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正低著頭想事,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急促的“快躲開!”
安平聞言,一抬頭便看到一個籃球直直向自己的臉飛了過來,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被籃球狠狠地砸中了腦袋,她甚至覺得剛才的那幾秒周圍的世界好像都被定格了。
因為從被砸中腦袋再到摔倒在地,她什么都聽不見,只能聽見落地前從耳邊劃過呼呼的風聲。
或許是被籃球砸倒在地實在是一件小概率事件,以至于她躺在地上的前幾秒周圍的人群都是寂靜的。
短暫的寂靜之后,在她旁邊的米朵最先湊了過來,因為籃球正中腦門,所以安平其實曾有一瞬是昏迷過去了的,耳邊只隱隱約約的傳來周圍人的說話聲。
安平是在這群人的嘈雜聲中醒過來的,睜開眼就看見米朵正蹲在地上一臉焦急地問她有沒有事,周圍的人也一窩蜂都圍了上來了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于是,安平就這樣華麗麗地被熱心的人群包圍了。
安平聽著周圍人的說話聲,只感覺耳朵不停地嗡嗡作響,太陽穴也一跳一跳的疼了起來,昏迷過后的她全身無力,頭還在暈著,仿佛就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同學,你頭暈不暈?有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
“同學,你感覺怎么樣啊,能不能站起來?”
“要不,我們送你去校醫室那里先看看,你看行嗎?”
“對對對,趕緊把人送校醫那里吧!這同學好像頭暈得都站不起來了!”
安平的耳朵還在嗡嗡嗡不停地響著,周圍的人卻仍在七嘴八舌地說著。
還沒等安平分清路人甲乙丙丁,就已經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打橫抱起。
她想抬頭看看是誰,但是頭暈得連睜眼都感覺疲累的她,最終只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以至于被那人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只能看清那人流暢的下顎線和微微冒出胡子卻依舊好看的下巴。
恍惚間看見男生身著藍白色球衣,可能剛運動過的原因,可以嗅到淡淡的汗味,并不難聞。
還好校醫室就在附近,幾分鐘之后安平躺在了校醫室的床上,卻依舊是渾渾噩噩的。
“醫生,麻煩你看一下她,她剛才不小心被籃球砸到頭。”邢風面上有些著急。
安平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終于感覺好受了一點,突然聽見床邊有腳步聲傳來。
安平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站在床前伸出一個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問:“同學,這是幾?”
安平面色蒼白,看著醫生的手指張嘴聲音虛弱地答:“一”
醫生又伸出兩根手指,問:“那這又是幾根手指?”
“”二。”安平疲憊地閉了下眼睛,說:“醫生,我已經清醒了,只是頭還有些沉。”
一陣檢查過后,醫生手上端了一個操作盤,里面盛有消毒藥水和消毒藥棉,順勢給安平把傷口都消毒了一下。
消毒完傷口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放下手里的操作盤,轉而伏在桌上寫著什么,一邊寫一邊對著邢風說起了醫囑來,一副很平淡的口吻。
“頭上腫的厲害了些,額角和手上有點點擦傷,可能是落地的時候和地面接觸引起的。
目前人雖然意識還算清晰,但是還有頭痛頭暈的癥狀,建議回家以后還是要注意觀察,如果有惡心嘔吐的癥狀一定要及時就醫。
額角和手上的擦傷不要碰水,一會開的藥記得按時涂,一天兩次。這是你女朋友吧,你拿著藥單去門口的藥房交錢拿藥就行。”
女…女朋友?安平躺在病床上聽到醫生的話,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這位送自己來校醫室的同學到底是誰?米朵又去哪兒了?
還沒等安平從這些亂糟糟的問題中抽離出來,就聽到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
“同學,不好意思,我剛才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了你,你現在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平聞言,努力地抬頭往聲音的主人看去,卻看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自己剛剛還在籃球場邊上看著他打球的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