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拉亞斯特的態度非常配合,甚至有的時候還有和自己勾肩搭背的意思,這讓亞索多少有些生理性不適。
明明亞索一直在扮演著亞托克斯繼承者的身份,每次和拉亞斯特說話都極盡諷刺之能,陰陽怪氣起來簡直讓人血壓升高,結果現在拉亞斯特的態度卻越來越好,甚至隱隱有將亞索視為知己的意思…
誰遇上這事,誰會不慌?
難道說,拉亞斯特是個抖?
這樣想著,亞索臉上不加掩飾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離自己遠一點。
然而,拉亞斯特卻仿佛沒有意識到亞索的嫌棄一樣,主動湊了上來,開始詢問起了亞索下一步的打算,狀態及其積極,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殷勤。
“聽說你之前帶著阿茲爾家的小姑娘去納施拉美了?結果怎么樣?”
“不怎么樣。”亞索面無表情道,“本來想著給澤拉斯找點麻煩,讓他去和阿茲爾火拼,現在看來基本沒啥機會了,拿下了納施拉美之后,只要澤拉斯不是傻子,短時間內就不可能翻越大塞沙漠。”
“你是說,澤拉斯會繼續和諾克薩斯人戰斗?”
“差不多吧——至少腳步不會停下,我也是見過澤拉斯麾下軍隊的,那些沙盜出身的家伙破壞力驚人,但也就這樣了…當初帝國崩潰之后,我們打起來不就是這個狀態么?”
暗裔大戰時候的狀態么?
聽亞索這么說,拉亞斯特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后,他似乎還有什么東西想說,但亞索卻擺擺斷了他。
“澤拉斯想要怎么折騰,那就隨他去好了,這和我們沒什么關系,我們現在也沒精力擴張…等著就好!”
“就在這癟地方么?”拉亞斯特似乎對肯內瑟始終有所不滿,“做你那個小跟班的保鏢?”
“不是什么保鏢。”亞索搖了搖頭,“反正你們閑著也是閑著…”
“那你呢?”拉亞斯特忽然話頭一轉,將話題引到了亞索的身上,“看你的意思,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差不多吧。”亞索點了點頭,干脆承認了這一點,“不久之前運氣好,抓住了一點虛空的尾巴,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稍微去處理一下…”
“虛空的尾巴?”聽到這個微妙的描述,拉亞斯特沉吟了片刻,“你發現了什么?”
“暫時保密。”
“在虛空的問題上,我們至少應該相互信任。”拉亞斯特難得的露出了嚴肅的模樣,“我想,在虛空和巨神的問題上,所有暗裔都應該是同一邊的。”
“道理是這樣的沒錯。”亞索點了點頭,“但很可惜,我并不是純粹的暗裔——而你,現在還不值得我完全信任。”
“那如果你真的完全信任我。”拉亞斯特迅速開口,“是不是就會將重塑血肉的方法告訴我?或者說,這可以作為一筆交易?”
“重塑血肉?”亞索眨了眨眼睛,明顯有些發懵,“你在說什么?”
“別裝傻了。”拉亞斯特一副你根本瞞不過我的模樣,“我已經發現了你保持理智的奧秘——把自己當作材料來強行扭曲,亞托克斯不愧是暗裔之中最狠的那個啊!”
完全不懂拉亞斯特腦補的亞索現在徹底迷糊了——他完全不知道拉亞斯特在說什么,但從對方的話里理解的話,似乎在說自己掌握了某種擺脫暗裔種種問題的手段?
曾經倒是有過——可惜系統是一次性的啊!
他哪里有什么扭曲自己意志的辦法?
不過…亞索也沒有急著反駁就是了。
如果能讓拉亞斯特誤會,那就誤會下去了好了,只要拉亞斯特有求于自己,那他接下啦就會按照亞索的指揮去做,這對亞索而言可是相當重要的。
所以,這一次,亞索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表示“我要離開肯內瑟一段時間,你和韋魯斯要守好這座城,雖然估計沒有誰會將注意力放在肯內瑟,但該保持的警惕還是要保持的。”
而對于亞索的這種“分配工作”,拉亞斯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遲疑,他似乎將亞索的沉默當作了默認,心情極度愉悅——擺脫暗裔扭曲的機會就在眼前,!
隨著納施拉美的陷落,恕瑞瑪各個勢力之間的矛盾越發的尖銳了起來。
不過,矛盾雖然尖銳,短時間內并沒有新的戰爭爆發——雖然在納施拉美的東部,沙盜和崔斯特軍團的斥候交了很多次手,但雙方終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沖突。
而在肯內瑟,哪怕這座小城極其安靜、與世隔絕,但相較于曾經,也依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的文化、新的習俗、新的規則,整個肯內瑟,似乎除了暗裔,一切都變新了。
至于這兩個暗裔…
韋魯斯依舊一副對外面的世界不怎么在意的狀態,最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越來越習慣于靜靜坐在肯內瑟的鐘樓上、向遠處眺望地平線的狀態了。
如果有大規模的軍隊,韋魯斯會第一時間發出暗號;如果是小股的隊伍,那韋魯斯就能趁機活動一下筋骨了。
而另一邊,拉亞斯特則是開始研究起了約德爾人——雖然目前還沒有哪個倒霉的小家伙被逮住,但從拉亞斯特的架勢來看,他似乎是非常認真的…
只能說維迦給拉亞斯特造成了太多的幻覺吧!
就這樣,肯內瑟的兩個暗裔都找到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塔莉埡也開始試著學習處理政務了,但眼見著人手似乎越來越部族,亞索離開了肯內瑟,啟程返回福光島。
將這些人拉到肯內瑟,這既是對他們的鍛煉,更是為接下來對抗虛空做準備…
雖然肯內瑟只是一座小城,在整個恕瑞瑪堪稱無足輕重,但這卻是亞索整體計劃之中的第一個著力點,不容有失!
計劃是好的,而擺在亞索面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到底要怎么回福光島去。
從肯內斯到皮爾特沃夫,這段路不算長。
但對于一個路癡來說,卻非常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