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塔
“這小孩什么來頭？我們局里人才濟濟，還要請個小孩？他能幫上什么忙，這不是在胡鬧嗎？”
“聽說是個高中生，不給我們添亂就不錯了。”
在場的警員竊竊私語，一臉驚訝。
刑偵隊長更是在何仲月身上反復打量，面露懷疑之色。
“找我什么事？”，何仲月把快遞放在一旁的木椅上，不緊不慢道。
何仲月上次幫了潘杰一把，潘杰該不會理所當然地把何仲月當成隨叫隨到的手下了吧。
“你看這回，我又遇到了精靈連環殺人案，剛好你也路過，這是不是說明你跟這起案子很有緣啊。”潘杰笑了笑。
何仲月扭頭觀察四周，沒發現身披銀色鎧甲的呱呱泡蛙，心想潘杰可能命令呱呱泡蛙躲在附近的某個草叢里了。
“你在找什么？”
“呱呱泡蛙呢？”
“它去參加模擬實戰訓練了，用3D影像制造的虛擬現實來磨煉戰斗技巧。”
“磨煉戰斗技巧？”
“嗯，戰備院將至今為止遇到過的精靈身體素質數據化，創造出了P0智能芯片，這個芯片能夠自動將遇到的精靈數據記錄在冊，然后通過3D全息投影儀播放。”，潘杰笑了笑，提出了邀請，“別管那個了，今天的這個現場，你有什么頭緒嗎？”
“我可不想跟案子打交道。”，何仲月直接否認。
潘杰聞言深吸一口氣，笑容尷尬。
“這回的案子，我看樣子又要折騰一段時間了。”，潘杰不好意思地苦笑道，“真邪門，這兩次的現場沒有任何目擊證人，我發現了一些詭異之處，但不懂其中的含義…..”
這就是來討教問題了，何仲月點了點頭，示意潘杰繼續說下去。
“主要是犯案的標準與兩起事件中的不尋常地方我一直沒想明白。”，潘杰將初步的調查結果大致告知了何仲月。
其中，四名遇害者生前風評普遍很差，死后全身被涂滿顏料，以及兩次命案冰封的狀況還有顏料的深淺程度不一，潘杰對于這些調查結果毫無保留。
“嗯….涂料顏色的深淺不同嗎？”，何仲月仔細回憶潘杰說的每一個細節，確保自己的想法沒有紕漏，才開口道，“你們分析過涂料的成分了嗎？”
涂料以主體溶劑來分類，可以大致分為油性、水性與粉末類涂料。
“拿去給鑒識科分析了，結果還沒出來。”，潘杰如實回答。
下午發現的三具尸體呈碎冰狀，加之冰的硬度也不高，因此三個小孩身上的淺藍色涂料能夠通過破冰提取出來。
“哪只精靈犯案，我還不能確定，但冰封幾個小孩的技能，應該是冰屬性的單體絕招。”，何仲月瞇著眼，平淡地開口道。
絕招是精靈調動能量的運行方式，能量具有十八種屬性，絕招也有十八種屬性。
對于精靈來說，學會與運用和自己屬性相同的絕招，難度相對較低，而其它屬性的絕招，精靈其實也能學，但往往上手不快，威力也有限。
正因為即使不是冰屬性的精靈，也能掌握冰屬性絕招，，所以潘杰他們并未貿然地把案件記在冰屬性精靈的頭上。
“單體絕招？”，潘杰略微表現出驚訝，他不明白何仲月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精靈絕招根據作用范圍不同，也有各種分類。
比如作用于單個目標的單體絕招、作用于對手全場的全場絕招以及作用除自己外全場的無差別絕招….
“何仲月，你為什么會認為是單體絕招？”，潘杰好奇地問道。
“這是毫無疑問的。”，何仲月瞇著眼，斷然道，“以我對精靈的了解，單體絕招基本只作用于單一對象，假如攻擊到多個目標，威力會呈幾何的趨勢下降。”
何仲月蹲下身，撿起地面的冰塊，“林新的案件里你不是說過嗎？冰封住林新的冰塊即使以你們的子彈都無法破開。然而面對這次的碎冰，你們卻能夠把冰破開，接著取出涂料研究。若是因為同時攻擊三個人而使絕招威力減弱才導致冰封的硬度不夠，那不就是單體絕招的特征了嗎？除非不是同一個精靈犯案，否則很難解釋得通這種現象。”
潘杰細細地思考著何仲月的分析，重重點頭。
“我果然沒找錯人。”，潘杰大喜過望。
之前他感受到的那股隱約的不協調感，原來是這么回事。
“厲害！”，有警員帶頭鼓起掌來。
“不愧是潘杰組長找來的人，對于精靈的了解非同一般啊！”
“有何仲月在，這次的案子穩了。”
“是啊是啊。”
旁聽的警員們回過神來，態度轉變，拍馬溜須道。
何仲月的神色卻很平淡，他撿起放在木椅上的快遞，謙虛道，“精靈的事情我還能粗淺地分析一下，涂料的成分如果檢測出來，你告知我一下。”
今天何仲月的母親帶他妹妹去醫院復查身體，檢測心理疾病的恢復情況，看家的事自然落到何仲月頭上。
雖然有利歐路與毒薔薇守在院子里，何仲月卻對利歐路上午感應到的強大氣息耿耿于懷，心有顧慮。
考慮到上次兩只粉蝶蛹為了何仲月栽種的樹果，鍥而不舍來后院騷擾的事情，何仲月擔心還會有其它精靈被樹果吸引而來。
第一次粉蝶蛹入侵，潘杰勉強擊退它們，好在第二次中，利歐路事先發現了去而復返的兩只粉蝶蛹蹤跡，并出其不意地瞬殺了它們。
然而何仲月并不確定，接下來的日子里還會不會有更多的精靈蜂擁而至。
從時間上判斷，粉蝶蟲跑來的時候何仲月剛完成了樹果的變種，培育出了藻根果。
這些精靈的目標，或許就是藻根果。
以精靈對樹果的渴望程度，若是一個不小心引來了實力遠超利歐路的精靈，恐怕何仲月全家都會有危險。
至于毒薔薇，它的心理素質太差，在戰斗中過于緊張，往往無法使出任何攻擊絕招，為此連自保都很勉強，但凡有精靈入侵，能正面對抗外敵幾乎只有利歐路了。
在沒法判斷是否還有精靈為了樹果而來的情況下，何仲月近期都不打算在外頭逗留太久。
眼看何仲月要離開，潘杰無奈地嘆口氣。
何仲月雖然對精靈了解頗多，但他沒有精靈搭檔，缺乏保護，因此何仲月害怕接觸精靈犯下的命案在潘杰看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等我把這個案子辦妥，再找你出來吃頓飯。”，潘杰對何仲月客氣道。
“嗯。”，何仲月點點頭，起身告辭。
回家的路上，何仲月一路小跑，看著手表。
現在的時間還不算晚，看會課本再做晚飯也來得及。
“嗡！”
口袋里的紫金板磚驀然間振動，何仲月長吁一口氣，摸了摸額頭，取出紫金板磚。
“又有野生的精靈出現了？”，何仲月掃了眼紫金板磚屏幕上閃爍的紅點數，神色一震。
兩個紅點！
這代表出現的野生精靈數量為兩只。
而且從位置上判斷，這兩只野生精靈似乎已經闖入了何仲月家里。
“妨礙我的生活…”，何仲月雙目寒光一閃，快步跑回家中的腳步突然一頓，“真是沒完沒了......咦？”
他抬起頭，只見一道灰蒙蒙的沙暴平地而起，如龍卷風般肆虐于何種月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