?”
“巨神的代行者?”
“不,是巨神行走在人間的軀殼,自以為榮耀的凡人渴望在神祇的面前自我證明,他們歷經苦難、攀登高峰,卻被認為是身軀強壯,結果最寶貴的靈魂卻被抹殺,強壯的身軀稱成為了他們崇敬的神祇行走在人間的軀殼…對于這種神祇,我只感覺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