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下子就把那掃地僧打飛了。
林漫不禁愣住了。
她扭頭看向林沖和韋應五,該是這么弱么?
林沖和韋應五也是瞪大了眼睛,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兩個月里,兩人在靈山之上,瞧著這十八羅漢,平日里病病歪歪、枯枯瘦瘦,一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模樣。
可一旦有哪個不開眼的,敢闖在大雷音寺,頓時變身成八塊腹肌的金身羅漢,嚎叫著擊殺來敵。
林沖就不止一次見到,那金身羅漢像是綠巨人摔洛基一樣,把對手摔成肉泥,就算摔不死,大腳丫子糊臉,也能踩出個‘銀瓶乍破水漿迸’來。
可現在怎么了?
怎么就一招即死了?
“我知道了!”韋應五忽得叫了起來,“看來破解這羅漢大陣的方法,非得是女人才行,和尚就是見不得漂亮妞…”
林沖一巴掌拍在韋應五后腦上,“忘了那個蛇妖了?”
“對哦,一周前才有個蛇妖偷偷潛進來,結果被摔成蛇羹了。”韋應五掐著下巴疑惑不解。
眼前這個,不止不是女人,卻也是個女蛇妖…林沖想著林漫的身份,肯定無關這個,真正的佛門,可不忌女性,觀音菩薩還時男時女呢。
這時,林漫忽得發現異常。
她手腕上的佛珠印,亮了起來。
從虛影變成了真實的佛珠。
而那個被她一記肘撞,撞飛在佛堂墻上、頹然而坐、眼看不活了的掃地僧,卻是盤膝坐地,一手指天一手劃地,托了個掌印,而后睜眼一笑。
“阿彌托佛,卻是竺法蘭回來了。”
“魔劫當世,竺法蘭以身相殉,求一個因果。”
“如爾所愿…”
說完這幾句話,掃地僧忽得身化金光,而一柱金光之中,只有一個卷軸飄在光中。
“顯世之天機!”韋應五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只是知道,終于看到一個顯世天機了。
在韋應五的叫聲中,那卷軸忽得飆飛而出,直奔入林漫懷中。
“師姐…”韋應五輕叫了一聲,滿是失望,想不想搶?開什么玩笑,他可是親眼瞧著這位師姐,把一位大妖打進油鍋里給炸了,而那鍋原本是給他韋應五準備的。
卻見林漫拿著這卷軸,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開口像是跟誰說話似的。
“你是意思是…?”
“噢,那這樣行么?”
“不行啊…”
“這樣呢?”
“也不行?太沒用了吧?”
“只能這樣,行吧行吧。”
“拿到東勝神洲才起效果?”
“哎,真沒用…”
林漫說了幾句,那卷軸被她說的,好像很自卑似的,連顏色都淡了不少。
“這是…天機?”林沖還是第一次見著天機顯世,不禁問林漫。
“對,它叫功德榜。”林漫掂了一下卷軸,隨手拋給了韋應五。
天降驚喜啊!韋應五難以置信得雙手將其抱起,震驚得看得林漫。
“我還有實驗,就先走了,功德榜的用途,我會寫給,你們只要記得一點,必須把它帶到東勝神洲,才會起效果,而帶它回去的人,也能得著一份五百年的功德。”林漫作勢要走。
“師姐師姐”韋應五忙著拉住林漫,跟瞧著主人不帶他出去溜彎的狗似的,“你再仔細說說,什么叫五百年的功德?”
“功德就是修為,五百年的功德,給了你,就是憑空增加了五百年的修為。”林漫解釋了一下。
“憑空來的?”林沖驚訝了,這什么寶貝啊,能憑空化出功德來。
“不是,功德榜是應這場天魔劫難生的寶貝,它所化出的功德,都是由消滅的天魔所化。”
“在它出現之前,天魔可以無限降生,在它出現之后,天魔每降生一部分,一旦被消滅,就會轉化為功德,進入消滅天魔那人的體內,化成修為。”
說完這些,林漫匆匆走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林沖和韋應五明白了。
功德榜就相當于一個轉換器,把消耗天魔獲得的功德,直接轉化成修為,灌入到滅魔之人體內。
這寶貝可以呀…林沖驀然發現了徹底消滅天魔的希望。
“五百年的修為”韋應五則是一臉癡迷得抱著那卷軸,五百年豈不是可以成就元嬰,不,大膽一些,說不定能直接跨入神境!
但…韋應五忽得看向林沖,“大哥,這功德榜只有一件,要不、要不我們手拉手,一起拿著進東勝神洲,到時一人二百五?”
“我還以為你得要呢。”林沖呵了一聲。
“那哪能啊!”韋應五立刻說,“我可是知道,這一路來大哥如何照顧我的,如果不是大哥,我得死了千百遍了,便是大哥把這五百年的功德要去,我也、我也…”
說到這,韋應五咬了咬牙,才說,“我也心甘情愿。”
“行了,別發誓賭咒了,我不要這個。”林沖說,要修為,他家的金仙果又快熟了,那一顆果子得有個幾千年修為,還差這五百年?
“大哥你究竟是啥身份啊?”韋應五早有預感,大哥不會搶他的,此刻有點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
“不能說,說了你受不了的。”林沖搖著頭。
“你說過,佛祖受不得你一拜,難道你是…”韋應五轉著眼睛猜測著,“你是地仙之祖鎮元子!”
“不是。”林沖瞧著又過來一個掃地僧,看來這十八個掃地僧,就是大雷音寺的十八件天機寶貝,一旦世上有劫難,就可以來取上一件。
就是不知西牛賀洲,現在已經妖魔橫行,人類過得那么慘,為啥沒有天機寶貝救他們呢?又或者還是當初謫仙們的漠視那般,純粹因為,不重視。
眾生平等的意思就是,妖怪吃人,也無所謂么?
天魔是外敵,一下界,倒是立刻勾出了一件天機寶貝啊。
如此想著,林沖拉著韋應五,來到大雷音寺之外,隨手一指,那處土地便拱了起來,在韋應五驚訝的眼神中,一只仙氣飄飄的白鶴,立在了那處。
“大哥…你這…?”韋應五都驚呆了。
“我的座騎,上去吧,它送你回東勝神洲。”林沖對韋應五說。
瞧韋應五的樣子,該是震驚于他這手憑空召物的手段吧,林沖想。
但韋應五想說的卻不是這個,他顫抖著嘴唇,“那這一路來,我們過了無數大妖地盤,被抓,被打,被攆著跑,還差點變成鍋里的油餅,都是因為…”
“哦。”林沖點點頭,“主要是因為我想四處轉轉,當時流沙鎮上船的時候,不是告訴你了么,我就是想來西賀牛洲轉一圈。”
“哦…”韋應五木然爬上仙鶴,眼中的眼淚止不住的流,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傷。
林沖是說真的,這一路上,他開了不少眼界,也往大妖身上,系了不少紅線,西牛賀洲的地圖,算是開出了從流沙河到靈山的一條線,收獲很豐富,不是么?
如果從一開始就叫骨鶴出來,馱著韋應五飛,那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