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瑞莉婭的方向上,隨著輜重站大火燃燒起來,尚贊義勇軍所承受的壓力忽然大了很多。
斯維因已經意識到了亞索的目標,當機立斷放棄了對于輜重的搶救,直接就調集重兵,開始圍攻艾瑞莉婭、并且第一時間派出防御力最強的崔法利部隊,攔在了去往普雷希典的道路上——而艾瑞莉婭這邊,雖然用低配版的火牛陣打亂了諾克薩斯人的進攻計劃,但在夸張的人數差下,還是承受著相當巨大的壓力。
好在現在是晚上,混亂的戰場上,諾克薩斯人一時之間也沒法組織起多么嚴密的進攻陣型,艾瑞莉婭這邊又有素馬長老提供指揮幫助,幾次沖突之后,也逐漸靠向了普雷希典。
就在這時候,亞索與突擊隊一起,趕到了這面的戰場。
戰斗進行到現在,局勢已經漸漸清晰起來了。
義勇軍看似兩面夾擊,但實際上的目標卻是輜重。
而諾克薩斯人雖然輜重被毀,但還有隨軍口糧,短時間內戰斗力依舊在。
在義勇軍的角度,只要成功的將尚贊援軍帶回城里,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守住普雷希典,戰斗就必然勝利。
而在諾克薩斯人的角度,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艾瑞莉婭,哪怕丟掉已經占領的城墻,也必須防止義勇軍和這些精銳匯合!
虛虛實實這么久,雙方終于明牌了。
在斯維因的指揮下,諾克薩斯人甚至放棄了部分城墻上的防衛,發了狠心也好拿下尚贊義勇軍和突擊隊——亂跑的坐騎已經逐漸散去,諾克薩斯人的包圍越來越嚴密。
無數全副武裝的諾克薩斯士兵打起了火把,從高處看去,這些火把在普雷希典城外匯成了一條蜿蜒的河流,似乎要沖垮義勇軍最后的希望。
但與突擊隊匯合之后,來自尚贊的戰士們依舊咬緊牙關,一點點的朝著普雷希典方向,挪動著己方陣腳。
眼見著諾克薩斯人越聚越多,艾瑞莉婭心下越發的著急了起來——在火光的照耀下,她甚至看見有諾克薩斯士兵開始搬運起了沙袋,準備在去往普雷希典的方向上設置路障了!
必須加快腳步!
“兄弟姐妹們!”破距之刃發出呼嘯之聲,艾瑞莉婭一馬當先,“沖破防御——只要到達普雷希典,諾克薩斯就必敗無疑!”
說著,她欺身而上,直接沖入了諾克薩斯人的戰陣之中。
這支攔住去路的隊伍看旗號應該屬于崔法利,面對著身披重鎧的敵人,艾瑞莉婭的刀鋒卻總能找到他們甲胄的縫隙,實現不可思議的一擊必殺。
但在艾瑞莉婭的身后,尚贊義勇軍卻沒有那么輕松,他們和對手一樣,都穿著沉重的黑鐵鎧甲,打起架來就仿佛是鐵皮罐頭的互毆,打了半天卻傷亡有限,也沖不出去多遠。
這是斯維因的精心布置,只要崔法利拖住了義勇軍,那勝利就是自己的!
艾瑞莉婭再次劃破一個諾克薩斯士兵的喉嚨,回頭看時只覺得心急如焚——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她逐漸焦躁起來的時候,亞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深呼吸——讓自己輕松下來。”發泄了暴戾情緒的亞索現在出乎意料的平靜,“這里交給我,接下來你全力指揮,一定要抓住機會!”
說完,亞索看也看向了自己的身后:“永恩——來一柄祈風之劍,能多大就多大!”
永恩點了點頭,在突擊隊的保護下,開始制造祈風之劍——這一次,沒有了法師團的干擾,一柄透明的巨劍在半空中逐漸成型,亞索駕輕就熟的以自己的佩劍為劍柄,接管了這柄劍的控制權。
“真沒想到。”亞索雙手持劍,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我也有用這段BGM的時候。”
下一刻,龍吟響起。
兩條玉質青龍盤旋而出,炫目的光輝流轉在亞索手中的那柄巨劍上,一段從來沒有人聽過的音樂聲突兀的炸響在了戰場上。
亞索扛著喬幫主的音箱,邁出了氣勢驚人的步伐。
踏前斬——
斬鋼閃——
斬鋼閃——
旋風烈斬!
在積蓄了足夠的劍勢之后,亞索在素馬長老滿意的微笑中,斬出了一記空前完美的旋風烈斬!
劍上青芒化作一道疾風,卷地而起!
而與此同時,亞索還放開了對這柄祈風之劍的控制,玉質青龍在長吟中回歸佩劍,祈風之劍也化為一陣狂風息吹而出。
兩道風暴,如兩條肆虐的狂龍,一頭扎進了諾克薩斯人的陣型之中。
嚴陣以待的諾克薩斯人在這可怕的風暴面前終于逐漸站立不穩,最終再也無法維持秩序,只能被卷飛到半空之中。
吹出個通天大道——寬又闊!
趁著這個機會,艾瑞莉婭帶著尚贊義勇軍跟著風暴的腳步,直接全速前進!
勝利就在前方!
亞索脫力,但兩道風暴卻很好的完成了任務——它們甚至一頭撞在了普雷希典白色的外城墻,這才漸漸地消弭于無形。
跟在風暴的后面,尚贊義勇軍終于來到了普雷希典的城下。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入城了。
為了防止義勇軍匯合,諾克薩斯人那邊早就關閉了外圍城墻的城門,不過亞索也是早有準備——在悄悄溜出城的時候,突擊隊就準備好了回去的道路,一道諾克薩斯人并未發現的暗門悄悄打開,尚贊義勇軍和突擊隊員魚貫而入,很快就穿過了兩道外城墻,直接來到了義勇軍控制的區域。
而在確認了大家都成功回來了之后,義勇軍則是封死了這條秘密通道,只留下晚一步趕來的諾克薩斯人在后面徒呼奈何。
又一朵紫色的玫瑰花在普雷希典的上空緩緩綻開,當斯維因親自來到城下的時候,高大的三重城墻上,義勇軍發出了整整齊齊的哄笑。
“感謝策士統領一路相送!”
看著半空中的紫色玫瑰,聽著艾歐尼亞人帶有強烈口音的嘲諷,這一刻,斯維因忽然感覺自己胸口一悶、嗓子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