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辛吉德,亞索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只是一個無情的押送工具人。
而那些致力于在普雷希典政府下,重新恢復舊秩序、竊取權力的家伙,雖然心里和貓撓的一樣,很想直接把辛吉德如過去一樣丟盡吐冷監獄,但考慮到釣魚的問題,他們還是忍住了自己的爪子。
不僅忍住了,而且連基本的試探都很少。
只要不著急、不犯錯,你遲早會離開普雷希典、離開諾克薩斯。
到那時,辛吉德怎么處置不還是要征詢所有人的意見?
沒有了掀桌子的人,就算付出一些代價,辛吉德這貨也要被關進吐冷監獄!
于是,辛吉德就這么詭異的僵硬在了原地,仿佛被整個世界都遺忘了一樣。
這對于辛吉德本人自然是好消息——或者總歸比死了強,當初亞索氣勢洶洶,辛吉德還以為自己會被犬決,沒想到在普雷希典的監獄條件還不錯…
這就是艾歐尼亞人么?
果然軟弱啊!
僵局的持續比所有人的想象都要久。
本以為探親之后,亞索就會離開普雷希典,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貨忽然跑出來說要給自家老哥征婚——“身為弟弟,一定要關注哥哥的人生大事”。
這下好了,關注著亞索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搞的目瞪口呆,征婚這種事情都能拿出來做借口了?
但仔細想想…這個借口還真的就非常難以反駁!
永恩眼見著快要三十的人了,這歲數在艾歐尼亞的確已經算是半個光棍了——除非未來想要在疾風劍派當個長老、成為真正的老光棍,否則永恩怎么都應該考慮一下婚姻問題了。
所以,亞索作為弟弟,關心一下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才怪咧!
這件事最大的問題在于,亞索留在了普雷希典!
煞星在側,誰不心驚?
想要搶班奪權、返鄉復辟,那把亞索弄走就是一切的大前提,否則稍有動作,就要擔心亞索會不會掀桌子,這還怎么搞?
眼見著永恩征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普雷希典表面上平靜無比,但實際上大量公務被人為的拖住、暫時擱置了起來,等到亞索離開之后再行處理。
但…總是這么拖著,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在這種情況下,終于有人忍不住了——他們不敢直接對辛吉德那邊動手,轉而將目光放在了亞索本人身上。
怎么能把這玩意弄走呢?
很快,關于亞索離開艾歐尼亞之后的信息就被匯總了起來,一番分析之后,試圖研究亞索的這些人通通一頭霧水。
他到底要干嘛?
跑到個鳥不拉屎的福光島去自己扯旗?
想要把他調走的話…難道要靠著福光島事務?
這顯然不可能啊!
然而,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特殊的消息傳了回來,沒過多久,卡爾瑪下榻處就人滿為患了。
亞索以出賣自己老哥為代價,成功的專職為漁夫,靜靜地等待著有人上鉤——他很清楚艾歐尼亞那些老派僧侶、地方望族的性子,只要自己能拖住,那結果肯定是他們等不及。
比耐心嘛,亞索現在相當有耐心。
只要等到有人提出想要動一動辛吉德,亞索就打算順勢沿著吐冷監獄這條線直接查下去。
畢竟,在他的記憶里,吐冷監獄應該是禁不住查的,如果不是當初自己行事果斷,恐怕燼最終會被關進吐冷監獄,然后安然無恙的溜出來。
現在的亞索畢竟卸任了一切職務,只有一點榮譽頭銜,想要監督徹查監獄那并不現實。
但如果吐冷監獄涉及到了辛吉德,那亞索就能順勢而為了!
唉,誰讓永恩這個人不夠狠呢?
說是無欲則剛,但想要壓制艾歐尼亞倒退的趨勢,僅僅靠著剛可不夠——你還,還不是要我來操心?
就這樣,亞索安坐釣魚臺,靜靜地等待著性子最急的家伙上鉤。
結果上鉤的魚沒等到,他卻先一步等到了卡爾瑪。
看著突然上門拜訪的天啟者,亞索一時之間也頗有些意外——這是什么情況?
“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我可不是風吹來的。”卡爾瑪擺了擺手,臉上滿是嚴肅,“這次來找你,是因為靈界傳來了一些消息。”
“靈界?”亞索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有混蛋為了讓自己離開,故意搞事情,“靈界出事了?”
“靈界還算穩定。”卡爾瑪聞言輕輕搖頭,“這些年我一直在安撫靈界,雖然還不能將其恢復到戰爭之前,但總歸也少有動蕩了——而且,易現在也能幫我很大的忙,雖然偶爾也有小問題,但還不用找上你。”
“那是怎么回事?”聽到這,亞索終于隱隱感覺到了一陣不妙,抱著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既然靈界穩定,那還能有什么事情?”
“有人通過靈界給我傳來了消息。”卡爾瑪嘆了口氣,“李青和烏迪爾,他們遇上麻煩了。”
李青?
烏迪爾?
他倆不是在朔極寺修行、溝通神龍之靈么?
等一下——難道他們不在朔極寺了?!
心中隱隱有所猜測的亞索錯愕的看向了卡爾瑪,而卡爾瑪則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在去年,他們兩個說已經得到了神龍的教誨,打算去弗雷爾卓德,解救困于苦難之中的獸靈行者們。”
亞索聞言,也只能默默嘆了口氣,隨即面露苦笑了——弗雷爾卓德,那可是一個大坑啊!
當初亞索就是去轉了一圈、插手了諾臺族的一點小問題,結果都差點被那位冰霜女巫的一具分身凍成冰塊。
現在李青和烏迪爾主動跑過去,還擺出一副要解決信仰沃利貝爾所導致的瘋狂,這簡直是在作死!
“所以,他們向你求助了?”
“確切的說,是向你。”卡密爾平靜的看向了亞索,“李青點了你的名字。”
“…行吧。”亞索聞言,最終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也只能走一趟了——誰叫我天生就是勞碌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