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挺匆忙的,主要是徐大連吃帶喝、狼吞虎咽很快完事了,然后他就開始問:
“怎么都還沒有吃完呢?”
“七爺你弄啥玩意兒?小口小口抿著你擱這兒相親呢?吃麻利點,大嘴巴子吞著!”
“胖仔你怎么回事?你咋那么能吃呢?少吃點,你看看你的腮,就跟被人甩了十幾二十個大嘴巴子一樣,你已經太胖了!”
胖五一吞下口中的鱔魚段說道:“徐爺你這話說的,我們青鳧一族化人之后都是嘴巴大好不好?我吃的并不多,你看我今天才吃了多少東西?”
王七麟看著他身邊那一摞盤子沒話說。
真能吃啊。
他拍著胖五一的肩膀說道:“多吃點多吃點,能吃是福,大小伙子能吃才能干!”
這貨這么能吃,以后自己這邊伙食費開支怕是要漲,所以既然有人請客,為什么不讓他多吃點?
中午吃多了晚上吃的少,晚上那頓可就是吃他的了。
胖五一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是偶像對我好。
王七麟回給他一個慈祥的笑容,并用鼓勵的眼神告訴他:使勁吃啊靚仔。
胖五一再接再厲,來了個風卷殘云,桌子上的酒菜被收拾的干干凈凈。
這樣王七麟拍拍手說道:“光盤行動,不能浪費。行吧,那這頓飯就到這里,咱去外面轉悠著消消食?”
毛一奇起身道:“卑職已經安排好了消遣,你請大人們隨卑職來。”
王七麟看看天色道:“有點早吧?”
徐大伸出手臂跟他勾肩搭背:“七爺你這就不懂了,黑夜有黑夜的刺激,白日有白日的樂趣。”
他們出了酒樓改道南行,城南有空地,空地上是市場,菜市場、肉市、糧市、馬市等等都在這里。
見此王七麟和徐大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撓了撓后腦勺。
毛一奇最終帶他們去了市場一角的一座大屋中,大屋外面貼著大幅彩色畫像:
有長著翅膀的老鼠、有長著翅膀的魚、有長著翅膀的老虎。
有頭上長角的大雕、有長著鳥頭的烏龜、有兩端都生著腦袋的毒蛇。
還有,甕中小人、人頭猴身的異獸、人面大蟒…
其中人面大蟒便纏在一個姑娘身上,那姑娘面如桃花、腰肢纖細,倒是個南國美人。
徐大驚愕的看向王七麟:“七爺,大爺覺得,這氛圍不對,味兒也不對。”
王七麟拉開門簾,一股腥臊味往外涌:“腦子讓門擠了吧?這味兒能對嘍?”
“毛大人,這是什么地方,你這是要帶我們看什么?”
毛一奇拱手道:“回稟大人,卑職想帶你們看點稀罕的,前些日子我們真定府來了個奇人異獸戲班子,徐大人昨晚不是說想看蛇嗎?所以…”
“等等,大爺什么時候說想看蛇了?”徐大愕然問道。
毛一奇指著他腰帶道:“昨天晚上大人你與卑職說,今天想找點好玩的,卑職請您明示的時候,您不就摸了摸腰上這條大蛇嗎?”
徐大說道:“大爺、大爺那是提了提褲腰帶!”
毛一奇訕笑道:“卑職還以為你們聽說了這奇人異獸戲班子,慕名想來看看,所以給卑職以暗示,卑職昨夜特地找了戲班子老板,約了今天下午給咱們開演。”
“而且吃午飯的時候,大人您不是說想看看楚地美人細腰嗎?您瞧ꓹ這里就有細腰美人蛇舞。”
他指向一幅彩色畫ꓹ畫上那姑娘的腰肢確實極其纖細ꓹ細的讓人心驚。
徐大長嘆一聲。
王七麟倒是來勁了,他推著徐大說道:“好好好,今天咱們去開開眼界,看看這些奇人異獸,我還沒有見過這種異獸呢ꓹ是不是上古異獸?”
胖五一期盼的說道:“里面有個鳥頭的老龜ꓹ它莫非是《山海經》中的旋龜?如果它是旋龜那可就好了ꓹ我若是能帶旋龜回家,一定可以成為家族英雄!”
《山海經·南山經》有云,有玄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ꓹ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這記述中的‘可以為底’意思是說這種烏龜能可以治療底病ꓹ而底病是足病。
對于人族來說這沒什么ꓹ對于青鳧等仙驥一族來說就是大毛病了ꓹ他們許多事都靠腳,腳上出了毛病那真是完犢子了。
所以說《山海經》這本神書的受眾向不單單是人族,還有妖魔鬼怪多族。
這個奇人異獸班子所用的樓房本身就是一家戲班子所屬,中間有戲臺子,四周圍著一圈是看臺,三樓往上是雅間。
毛一奇說是找了班子老板相約下午開演,其實就是訂了最好的一個包間。
王七麟進去的時候有人在里面唱戲,戲臺子上是個大木箱子,有嫵媚的姑娘趴在里面高聲吟唱,聲音清脆悅耳,嗓音高亢響亮。
姑娘唱的是獨角戲,這很難唱,因為客人不太會為獨角戲而買賬。
徐大一進來就發牢騷了:“來這地方聽戲?嗨,大爺還不如去聽書呢!”
王七麟說道:“真定府正經地方,沒有說黃書的。”
徐大牢騷更大了。
胖五一也古怪:“獨角戲有什么意思?”
毛一奇低聲道:“諸位大人誤會啦,大家伙來這里不是聽戲,而是看人,看這個姑娘。”
“有什么好看的?”徐大問道。
毛一奇說道:“看她下半身子,她只穿衣裳沒穿褲子!”
徐大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你們真定府的男人,太他娘下流了!”
說著他就翹起了腳尖。
姑娘唱戲的時候不斷扭動身軀,她每次動彈都有浪花跳動、水波蕩漾,然后會顯示出下半截身軀。
正如毛一奇所言,她只有上半身穿了衣衫,下半身什么都沒穿,是裸著的。
那是一條大魚的身軀!
姑娘上本身如人,她有香肩酥背纖腰,從腰間開始向下滑動則為豐腴的胯,這胯卻只有半截,再往下便是魚軀魚尾…
徐大踮著腳尖看到的就是個大魚尾巴。
王七麟驚呆了:“這這,莫非是鮫人?”
毛一奇笑容可掬的要點頭,徐大斷然道:“絕不是鮫人!”
他的決斷讓毛一奇吃驚:“徐大人何出此言?”
徐大說道:“這個奇人異獸班子在你們真定府演出,是不是為了賺錢?”
毛一奇笑道:“那是自然,若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什么?”
徐大說道:“若你有鮫人在手,是會讓她外出賣唱來賺錢,還是讓她一天哭兩聲掉下幾粒珍珠便能賣大價錢?”
毛一奇愣住了。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點頭:“沒錯,那這就不是傳說中的鮫人了?”
毛一奇道:“他們對外宣傳說的卻是鮫人。”
午飯剛過,這里頭已經有不少客人了,許多人帶著老婆孩子坐在樓下看臺上,孩童們時不時發出驚奇的歡呼聲,倒像是個游樂場。
王七麟看了后覺得奇怪:“怎么這么多孩子?而且都是鄉里來的孩子吧?”
他從小在鄉下長大,所以看到看臺上的孩子穿著打扮,一眼能認出他們來處。
簡直是一個個的泥巴版黑豆!
毛一奇說道:“奇人異獸班子不會在一個地方常駐,因為他們就是賣個稀罕,大家伙頂多看個三遍兩遍就會失去興趣,不會長久的來花錢。”
“起初這奇人異獸班子是正常賣票,不管大人小孩還是老人都是五十銅銖一張票。十天之后降價為二十銅銖,又過十天成人二十銅銖,老人小孩不要錢。”
王七麟點點頭道:“現在鄉下人抓住機會帶孩子來開開眼界?”
毛一奇道:“不錯,對他們來說這可能是一輩子僅有的一次機會了。”
徐大咂咂嘴道:“老板很會做生意呀,他是要把真定府百姓的錢都給收割上一圈?”
王七麟環首四顧,帶著孩子來開眼界的人很多,每一個都帶著好幾個孩子。
這年頭家家戶戶孩子多,所以如果當爹的自己花上二十個銅銖結果可以讓全家孩子開了眼界,這買賣很值當,即使是農家也舍得花這個錢。
他們進門,王七麟立馬感覺到有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八喵和九六頸后毛不經意間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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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隨意轉,他下意識的抬頭,卻沒有看到什么異常之處。
樓上是一圈圈的雅間,有人趴在雅間欄桿上往下看,欄桿上零零散散掛著鳥籠子,有飛鳥在里面梳理羽毛。
他感覺這地方不太對勁。
五把飛劍立馬蠢蠢欲動,五個天龍眾全數出來了,坐在劍柄上當小人跟著看熱鬧。
很快有人急匆匆的走來,見他們便叉手行禮:“毛大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您可算是帶著貴客來了。來來來,快隨在下這邊走,已經給你們留好包間了。”
毛一奇揮手:“三位大人,請吧?”
包間在最頂樓。
這個位置說它好它也沒多好,在這里看不太清戲臺子上的人、聽不太清聲音,但這里視野最好,而且可以俯瞰整個樓房。
毛一奇皺起眉頭,他對這包間并不滿意。
老板解釋道:“毛大人先息怒,且聽小的解釋,您要的是三樓這位置的包間,在下也給您留了那包間,不信您下去看,三樓的包間還空著呢。”
“可是在下為什么將您等帶到這里呢?在下自作主張了,卻是有想法,在下想毛大人帶的是聽天監的貴客,都是有修為的高人。”
“高人們的眼力勁和耳力自然是我等凡夫俗子不能比擬的,所以高一點又如何?反正能看得清聽的清。”
“但高處有一覽眾山小之快感,這是底下樓層無論如何不能比擬的,若是諸位大人在三樓,那上面樓層有人出個聲扔個東西,您等要看還得抬頭仰脖子,在下覺得那真是有點辱沒大人貴客們的尊崇身份了。”
掌柜的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一番話說的有條不紊、井然有序,情緒掌控很好,將道理一五一十、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聽的幾個人不住點頭。
毛一奇臉色舒緩,示意他可以離去。
頂樓包廂干凈而奢華,桌椅欄桿怕不都是桃木、杏樹這等果木雕琢而成,從內而外的散發著淡淡雅致的果木香。
桌子上有蜜餞、有果盤、有瓜子蠶豆炒豆等干果,接著還有漂亮的小姑娘送來茶水。
毛一奇恭謹的請王七麟坐下。
王七麟緩緩落座,心里感嘆:我尼瑪,當官的感覺真爽喲!
似乎是因為他們到來,今天表演提前開始。
大水箱里的人魚唱了一場戲后落幕,隨即有壯漢搬上來一個又一個的箱子。
箱子打開,里面是罐子,大的罐子有成人大腿高,小的罐子只有成人膝蓋高。
立馬有許多人喝彩:“蜜罐小人!”“鹽罐鬼!”
罐子里伸出來一顆與正常人一樣大小的腦袋,有大人腦袋有孩子腦袋,臉上抹的五顏六色就跟戲臺上的小丑似的,接著罐子兩邊伸出來手臂。
這些人手臂與正常人一樣長短,比正常人還要有力,能支撐他們撐著罐子行走。
他們在臺上開始演小丑戲,聲音洪亮、表情動作夸張,吸引孩童們又喊又叫。
毛一奇自然是看過這些表演了,他點點頭道:“在頂樓看戲確實更舒服一些,上次被孩子吵的難受。”
王七麟指著下面罐子里的孩童大人問道:“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毛一奇說道:“海外殼里人,他們這一族生下后天生沒有腿,便會找大海螺殼和貝殼等躲在里面,所以有了這么個名字。”
“但海里大螺大貝雖多,他們這樣沒有腿的殘疾又怎么能獲取到呢?因此這一族的人很容易夭折,人丁不旺,沒有名氣。”
“后來有疍民發現他們,送他們陶瓷壇子躲在里面,又有人帶他們進入中原來表演戲,給他們找到了謀生手段,這樣時間長了他們一族才有了些名氣。”
王七麟問道:“你是從哪里得知這些信息的?”
毛一奇說道:“卑職在湘郡時候便見過這種殼里人,當時是在一些大戶人家后院中看到,大戶人家養他們來給自己解乏。”
王七麟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或許不是什么海外一族,而是從小被人謀害,迫使他們生活在罐子里頭?”
毛一奇搖頭笑道:“不能這樣,卑職私下里也與他們接觸過,他們都有從小到大的記憶,與卑職說了一些他們生活在海外島礁上的事,這做不得假。”
“而且卑職也有朋友親人行走海上,他們說海上確實有這么一族,他們奉一種海蟹為祖先,那種海蟹便喜歡找螺殼貝殼往里鉆。”
“應當是寄居蟹。”王七麟說道,“不過還有奉寄居蟹為先祖的?”
毛一奇煞有介事的點頭:“對呀,海外殼中人不就是如此?”
表演緊鑼密鼓的開始,人們被殼中人逗得連連笑,但許多人是來開眼界而不是尋開心的,然后他們便喊了起來:
“白骨娘子!”
“我要看雙頭蛇!”
“讓人猿出來!”
喊聲亂七八糟,最后逐漸聚合一體高喊:“白骨娘子!”“讓白骨娘娘出來!”“白骨精,要看白骨精!”
殼中人并沒有因為客人們喝倒彩而尷尬,他們跟著眾人起哄,還有人跑去后臺主動拉人。
慢慢的,有穿著白紗衣的姑娘走出來,她頭上覆蓋著白紗,看不見樣子只能看到她身段窈窕、凹凸有致,很有風味。
姑娘邁著輕盈的腳步上臺,一陣風吹過她的白紗抖動,姑娘伸手在袖子中要摁住白紗,結果旁邊的殼中人故意與她搗亂。
風吹激烈,白紗飛走,露出一張白骨面容!
孩童們嚇得尖叫,哭聲嗷嗷的響亮。
胖五一瞪大了眼睛:“嘿,真讓人興奮呀。”
王七麟和徐大震驚的看向他:“你喜歡白骨?”
胖五一搖頭道:“不是呀,我喜歡聽小孩鬼哭神嚎,嘿嘿,嚇唬小孩最有意思了。”
徐大罵道:“你可真不是人。”
胖五一理所當然的笑道:“是呀,我是青鳧,不是人。”
徐大伸手拍了拍額頭。
草率了。
結果姑娘一甩頭,露出一張似嗔似喜、清秀可人的面容,地上則掉落一張白骨面具。
她甩頭時候有秀發落下,柔順的黑發垂在臉頰上接著被風吹的搖曳,給她的秀美增添了一分神秘。
姑娘張開口開始唱小曲,與鮫人姑娘不一樣,她的聲音幽怨清澈,在孩子們叫聲中,王七麟甚至聽不清她在唱什么。
發絲被風吹的往她嘴里刮,她便伸出手去輕拂秀發。
伸出來的手是枯骨!
這個無法作假了!
白色長袖落下,露出手臂也是枯骨!
王七麟搞不懂了,這沒有肌肉沒有血脈也沒有筋膜,她怎么控制手臂的?
孩童們再次尖叫,不過有先前的白骨面具來打底,他們此時的尖叫更傾向于興奮而不是驚恐。
白骨姑娘唱了幾支小曲后揮袖跳舞并慢慢往后退,帷幕落下,同時有兩根繩子落下,一黑一黃兩個猿猴跳下來在戲臺上開始打鬧。
他們兩個長著人的臉!
胖五一撓撓頭問道:“七爺,難道這是《山海經》中的異獸孰湖?”
王七麟反問道:“孰湖不是長著馬身子鳥翅膀嗎?”
胖五一說道:“不是的,七爺,我爺爺曾經給講過《山海經》,他說孰湖是人,吃什么東西就會變成什么樣子,比如他若是吃了鳥,就會長出鳥翅膀,如果他吃了猴子,就會長出一身猴毛,但不變的是那張臉。”
徐大說道:“問題來了…”
“徐爺別別別。”王七麟急忙攔住他。
可是徐大的話已經出來了:“如果孰湖里有女的,如果她們吃了葫蘆,那會變成什么樣子?”
王七麟松了口氣,他覺得這問題沒毛病。
胖五一說道:“可能身軀會變成葫蘆形狀?”
徐大對毛一奇說道:“毛大人,待會去問問掌柜的這是不是孰湖?他這里有沒有女孰湖?如果有女孰湖那大爺請她吃葫蘆!”
王七麟這才明白徐大的魚線有多長!
他說道:“這不是孰湖!”
徐大說道:“問問唄,問問又不耽誤事,也不用花錢。”
王七麟道:“即使有女孰湖,可是她長得很丑怎么辦?所以你問了也沒用。”
徐大沖他擠了擠眼睛:“七爺你這就不懂了,老天爺為什么讓夜晚那么黑?大爺剛才跟你說了,白日有白日的樂趣,黑夜有黑夜的刺激,只要黑夜可白日,那真是刺激又有趣!”
毛一奇在心里感嘆道:真騷呀。
人面猿之后還有白蛇和青蛇現身,她們腰肢纖細如蛇,實際上壓根就是長著蛇尾!
類似怪人異獸接連不斷,場子里頭氛圍始終熱烈。
王七麟始終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時不時會有一種感覺,什么東西在偷偷得看他。
謝蛤蟆不在身邊,他時時刻刻得謹慎!
就在他小心翼翼掃視四周的時候,八喵忽然叼著一只鳥悄悄溜到了他跟前。
旁邊一處欄桿上的鳥籠子空了…
王七麟趕忙從八喵嘴里奪下這只鳥,怒視八喵低聲道:“尼瑪,想挨揍呀?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要是鳥就不許碰它!”
八喵偷偷抓來的這只鳥形如八哥,許多人喜歡養這種鳥,這點王七麟早就注意到了。
可是到了近前看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不是八哥,這不是尋常的鳥。
這鳥長著人的眼珠子!
有瞳孔有眼白!
他正要訝然細看,包間敲門聲響起,掌柜的在外面說道:“諸位大人觀看至今是否已經疲累?在下為大人們準備了好酒,請喝一壺酒來提提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