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楊從循在用劍刺傷縱蟲行兇的梁崇兒之后,不意被其使出殺手锏——利用口哨聲喚來大群虻蟲圍攻。
原來是小狐貍見蹬地而起楊從循行將落入蟲口,情急之下一把將那只藏在自己尾巴里的空竹管扔了出去,同時命令那個一直教授應聲蟲唱戲背詞的王士廷逼著竹管中的應聲蟲學梁崇兒吹口哨。
要說這應聲蟲,那著實是一個‘戰零渣’,不管是打輸出還是剛正面,全都一無是處。
然而天道公平,若有一短,則必生一長。
那應聲蟲雖不能打,也無甚頭腦可言,但其學舌擬音之能卻是出類拔萃,于世間罕逢敵手,一時間竟將梁崇兒的口哨聲學得惟妙惟肖,這才騙過大群虻蟲,救下了楊從循。
卻說那躺在地上的梁崇兒發現自己豢養的虻蟲竟然被人用口哨聲引去,一時驚駭失措,趕忙張嘴吸氣,想再發哨聲將蟲群召回護己。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紅色的影子從天而降,正跳在梁崇兒的臉上…就聽‘吥’得一聲,那道紅影身下突然冒出一股濃濃的黃煙,將梁崇兒的腦袋完全籠罩了進去。
自不必說,這是本書英俊帥氣的第二男主(公),施展護身絕技,搭救自己的好搭檔來了。
這胡三爺的屁,但凡領教過的,諸如楊四、楊從循、陸大舌頭之流,那都是翻身就吐,連稱臭不可當。
即便是被仙屁輕輕擦過就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現在這梁崇兒可是近距離被胡三的屁股正對嘴噴了個正著,又趕在其吸氣入喉的節骨眼上…
那胡三一撅屁股放出的濃屁,倒有一大半被梁崇兒吸入腹中,登時就被嗆得涕淚橫流,這口中還一個勁兒的往外泛白沫…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怕是緩不過來了。
這時,從一旁走過來一個走路一瘸一拐,一手舉著鋼劍,另一只手使勁揉搓屁股,冠歪發散外加呲牙咧嘴,羞怒不已的道士。
你想啊,他楊從循之前是個只知道閉門讀書的秀才,后來上山求道時才拜在青陽子的門下,跟著師傅一邊修道,一邊習武。
僅靠短短幾年時間就想把劍術、暗器還有輕功全都練出火候來,哪怕他楊從循是百年才得一見的武學奇才,那也是辦不到的。
到頭來,楊從循就只把暗器一門練得有些火候,就這還多虧其孩童時期成天趴在草叢中借著月光逮蟋蟀練出來的好眼力;除此之外,其余兩門功夫都給他練得稀松平常…剛夠能克制那些不通拳腳的市井流氓,要是碰上真正的行家里手,不出十個回合就得敗下陣來。
因此,楊從循他在情急之下,借助扎馬步時練就的好腰腿,在平地一竄而起五六尺…這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待會兒該怎么下來就是個大問題了。
于是乎,楊從循以一招十分優雅的‘平沙落雁’,讓自己的屁股與堅硬的青石板地面之間來了次親密接觸…
揉搓了好一會兒,楊從循才狠狠放下那只揉屁股的手,咬牙切齒得走上前去,用寶劍一指躺在地上梁崇兒。
“好個妖賊,竟敢私蓄惡虻行兇害命!若不是楊某平素機警,方才險些就要著了你的道兒…今日楊某就要為那些無辜喪于你手的人們討還一個公道,且納命來吧!”
說罷,楊從循一抖手中的青鋼寶劍,想要奔著那妖人的心窩用力刺下。
就在此時,忽然從其背后傳來一聲悶雷般的女子‘嬌’喝:“兀那道士,刀下留人!”
在這聲‘嬌’喝響起的同時,還有一道呼嘯的勁風,直直得奔著楊從循的后背襲來。
感覺到那道勁風攜著一陣罡風,如同尖銳的麥芒一般透過身上的道袍,狠狠得刺在后背的肌膚之上,楊從循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回身舉起寶劍,迎著勁風襲來的方向就格。
耳聽“叮”的一聲巨響,楊從循就覺得手中的鋼劍像是被人用鐵錘在劍鋒上重重得敲了一記,手中這劍再也拿捏不住,哐當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見寶劍脫手,楊從循心中一沉,連忙彎腰去撈地上的寶劍;就著這個當口,他看見一枚蹦出好大缺口的方孔銅錢骨碌碌得滾過自己腳邊…難道方才襲擊自己的勁風就是它?
這時,小巷口又想起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三妹,你且些慢動手…楊公子,妾身等并無惡意,尊駕可否聽我一言?”
原來卻是那個在趙家集上開飯鋪的三娘到了!
兩柱香后。
“總之就是這么一回事…二姐!你說這叫怎么一回事嗎?咱們姐妹仨一路將那梁崇兒從口外趕到這里,又是開店又是賣菜得吃了無數辛苦不說,到頭來,這個比泥鰍還滑三分的妖人竟然被這個姓楊的三拳兩腳就給放倒了…”
三娘的這番話登時就讓小胡三一蹦三尺高:“呔,三爺我勸那邊那個小娘你口中積德,我和楊兄也是經歷一番殊死搏斗,才擒下這縱蟲吸血的惡賊,怎么到你口中成了三拳兩腳了?”
誰知那三娘只是用眼輕輕歪了胡三一眼,就將嘴一癟:“奧,差點忘了,還有一只乳毛都沒換齊的半大狐貍精…這都算怎么一回事呀,二姐!”
“你…!!”
眼看越說越僵,一旁那位看上去稍微年長些的二娘連忙開口圓場:“還請兩位海涵,我這妹子一向不怎么會說話,不過她這人心還是很軟的。中午她見幾位執意要來這兩間房過夜,于是就吵著要跟來援手…現在看來,楊公子你吉人自有天相,倒是我們姐妹多此一舉了。”
說完,那位二娘沖著楊從循展顏一笑:“方才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里了。不得不說,這位狐,那個三爺,真是妙招迭出…眼下妾身這里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楊公子能夠海涵一二。妾身觀楊公子這一暗器的功夫可是相當的俊俏,似乎與妾身姐妹所使的功夫同出一脈…但不知令師為何方高人,楊公子可否為我等解惑。”
見對方開口詢問自己的師承來歷,楊從循趕忙扶冠正襟,而后收劍,沖著對面兩個年輕女子抱拳為禮。
然而還沒等楊從循開口,一旁的胡三就蹦蹦跳跳的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楊兄他師傅是昆崳山煙霞洞中的陸道人,還有個道號叫青陽子!”
孰料小胡三這一聲‘青陽子’脫口,對面那兩個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幾乎同時用纖麗白嫩的手掩住自己微張檀口,莞爾一笑道:“我還當是誰,原來竟是小陸!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