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眼鏡蛇機動后的狗斗,五只雙足飛龍被卷進了風暴之中,哀嚎著表演了高空倒栽蔥——風暴撕破了它們皮質的翼膜,讓它們連同著背后的雙足飛龍騎士一起,失速墜地,最終在戰場的角落上變成了一坨不可名狀物。
血淋淋的教訓讓其他的雙足飛龍騎士心下一涼,當機立斷就調整了下一步的作戰策略。
對手的機動性太高,不能逼的太緊,否則會出事的!
但同樣的無牙仔的絕對速度又太快…一不小心跟丟了怎么辦?
無奈之下,這些雙足飛龍騎士只能盡可能的通過合作的方式吊在無牙仔的后面,保證“看起來是在戰斗”。
他們已經盡力了——至少看起來是的。
天空中的戰斗只進行了一個回合就偃旗息鼓,在地面上的斯維因其實對此早有準備。
沒錯,自始至終,他從來就沒有指望過這些卑爾居恩人能干掉亞索——能夠拖住亞索,讓他沒空在戰場上指手畫腳就夠了!
而正如斯維因所期待的那樣,失去了亞索的指揮,對諾克薩斯而言,攻城戰的情況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艾歐尼亞義勇軍雖然滿腔熱血,但畢竟不是專業軍人,在沒有亞索高空開全圖的情況下,他們的調度很快就出現了問題。
面對著諾克薩斯人虛虛實實的攻勢,義勇軍的感覺是“為啥看起來他們好像在每一面城墻都部署了重兵?”
這也正是群鴉行動的核心所在——別的不說,首先一定要將攻城壓力給滿。
在斯維因看來,艾歐尼亞義勇軍是不折不扣的“新兵”,而新兵最常見的情況就是在壓力下失控、露出破綻!
而像是普雷希典這樣的大城,如果對手不露破綻,斯維因是沒有機會的!
更多的諾克薩斯軍隊被投入了戰斗,攻城的機械也正式參戰,在亞索無心指揮的情況下,雖然疾風劍派的劍客們努力維持著普雷希典守軍的秩序,但能夠做到的也只是“讓己方免于混亂”而已。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在大戰場上,新兵和老兵之間的差距,甚至大如百戰精銳與烏合之眾。
這也是亞索堅持要固守普雷希典的原因——換一個野戰的場合,義勇軍在諾克薩斯人兩三次沖鋒之后就要崩潰了!
和能夠在希拉娜修道院正面戰斗的尚贊義勇軍不同,納沃利方面、守衛普雷希典的義勇軍并非都是老兵,很多人都是這幾個月參軍的新丁,這種情況下,不據城而守就是取死之道!
而現在,失去了亞索的指揮,即使是據城而守,艾歐尼亞義勇軍也正在逐漸難以承受這份重壓。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當諾克薩斯的攻城武器開火之后,疾風劍派的劍客們不得不拔劍了——僅僅是指揮已經不足以維持局勢,他們需要用個人的武力優勢,維持局面戰場的形勢!
疾風劍客都加入了戰斗,那么,高空之上的亞索呢?
雖然一直在和雙足飛龍騎士周旋,但在天上的亞索還是清楚的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這種情況下,他也很著急,但卻真的沒什么辦法。
現在諾克薩斯人擺明了不會允許自己作為高空指揮官,理論上說亞索應該回到地上,將強大的個人戰力投入到戰斗之中。
但考慮到后續的計劃,他還真就必須留在這。
沒錯,斯維因想要雙足飛龍騎士拖住亞索。
而亞索在發現諾克薩斯人有空中力量之后,想的又何嘗不是拖住對方呢?
亞索比任何人都清楚,占領了制空權之后,即使只是偵查,那帶來的優勢將會有多大!
在諾克薩斯人調來了空軍的情況下,他必須和無牙仔一起,確認這支特殊的雙足飛龍騎士沒工夫去四下亂看——否則,他所布置的后手一旦被發現,那普雷希典之戰自己早先坐下的準備就都白費了!
提醒無牙仔閃避的間隙,亞索瞥了一眼地面上逐漸失守的最外圍城墻。
“義勇軍——大家一定要挺住!”
永恩又一次召喚祈風之劍失敗了。
諾克薩斯人的施法者不是白給的——雖然他們的個體力量恐怕不是很強,但集合在一起之后,群體施法的情況下,每一個法術的威力都極其驚人。
這些配合無間的施法者內部有著明確的分工,火力轟炸和法術護盾都很有效,極大的抵消了義勇軍方面個人實力的多點優勢。
也正是因為諾克薩斯法師團的壓制,才導致義勇軍這邊除了亞索之外,唯一的優勢也蕩然無存。
比如現在,永恩努力的召喚著祈風之劍,結果兩次到關鍵時刻,都遭到了對方的法術反制。
和永恩類似的,洛就算大范圍迷惑了敵軍,對方也有法術專門凈化魅惑——義勇軍這邊,也只有無極劍派的劍客們還能夠在戰斗中發揮自己!
而沒有永恩、洛這樣的強點出手,戰斗自然向著諾克薩斯一面倒,畢竟擺開車馬打正面,這本來是他們擅長的領域!
明明是守城戰,義勇軍卻和敵人近乎一換一,這已經能夠充分說明問題了。
截止到中午時分,普雷希典最外層的白色圍墻就被完全放棄,義勇軍開始以第二道城墻和甕城為防護依據,和諾克薩斯人繼續纏斗。
雖然普雷希典有七道城墻、勝利還為時尚早,但始終觀察著戰局的斯維因卻逐漸意氣風發。
在他的視野里,群鴉已經襲向了艾歐尼亞這頭奄奄一息的巨獸——對方還沒有倒下,但倒下卻只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對手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勇氣,但和諾克薩斯的大軍為敵,他們還不夠格!
可惜,志得意滿的策士統領并沒有意識到,外城墻的陷落固然是抵抗不利,但甕城和第二重城墻的存在,卻讓諾克薩斯人陷入了無法脫身的地步。
而與此同時,在普雷希典南部不足百里之外的參柯港,一支與眾不同的隊伍登陸了。
雖然一艘艘船只上黑色的海盜旗迎風飄揚,但當船舶停靠在碼頭上之后,下船的卻是一頭頭馱獸,以及一個個穿著深色衣服、卻有著艾歐尼亞面孔的人。
雖然化妝成了海盜的模樣,但從言行舉止中卻不難看出,這些人和邋里邋遢的海盜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們也的確不是海盜,而是尚贊義勇軍——在穿上黑衣、打扮成了海盜的模樣后,尚贊義勇軍成功瞞過了海面上到處都是的私掠船,悄悄地來到了普雷希典,玩了一手完美的白衣渡江——哦,是黑衣渡海。
想出這個辦法的,正是綁著包子頭、帶著破距之刃的…艾瑞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