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兵災也是不遜于任何天災的可怕災難——考慮到澤拉斯手下的要么是烈陽教派的狂信徒,要么是一群殺人成性的沙盜,烏澤里斯的待遇簡直可想而知。
在斯維因帶著諾克薩斯人撤出之后,這座曾經無比繁華的商業都市,直接淪為了一片鬼域。
被禍害成這樣,烏澤里斯顯然已經無法再繼續供養大軍了。
而考慮到沙盜和狂信徒都沒啥生產能力,繼續戰斗、以戰養戰就成為了澤拉斯唯一的選擇。
必須要再打下幾座城市回回血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澤拉斯很快將目光放在了地圖上,開始尋找起了下一個倒霉蛋。
而擺在澤拉斯面前的選擇并不多。
畢竟烏澤里斯瀕臨海岸,北面是瓦羅蘭海峽,而澤拉斯的隊伍沒有海軍,雖然卡拉曼達支援了幾艘小舢板,但這玩意并不能縱橫大海;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塞沙漠,想要穿越沙漠去攻擊恕瑞瑪城,以澤拉斯軍現在的后勤水平那就是癡人說夢;而西邊則是他們來的方向,也是星靈的老巢,自然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這樣看來,如果以烏澤里斯作為橋頭堡的話,那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似乎只有東進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正好烏澤里斯所在的恕瑞瑪北海岸是整個恕瑞瑪最繁華的商業區,烏澤里斯東邊的納施拉美也是整個恕瑞瑪北海岸僅次于皮爾特沃夫的第二大商業城市,如果能夠將這座城市拿下,那澤拉斯就真的有了在恕瑞瑪慢慢經營的底氣了。
所以,戰略目標鎖定,下一步,納施拉美。
然而,戰略目標確定起來簡單,想要實施起來卻非常困難——從烏澤里斯到納施拉美,澤拉斯有三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南下經大塞沙漠繞行們,走瑟庫諾、祖瑞塔,劃過一道半圓,然后抵達納施拉美南郊,開始戰斗;第二個選擇則是直接向西前進,翻越納舍邁拉山脈,攻擊納施拉美;第三個則是走海運,從納施拉美的北岸登陸,然后發起攻擊。
而三個選擇一擺出來,澤拉斯第一時間劃掉了第三個海運方案。
沒錯,有卡拉曼達支援的小舢板,大軍的確可以慢慢的通過海運——但問題是,諾克薩斯人又不傻,他們絕對不可能坐視澤拉斯的手下從瓦羅蘭海峽慢慢運兵,而一旦諾克薩斯人有所行動,卡拉曼達的小舢板就是皮薄餡大的餃子,根本沒有反抗力。
所以,澤拉斯實際上需要考慮的,就是到底南下還是西進。
南下的優勢在于一路上都有補給,雖然會部分經過大塞沙漠,但這片區域本就是大塞沙漠的邊緣,有很多冒險者們和拾荒者們的聚居點,而且向導也很好找,行軍比較簡單。
但同樣的,這條路也有明顯的問題,那就是一路上有兩座城市:瑟庫諾和祖瑞塔,這兩座城市接受了不少烏澤里斯的難民,對澤拉斯的態度都不怎么友好…
雖然烏澤里斯的兵災可以用“這是對背叛者的懲罰”作為解釋、勉強糊弄過去,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澤拉斯很清楚自己麾下這群玩意在烏澤里斯搞的有多差勁——所以別的城市也許會在諾克薩斯的威脅下對己方抱有好感,但附近的瑟庫諾和祖瑞塔顯然不在其中。
因此,想要南下的話沒,澤拉斯需要額外攻克兩座城市,這不僅會造成戰斗減員,而且會給納施拉美一個明確的預警。
比較起來,直接西進就簡單的多,只需要翻越納舍邁拉山脈,就能迅速抵達納施拉美——這一段路程不長,雖然是山地,但和沙漠行軍比起來難度也相差不大,唯一的問題是可能會找不到路、后勤補給難以為繼。
這種情況下,澤拉斯多少有些猶豫。
然后,就在澤拉斯猶豫的時候,蕾歐娜找到了他——然后,這位烈陽星靈用不可置疑的口吻下達了命令,要求澤拉斯南下繞行。
接到了蕾歐娜的命令,澤拉斯在不滿之余,也有些疑惑,這位星靈可是很少會對自己的軍事行動指手畫腳的,現在她怎么會忽然發布命令,直接要求南下?
而面對著澤拉斯的疑惑,蕾歐娜倒也沒有隱瞞。
“在祖瑞塔,我們發現了異端的痕跡。”
異端?
聽到了這個名詞,澤拉斯很快想到了另外的一個教派——皎月教派。
據說這個教派一直和烈陽教派水火不容,雙方你來我往的互相攻擊已經很久了。
澤拉斯不是很明白為啥巨神之間也會出現這種矛盾和分歧,但考慮自己和阿茲爾的恩怨,這位巫靈也就沒有想太多——人和人之間還會斗爭不休,巨神和巨神之間又怎么會一團和氣?
就這樣,在接下來行動方向終于確認了之后,澤拉斯終于開始組織起了大軍的行動。
懶散了一段時間的軍隊要開始集結,這自不必說。
更重要的是,接下來澤拉斯需要想個辦法,迅速的攻下瑟庫諾和祖瑞塔,并給自己搭建一條補給線,以維持對納施拉美的進攻。
這個辦法可不好想。
卡拉曼達的巨炮雖然威力強大,但運輸極其困難,而且炮彈非常有限——人家皮爾特沃夫搞海克斯大炮,是自己制造人工海克斯水晶做炮彈,而卡拉曼達的巨炮使用的,卻是自然的海克斯水晶!
雖然澤拉斯不知道那是殼人族的靈魂的靈魂,但他很清楚隊伍里炮彈的數量,像是瑟庫諾和祖瑞塔這種小城,實在是不值得用卡拉曼達巨炮。
這種開一炮少一炮的武器,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
哪怕,如果不用卡拉曼達巨炮、也沒有了沖鋒陷陣的雷克頓,再想破城,恐怕要靠著澤拉斯自己出手了。
然而,澤拉斯卻不想這么做——奧術轟炸可是他的殺手锏,哪怕強攻烏澤里斯時候都沒用,怎么可能這時候亮出這兩張牌?
思來想去,澤拉斯最終選擇定下了一個復雜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稱得上是…假途伐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