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集結、糧草積蓄,戰爭的準備是瞞不了人的。
而有些出乎不朽堡壘民眾預料的是,從北境那邊回來的崔法利軍團卻沒有一點動靜。
雖然說朝局中的波譎云詭很難真正為市井眾人所知,但斯維因上臺以來,凡有政策,必經布告而這一布告,就是三年,至少不朽堡壘的民眾們已經習慣了在散步的時候去布告欄那邊轉轉、看一看到底有沒有與自己有關的消息。
畢竟…如果能抓住機會、吃到一點崔法利議會政策的福利,就算是一些尋常手藝人,也能成為貴族老爺!
然而,軍事行動是少數不會正式布告的行動,大規模的兵力調動和資源轉移固然無法逃脫平民的注意,但沒有具體公告,這些市井中人也弄不明白自家大統領到底要做點啥。
這種情況下,各種猜測和小道消息自然會流傳開來崔法利議會對平民的議論并不設限,所以一時之間,舅舅黨和謎語人簡直到處都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猜一猜大軍的目標又不是什么罪過,當作消遣取樂也挺不錯的,在斯維因上臺之后,諾克薩斯競技場的死斗明顯減少,八卦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不朽堡壘民眾的新鮮娛樂項目。
而這種議論在一尊巨大的雕像被送到了碼頭之后,迅速達到了一個高峰。
雖然那座雕像是晚上送入軍港、連夜裝船出發的,但一尊總高度接近十米的大型雕像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些痕跡,而這些痕跡在不朽堡壘民眾的嘴巴里,迅速的發酵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可能。思路╭ァんττρs://ωωω.sしzωω.cΘмんττρs://м.sしzωω.cΘмヤ
有消息靈通人士說,這是大統領要去收拾德瑪西亞人的前兆,那尊雕像就是用以對抗德瑪西亞人戰爭巨像的手段。
也有人說在南邊的恕瑞瑪,帝國又占領了一個新的港口,那尊雕像實際上是出自名家之手、送到南邊裝飾諾克斯托拉的。
還有人說這座雕像其實是一個巨型的船首像,代表著諾克薩斯即將把目光看向大海,打造一支真正強大的海軍,下一步帝國會將注意力放在比爾吉沃特乃至于藍焰群島上,在掃清了海上的障礙之后,去艾歐尼亞復仇…
諾克薩斯沒有鍵盤,但卻并不缺乏鍵盤政治家尤其是在斯維因上臺之后,民眾的積極性更是被大幅度的調動了起來。
畢竟…這既是八卦、又天然的滿足了對未知和權力的雙重揣測,還有可能和未來趨勢有關。
可惜的是,不朽堡壘的街頭議論紛紛、熱火朝天,實際上的情況卻完全和眾人的猜測天差地別。
沒人想到,這次崔法利議會的目標會是博勒漢姆。
或者說…不朽堡壘的平民,幾乎沒人聽說過博勒漢姆。
就像是農民只會揣測皇帝用金鋤頭一樣,八卦也終歸只是八卦,揣測也只能是揣測,平民的議論能讓他們充滿參與感、使命感,同時也幾乎不可能泄密,而斯維因要做的,也只是貼一貼布告而已。
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那座巨大的雕像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個曾經的諾克薩斯英雄他是曾經的諾克薩斯之手、真正的弒君者、用不止歇的殺戮機器、黑色玫瑰的實驗性戰神、亡靈勇士塞恩。
在諾克薩斯的歷史上,塞恩被視為是諾克薩斯“尚武文化最后的代表人”而塞恩在哀傷之門戰死的時候,也正是諾克薩斯尚武文化徹底消退、貴族文化完全興盛的標志。
在塞恩的時代,諾克薩斯還是那個脫胎于諾克希帝國的孱弱小國,以不朽堡壘為核心的諾克薩斯領地貧瘠,物產有限,諾克薩斯人想要活下去,只能通過無盡的戰爭和征服。
也正是在那個時代,整個諾克薩斯都極端崇尚力量,高舉著雙刃戰斧的旗幟,諾克薩斯人將自己的國界線向北推到了鐵刺山脈、向南推到了爍銀山脈。
當諾克薩斯的基本盤確認下來之后,這種擴張的速度就開始迅速降低了下來雖然一直以來,諾克薩斯都被認為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大帝國、一直充滿了擴張的欲望,但實際上,不同時代的諾克薩斯擴張手段是完全不同的。
尚武時代的諾克薩斯崇尚武力征服,而之后的諾克薩斯則更是傾向于政治交易,以此吸納更多的人加入,雖然戰爭依舊不可避免,但殺戮卻在大量減少。
要知道,在塞恩那個時代,諾克薩斯可是動輒屠城的存在,達克威爾雖然水平不咋地,但他無論是兼并貝西利科,還是擴張恕瑞瑪港口,都至少沒有出現屠城這種事情。
而作為尚武時代的代表,塞恩這位曾經的諾克薩斯之手自然也是兇名赫赫,他以殺戮為榮耀、視戰斗為光榮,一聲大戰無數次,從未有過主動撤退的記錄。
這種死戰不休的風格讓塞恩擁有了驚人的威望,但卻也收獲了一樣的恐懼最重要的是,他的狂熱在黑色玫瑰的眼里,越來越危險。
在黑色玫瑰的判斷之中,狂熱的塞恩正在從好用的工具逐漸向著無法控制的工具發展,而如果一柄工具無法控制…那它就應該被丟掉了。
于是,在與德瑪西亞的戰爭之中,塞恩就迎接了自己作為諾克薩斯之手最后的命運。
當時依托著禁魔石城墻和無畏先鋒,嘉文一世率領德瑪西亞精銳抵御了諾克薩斯人的進攻,并成功將諾克薩斯的戰團趕出了德瑪西亞的領土,在當地戰團的將軍、一個前來鍍金的貴族被嚇破了膽子之后,塞恩被派到了瓦爾迪斯,參與對德瑪西亞的戰斗。
狂熱的塞恩將那個膽小如鼠的貴族丟下了城墻,然后親自率隊追擊大勝撤退的德瑪西亞人而在他的身后,后續戰團并未和他一起行動。
于是,就如當初斯維因在普雷希典孤注一擲一般,身在瓦爾迪斯的塞恩也因為這次反擊,反而陷入了德瑪西亞人的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