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要不要參股福光島并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甚至…不僅僅是比爾吉沃特的事情!
在見識了莎拉的潮汐之刃后,亞索現在需要考慮的還有那位蛇母——經歷了試煉的莎拉已經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屬于娜迦卡波洛斯的意志!
莎拉本人要參股,亞索倒是不怎么抗拒,他個人對莎拉是還算相信的,雖然這位海盜女王心思比較重,但總歸還算是一個“好人”。
但娜迦卡波洛斯…
對于那位蛇母,亞索就很難說清了。
因為至少到現在,亞索還沒有搞清楚那位蛇母到底“是什么”——按照俄洛伊的講述,蛇母是運動本身,但在試煉的世界,亞索偏偏還見過蛇母本體…
運動還有本體了?
這種微妙的扭曲總是讓亞索心存忌憚,因而對于莎拉的請求,他也有所遲疑,思來想去,最后亞索也不得不將這一點暫時擱置起來,等著艾瑞莉婭和銳雯的船到達之后,和她們談一談。手機端一秒記住思路→m.slz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當局者迷,現在的亞索需要一點額外的角度。
亞索這邊有所遲疑,莎拉那邊倒也不急著催促。
似乎對亞索的遲疑早有預期,第二天兩個人再見面的時候,莎拉并沒有再次說起自己的要求,反而回歸了老朋友的角度,和亞索煮酒論英雄。
上好的尚贊醇黃酒在瓷質的酒壺之中,酒壺安靜的浸在溫酒的容器之中——莎拉和亞索不像是在屠夫之橋上,反而好像是在艾歐尼亞的靈柳樹下。
“你還真的弄到了專門的酒具?”仔細端詳著翠色酒壺上的微光,亞索語氣稍顯意外,“這一套東西,就算是在艾歐尼亞都不便宜吧?”
“別人送的而已。”莎拉翹起了二郎腿,慵懶的仰在椅背上,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現在的艾歐尼亞貿易可是火熱的很,連帶著我這順道喝湯的船隊都有點炙手可熱的意思了——為了運輸的優先權,商人總是能下血本的。”
“那可真不容易。”亞索聞言,臉上一副欣慰的模樣,“我還怕自己無官一身輕之后,他們再舉著傳統的大旗,打壓對外貿易呢。”
“怎么會呢?”莎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除了一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誰會討厭亮晶晶的金子呢?在這一點上,就算是瓦斯塔亞人都從不例外。”
“瓦斯塔亞人也不例外?”亞索倒是有些意外了,“怎么,現在瓦斯塔亞人也加入到了貿易之中?”
“豈止啊!”莎拉終于起身,摸過兩個小盞子,給自己和亞索各倒了一杯溫好的醇黃酒,“這套東西,就是一個瓦斯塔亞人送給我的…他們手里的東西可是緊俏的很,皮城的達官貴人們最喜歡那種‘純天然’的把戲了。”
亞索接過酒盞,眨了眨眼睛。
“總覺得你在自夸。”莎拉搖了搖頭,將盞中酒一飲而盡,“就好像這酒,出入口只覺得醇厚,但后勁卻驚人的很!”
“就當你是在夸我好了。”亞索微微一笑,繼續一點點的抿著醇黃酒,“又或者說,你這是在自夸?我看這座千帆之城、海盜王國也和之前大不一樣了,‘讓漁業和劫掠不再是比爾吉沃特的支柱’,這不也是你一向的目標嗎?”
“小目標而已!”
皺了皺眉頭,莎拉沒有繼續給自己倒酒,而是起身在身后的柜子里摸出了一瓶朗姆,咬掉了瓶塞之后,仰起頭狠狠地灌了兩口,透明的酒水從嘴角溢出,恣肆的流淌在溝壑之間,讓亞索一陣尷尬、只能低頭喝酒。
“呃——還是朗姆酒合胃口。”
“亞索,我聽說你去過北境弗雷爾卓德、去過南邊的恕瑞瑪、去過德瑪西亞?”
“匆匆而過。”不知道莎拉想說什么的亞索微微點頭,再將自己的酒盞斟滿,“只是去過而已。”
“那你說,你都見過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再灌下半瓶酒,莎拉一雙酒紅色的眼睛分外明亮了起來,“和我說說!”
“了不起的人物?”眼見著劇情忽然變成了煮酒論英雄,亞索倒是有些想笑,“那可是多了…”
“先說恕瑞瑪!”
“我有個弟子,她赤貧出身,天資過人,為控制這份力量而外出游歷,學有所成之后果斷回鄉,平生只愿恕瑞瑪拋棄昔日包袱、不再受烈陽教派壓榨與劫掠者荼毒,縱是暗裔蘇醒、皇帝復生,麻雀也能逆風飛翔!”
“你的弟子?”莎拉支在桌上,嘴角帶笑,“倒是和你有點相似…”
“同樣的,也有一位先哲,自遠古飛升,秉忠貞之志,守謙退之節,歷暗裔之戰、飛升之隕,為傳承往昔榮耀,以粗麻舊裳掩半神之軀,看生死而通輪回,靜待榮耀再臨,這算不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還活著的飛升者?”莎拉的語氣也有些驚訝,“還有活著的飛升者?那也很不容易啊…”
“然而,他們兩個實際上卻是對手。”亞索終于露出了惡劣的微笑,“一個憧憬著恕瑞瑪的平民能不在承受劫掠和饑饉,一個滿心期望重塑恕瑞瑪帝國的榮光——他們之間的矛盾可是很大的!”
“總覺得你在暗示什么。”莎拉擺擺手,示意亞索繼續,“還有呢?”
“恕瑞瑪沒有了。”亞索語氣無奈,“我也只是路過一次而已,知道兩個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說說弗雷爾卓德?”莎拉倒是沒有堅持,只是仿佛真的閑聊一般開口道,“那片北境呢?”
“弗雷爾卓德有三個神祇。”亞索并未刻意壓制酒的后勁,這一刻也有些耳根發熱,干脆切換了弗雷爾卓德的口音,用那種諾臺人講故事的語調,一面輕輕彈著酒盞,一面開口講述道,“艾尼維亞、奧恩和沃利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