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革除湘妃貴妃之名,打入冷宮。”
“遵旨!”
“慢著。”兩名太監剛剛拉起紫湘,沈鴻便盯著紫湘的眼睛,冷冽的補充道:“封蔡翎為翎妃,今晚…侍寢。”
“遵旨。”
就這么的,沈鴻兩道命令下去后,瞬間決定了兩個女人的命運…
有人就問了,沈鴻愛紫湘嗎?
既然愛的話,紫湘使個小性子怎么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還多個妃子可以鼓搗呢,這是好事,你懲罰人家紫湘干嘛,這不是小題大作嗎?
其實呢,這可不是小題大做。
歷來都有后宮不得干政的說法。
紫湘這種做法看似無關緊要,可是,你得知道,一旦跟皇家沾邊了,那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情。
眼看著就要來一場官場改革大地震了,沈鴻就是想順順利利的把這種政策施行下去。
此時突然出現了納妃的事情,要是大家明著暗著的都這樣做,到最后大家都沾親帶故的,還怎么改革官場,還怎么削弱世家。
要是到時候自己的妃子都是朝中各世家大臣們的女兒,一上朝,好家伙,都是老丈人,到時候,你好意思削弱人家嗎?
小心落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其實啊,沈鴻真的從來就沒喜歡過這些風聞奏事的言官。
套用現代話,那就是吆五喝六的嘴強王者,光會說,其實狗屁不會的廢物玩意。
這倒不是說言官沒用,而是,他不喜歡他們那種只會玩嘴炮,什么正事都干不了的做法。
尤其是啊,這些言官還動不動就拿祖宗之法來掣肘沈鴻的決定。
不說古代了,哪怕就是現代,你有了好的決定,他死活就是不同意,哪怕他就是沒理也要攪出三分的理來,這種人恐怕沒人會喜歡吧。
還有一層意思。
沈鴻就是徹頭徹腦的大男子主義,說穿了就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哪怕是這件事自己難受了,也得讓人家更加的難受的混賬東西。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賣了孩子買籠屜,不爭孩子咱爭口氣。
不然的話,他在現代的時候,也就不會換了上百份工作了。
這么說吧,在現代影視城看大門之前的工作,就是跟老板較勁,完事了,趁著老板上廁所時給人家踹進了糞坑里,才跑路的…
如果放到現代,他們倆這情況就是小兩口吵架,生一陣子氣,過去也就過去了是吧。
可是呢,沈鴻現在是皇帝,手中可是握著至高無上的權利的…
跑題了,言歸正傳…
沈鴻冷靜了一番后,心中雖然后悔了,但自尊心依舊占據著上風。
呼~~
吐出了一口濁氣后,他對著裝睡的富榮叮囑了一句:“富管家,給紫湘準備好取暖的東西,別讓她凍著。”
“老奴遵旨!”
富榮應完之后,問道:“陛下,湘妃離開的時候,給您煮了茶水,您要喝嗎?”
“是…是嗎?”沈鴻怵了怵眉頭,一股后悔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拿上來吧,喝了不少酒,朕還真有些渴了呢。”
“遵旨。”
當富榮把東西拿上來時,他補充道了一句:“陛下恕罪,老奴看錯了,湘妃準備的不是茶水,好像是…某種強身健體的補藥。
老奴已經差人試過了,沒有不良反應。”
“放下吧,讓朕獨自待一會兒。”
“遵旨。”富榮想了想:“陛下,翎妃的事情…”
“翎妃…”
沈鴻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按照朕方才說的做吧,一會兒,把人帶進朕的…不,把人帶到這里來侍寢。”
“遵旨。”說完這句話后,富榮就下去安排了。
富榮離開后,喏大的湘云宮就剩下沈鴻一個人了,他站起了身體,放眼掃了掃宮內熟悉的擺設,鼻翼間聞著熟悉的味道,心頭,那是即悔,且怒。
掃了一圈之后,他把目光轉到了桌案上的玉碗,然后看也不看的灌進了嘴里。
做完這些后,他走向了床榻,接著,什么都不想的往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沈鴻這邊心煩意亂呢,掌管了天籟梨園的宗渭卻急的火燒眉毛。
因為清點人數的時候,他發現幾個月前新招的兩個“臺柱子”沒了。
沒辦法了,他只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現任的郎中令楊都。
楊都在西戎人攻城的時候,就得到了沈鴻的青睞,擢拔成了郎中令,專職守衛皇宮,此時,也是屬于九卿之一。
他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臉,當時就嚇白了,馬上命令衛士們一邊緊守宮門,一邊進宮尋找失聯的兩個梨園臺柱子。
可是,他帶人快把皇宮翻過來了,也沒找到人…
哪怕是皇宮內快吵翻了天,湘云宮這里也安靜的不得了,而,沈鴻今天喝了不少酒,酒意上頭,再加上趕上紫湘亂命這事,傷心之余,那是睡的死沉,死沉的。
酒喝了不少,腦子就有些不清醒了,當他醒來的時候,更加不愿意離開溫暖的火炕了。
他連眼睛都沒睜開,翻了一個身后,嘴里嘟囔了一聲:“紫湘,朕,渴了,給朕弄碗茶水喝,朕熱的要命,告訴火工,去些柴火…”
可惜啊,今天他大發雷霆,湘云宮外,根本就沒什么人敢于留在這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湘云宮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冒出了兩個唇紅齒白,鬼鬼祟祟的小太監。
看其身形、樣貌,分明就是今天給沈鴻等人表演白蛇傳的兩個優伶。
如果南詔有人的話,就能認出,這兩人一個是南詔國主的小女兒徐韻,另一個是徐韻的貼身侍女,伊媚兒。
徐韻飽含著冷冽殺意,且故作鎮定的低喝:“媚兒,方才那兩個小太監說了,燕國的暴君就在湘云宮這里,你進去弄死那個暴君,我在這里把風,你的動作一定要快。
記住了,進去之后,先弄滅燭火,腳步一定要放輕,千萬別驚動了那個暴君。
找到人之后,別客氣,上去一劍割斷了他的喉嚨。
只要那個暴君死了,我們南詔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說道這里,徐韻略帶興奮的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