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了小半個時辰,一大堆圣旨總算是都宣讀完了,車池等人都得到了封號將軍,待遇也都差不多都是青印黒綬。
其他的一些在這次驅除西戎人的戰役中,有功的大小武官們也都得到了應有的賞賜。
正當朝堂上的氣氛一片喜氣洋洋的時候,御史中丞走了出來:“陛下,臣莊匴有本奏!”
“準奏!”
“謝陛下!”
莊匴拿出了一卷竹簡,雙手托舉著。
“不用了,你直接說吧。”沈鴻并沒有讓富榮把竹簡拿上來。
“諾!”
莊匴說道:“臣要彈劾昌王、恒王、晉王、平王。”
“大膽!”
鄭璆當即厲喝了起來。因為這是家丑。
沈鴻重重的看了看莊匴,臉上面無表情,可內心之中卻暗暗夸贊了一聲:這老小子挺會來事兒啊,別人都不敢說,就這老小子敢說。
這時間也掐的挺準,剛封賞完了武將,你就跳出來給文臣們找存在感。
莊匴,還真是會裝蒜啊!你怎么沒說泰王叛國的事情呢,是怕兜不住吧。
“愛卿說詳細一些!”
“諾!”
莊匴直起了身體,臉上一片大義凜然:“啟稟陛下,燕都正當外敵入侵之時,五王不顧家國天下,竟然帶兵逼宮,幸吾皇洪福齊天,躲過了這場劫難。
且,五王逼宮證據確鑿,請陛下明察!”
朝堂上的氣氛陡然一變,變得壓抑無比…
沉默了許久的沈鴻淡淡的說道:“朕知道了,富管家,把五王帶上來,當殿奏對!”
“諾!”
時間不長,穿著華麗王袍的四個王爺走進了大殿,唯獨沒有恒王,因為恒王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看著身穿王袍,毫無懼色的四個王爺,沈鴻怒從心頭起。
“昌王、平王、晉王、泰王,你等可知罪!”
“不知!”昌王鼻孔朝天,根本懶得看沈鴻一眼。
“不錯,本王正在家中喝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平王還是不錯,畢竟抱了抱拳,表面功夫還是很足的。
“是啊,皇兄,你把哥兒幾個叫來什么意思,難道是想給我們按上謀反的罪名,好鏟除異己嗎!”晉王陰沉著一張臉死死的盯著沈鴻。
“就是,皇兄,你這可就過份了,咱們好歹也是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關起門來說,非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泰王則是沒事人一般,還說起了風涼話。
“呵呵!!”
沈鴻輕笑道:“莊匴,你的證據呢?”
“啟稟陛下,在這里。”
說著,他又從袖子里拿出了四份竹簡。
沈鴻掃了掃他那寬大的袖子,也是無語了,你這不是袖子,是小倉庫吧。
“富管家。”
“諾!”
富榮把竹簡送上來之后,沈鴻粗略的掃了掃,其實他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的字。
但他的表面功夫很足:“車池,你拿著竹簡去抓人,只要竹簡上的人,一個也不許放過,哪怕他死了,也得把他的尸體給朕抬來!”
“諾!”
這話一出,四王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變化,不過,卻被他們掩飾的很好。
人還沒到,索性無事,沈鴻便開口問道:“晉王,你說,朕想給你們按上謀反的罪名,這一點朕不敢茍同。
朕,只問你一句話,你可敢用祖宗的名義發誓,不說假話!”
“這…”晉王心頭一陣,當他掃過眾多大臣們看熱鬧的眼神時,咬牙低吼道:“敢,為何不敢!”
“好,那你就發誓吧!”
“發就發。”說著晉王伸出了三根手指:“今天后輩不孝子孫沈卿在此發誓,若敢…”
“好了,本王發完誓言了,你問吧。”
晉王也知道今天算是無法善了了,連皇兄二字都懶得喊,而是直接用的“你”。
沈鴻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朕問你,三日前的夜間子時,你帶兵來宮門是什么意思?”
晉王臉上一點也沒慌張,而是說道:“本王奉了母后的懿旨,接管宮門,誅殺反賊!”
“那反賊是誰?”
“是…”晉王偷眼瞄了瞄旁邊的幾個兄長:“是昌王、平王、泰王。”
“胡說…混賬!”
其他三人齊齊的厲喝一聲。
沈鴻沒在意,只是揮了揮手阻止了三人。三人無法,只能閉口站在了一旁,但眼睛里卻蘊含著殺氣。
沈鴻對著富榮點了點頭,后者會意過來,馬上從桌案上拿起了一份白絹、絲綢制作的圣旨。
“晉王,這就是你說的旨意吧!”
晉王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慌亂,嘴中卻說道:“不是,本王奉得是母后口諭!”
“呵呵!”沈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可是朕詢問過母后了,母后說沒有這件事。”
“那…那本王就不知道了。”
沈鴻狠狠的拍了拍輪椅扶手:“你的意思是說,朕與母后都在說謊了!”
“臣弟有罪,臣弟中了小人的奸計!”晉王知道躲不過去,立馬給自己找了個不輕不重的理由,跪在地上請罪。
“哼!給朕滾一邊去,一會兒在收拾你!”
晉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正要起來,可沈鴻卻淡淡的說道:“朕說讓你起來了嗎?”
“…諾。”心中忐忑的晉王跪著往旁邊挪了挪,然后還偷眼看了看其他三個額頭見汗的兄長。
“平王,你呢?”
“啟…啟稟陛下,臣弟…臣弟看見了昌王他們起兵,以為他們謀反了,所以,臣弟才出兵阻止的。”
“哦。”沈鴻淡淡的笑道:“平王,你也是有封地的王爺,按說帶些親衛保護自己合情合理,可是你的親衛是不是太多了呢?”
“陛下,臣弟逾越,請陛下責罰!”平王也跪在了地上。
沈鴻沒搭理他,而是把目光落到了昌王的身上:“二弟,你來說說,當夜,我可是見到你大發雄威啊,把朕的上百名近衛軍,險些都給滅了。”
“陛…陛下,這…不關臣弟的事情,臣弟是來阻止刺客的。”
“哦,阻止刺客啊,那你帶的兵可不少。”沈鴻淡淡的說道:“朕記得,舅父就是阻止你帶的兵,把他傷了的。若不是富管家出手,朕今天的尸體恐怕都該涼了吧。”
“臣弟冤枉。”昌王跪在了地上涕淚橫流的嚷嚷著:“陛下,那些兵不是臣弟的,臣弟是來阻止他們的,臣有失察之罪!”
沈鴻被氣笑的同時,心中佩服啊,瞧瞧幾人這說詞,真是突破了自己的三觀,明明是謀反的大罪,到了他們嘴里,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變成了不疼不癢的小過失。
揭過昌王后,沈鴻把目光給了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