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福光島和德瑪西亞的酒嗝,一切要從符文戰爭說起。
在破敗之咒后,世界符文的很多性質終于被人們所發現和掌握,恰巧當時暗裔幾乎完全退出了歷史的舞臺,在福光島的火藥桶被引燃之后,搶奪世界符文的戰爭很快就爆發了。
開始大家為了符文而戰斗。
后來大家使用來符文戰斗。
可怕的戰爭帶來了驚人的毀滅,古老的諾克希帝國在戰爭之中分崩離析,最終融合為現在的諾克薩斯。
橫跨爍銀山脈的爍銀帝國包括國王在內的高層在福光島團滅,整個國家干脆原地崩潰、淪為第二戰場。
曾經強盛一時、和恕瑞瑪一樣成為大陸命名依據的瓦羅蘭帝國陷入分裂,分出諸多瓦羅蘭公國和城邦。
剛剛有點回光返照趨勢的恕瑞瑪帝國也徹底完蛋,在戰爭中耗盡了最后一點輝煌,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在這可怕的戰爭之中,流離失所的難民被迫背井離鄉、尋找一個安全的、不會被戰爭波及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德瑪西亞。
當時的德瑪西亞區域地廣人稀、尚處于蠻荒之中,在那片廣袤的土地上,僅僅生活著一些從海上過來的弗雷爾卓德人——數量少得可憐的那種。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來到德瑪西亞的難民發現了一片古老的樹林,這里的樹木早已干枯風化變成了化石,這些可憐的難民為了避免遭受襲擊,只能躲在了樹林之中。
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追逐他們的法師們追到這里之后,魔法卻神奇的失去了效果。
這些樹木的化石似乎是天然的魔法屏障,任何法術都會在出手之際啞火——于是,面對著曾經不可阻擋的法師,這群難民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他們舉起手中驅逐野獸的刀劍,將那些黑魔法師趕出了這片土地。
后來他們發現,這種樹木的化石可以與石灰混合制成禁魔石,這種材料對魔法有很強的抵抗性,可以庇護他們免受法師們的侵襲,遠離符文戰爭的紛亂。
于是,這些逃避魔法的難民、漂流至此的弗雷爾卓德人、再加上福光島上的幸存者最終匯聚于一處,在禁魔石的庇護下,建立了一個全新的文明。
這就是德瑪西亞。
數千年過去了,現在的德瑪西亞雖然并未遺忘這段歷史,但三個民族早就融合為了一個整體大部分曾經的福光島難民已經完全成為了德瑪西亞的一部分只有少數人還在固守著傳統、執著于自己家鄉曾經的輝煌。
而這些人,就是現在的光明哨兵和重生教團。
他們并沒有選擇成為一個德瑪西亞人而是固執的留在了針溪郡始終以客人自居,一直希望能夠有朝一日驅散黑霧返回故土。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德瑪西亞的興盛,這些人終究變成了少數人——他們就像是一群孤獨的看客從另一個角度注視著德瑪西亞自己卻與這里格格不入。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之中的某些人利用自己的差異性身份——某些心思活絡的家伙并不像傳統一樣打工,而是從事于服務業和旅游業,甚至以少數派的身份、主動作為“德瑪西亞多元化的代表”加入了德瑪西亞的政局。
反正教團和哨兵都需要一個和德瑪西亞當局溝通的橋梁所以這些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新位置。
所以,我們可以將這些福光島遺民大致劃分一下。
最多的人融入了德瑪西亞,成為了德瑪西亞人,現在已經不可考;其次多的人靠著自己少數派的身份,以差異化為生;最少的人還堅持著傳承和夢想。
現在關于福光島,問題出在了那些依靠著福光島遺民的身份、在德瑪西亞混得風聲水起的人身上。
這些人雖然在德瑪西亞的政壇里以少數派自居、靠著贊美德瑪西亞的包容成為了待遇優渥的吉祥物但歸根結底,他們的骨子里和盧錫安完全不是一類人。
他們不是訓練有素的哨兵甚至加入重生教團的洗禮也只是應付了事——更確切的說,他們是實際上的德瑪西亞人福光島遺民不過是一層加入政壇更好的身份而已。
就如葉公好龍一樣他們嘴里會嚷嚷著復興福光島但隨著福光島真的被復興,詛咒真的被驅散,他們反而傻了眼。
真的要回到福光島,去建設那個沉淪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地方?
我們留在德瑪西亞做貴族不好么?
當盧錫安和賽娜興沖沖的回到了教團、找到了哨兵隊長和教團長老、公布了這個喜訊之后,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家伙們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不行,絕對不能回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去!
留在德瑪西亞享受少數族裔的幸福多好,鬼才回去!
但這里有一個悖論——他們在德瑪西亞的政治基礎就來自于福光島,現在福光島詛咒解除,他們怎么才能留在德瑪西亞呢?
思來想去,他們終于打定了主意,繼續以“福光島的代言人”自居,自作主張的代表著福光島,加入德瑪西亞。
少數派的身份即將失效,那就作為投效者好了!
依靠著這份功績…也許大家的身份還能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于是,這些人在長老團還未做出決議的情況下,直接以代表的身份通知了德瑪西亞的針溪郡治安官——治安官也不知道他們其實并不是真正的代表,所以當時就大手一揮,愉快的派出了收稅官。
當長老團終于做出決定,打算返回福光島的時候,他們這才得到通知,福光島已經“被自愿的”加入了德瑪西亞。
這時候,盧錫安和賽娜才意識到大事不妙。
但…教團的老幼眾人此時都在針溪郡,他也沒辦法直接當場反他娘——最終,他們也只能無奈的帶著這個白癡,回到了島上、在找亞索。
弄清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亞索最終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和盧錫安不同,他并不在意德瑪西亞的看法,相較于德瑪西亞的態度,他更在意的,是有多少人愿意回到福光島上。
“也許…有三百多人吧?”
面對著亞索得問題,盧錫安思考了一會,最終給出了一個少得可憐的數字。
而聽到了這個數字,亞索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