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麟就不信了。
自己推斷還能錯的離譜?
金路光之妻金氏在這善堂被發現,善堂里又有一個與金路光之子小名一樣的孩子,這孩子能與金路光沒有關系?
他正要再分析,謝蛤蟆說了一句話:“這孩子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孩,他沒有被易容,可是仔細來感知的話,他身上還真是有點妖怪的氣息。”
徐大好奇問道:“道爺,妖怪有啥氣息?”
謝蛤蟆對王七麟招了招手,道:“你過來仔細感知,看、嗅,應該能感知到這股氣息,然后你來告訴徐爺。”
沉一說道:“這還用感知嗎?阿彌陀佛,這孩子肯定被妖魔纏過,你們聞他身上的味,沒有妖魔那些東西的味道嗎?”
徐大仔細聞了聞,說道:“只有一股騷臭味,妖魔的味道就是騷臭味嗎?”
沉一說道:“那是他衣褲的味道,噴僧說的是他身軀的味道,山精水怪的味道。”
王七麟湊近仔細看孩子的樣貌,凝視之下隱隱約約的感覺他的面容帶著點恍惚感;他又嗅孩子身上氣味,逐漸嗅到一絲淡淡的草木味。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沉一說的不錯,山精水怪有獨特的味道。”
王七麟問道:“是草木味?”
謝蛤蟆撫須笑道:“不錯,正是這股味道,鬼也有味道…”
“香燭味。”向培虎說道。
謝蛤蟆笑著點點頭。
但很快他的面色又凝重起來:“這孩子被妖怪施過法術的,且與妖怪一起生活過,所以身上遺留有妖怪氣息。”
“可是山精水怪味道不同,水怪帶腥氣,獸妖如狐妖蛇精應當帶臊氣,他身上卻是一股草香氣,這應當與草木妖相關,怎么回事?”
王七麟說道:“這不是問題,可能金氏這條美女蛇就是帶草木氣息呢?反正這孩子正是金路光和美女蛇之子,是吧?”
謝蛤蟆意味深長的說道:“七爺,美女蛇和人,能生出孩子來嗎?生出的孩子會是與人的血脈一般無二嗎?”
王七麟一怔,猛的打了個激靈。
他將自稱‘三姨奶’的老婦人叫來說道:“大娘,你應該記得金路光小時候的樣子,對吧?那你仔細看這個孩子他與金路光小時候像不像呀?”
老婦人端詳孩童的樣子又閉上眼睛去回憶過往最后為難的說道:“官老爺您恕罪,老太婆實在記不太清金路光小時候的樣子,不過老太婆覺得他們不像金路光從小到大樣子變化不大這孩子長得一點不像金路光。”
王七麟對胡毅招手,說道:“去找金慕汝的衣裳來,再把金路光左鄰右舍叫過來。”
胡毅點頭。
這孩子身上有妖怪氣息被妖怪施過法術可是他現在沒有易容也沒有被妖怪用了改變容貌的法術那這就是他的本來相貌了。
那他的相貌怎么會與金路光一點不像?
但根據胡毅調查根據金家左鄰右舍反應以前金路光父子相貌還是挺像的。
為什么?
王七麟心里的猜測是:
這孩子不是金路光親生兒子美女蛇和人生不了孩子。
所以她可能在生產時候偷了一個人家剛生的孩子,并在孩子身上用了改變相貌的法術,讓外人感覺他長得和金路光很像!
今夜的懷慶府分外熱鬧。
但胡毅的手下還沒有回來,九六跑回來了,然后往王七麟跟前一跳又往來路跳沖他甩甩頭使了個眼色:爹跟崽走!
王七麟揮手道:“找到美女蛇了先去找她。”
洛水看的很羨慕:“靈獸真好太聰明了,如果我能養一只靈獸多好,天狗和玄貓都可以都很好。”
徐大嘀咕道:“有萬物之靈級的去毛遂自薦,你又讓滾。”
沉一懟他:“阿彌陀佛,你那是想毛遂自薦?你那是想自薦枕席,噴僧都不稀的揭露你。”
九六搖晃尾巴、搖擺屁股快活的帶路,帶著他們去了衙門方向。
胡毅見此說道:“奶奶的,這美女蛇還挺會找地方,她來了個反其道而行之呀。”
衙門夜晚大門緊閉,王七麟點點頭,徐大一個箭步沖上去起跳開踹。
沈三也是一個箭步上去從虛空將徐大攔腰抱了下來:“徐爺你可冷靜點吧,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攻打衙門?里面又不是沒有門房,敲敲門就能解決的事!”
他正說著話,衙門大門打開,辰微月面無表情的從門內往外看。
飛僵辦事,從不拉稀擺帶,更不拖泥帶水。
有人隨口問道:“剛才這門一直關著,天狗從哪里進去的?”
立馬有人接道:“蠢,肯定是狗洞子鉆進去的!”
九六歪頭看向說話的人,它耷拉下狗臉往后退了退,一個助跑凌空踏步,跟飛起來一樣輕松越過院墻。
落地后它又回頭怒視說話人一眼:老娘是靈獸!
烏拉拉一群人進衙門,值守的衙役嚇一跳,他急忙戴上官帽沖出來問道:“什么人…”
“聽天監,你們衙門里頭有妖怪。”胡毅喝道。
衙役借著燈籠光芒看清他的樣子,急忙陪笑:“原來是胡大人,您請進、快請進。”
八喵從一處陰影中踱步走出,向著別院內的一處偏殿點點頭。
這時候小小的偏殿里亮起了燈光,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窗棱紙上。
王七麟喝道:“金氏,你不要再跑了,現在這里已經被本官包圍了,你只有坦白從寬這一條路可以走,其他的路都是死路!”
屋子里響起一個虛浮的女聲,說道:“聽天監名不虛傳。但奴家又是做了什么惡,你們竟然要苦苦相逼?”
“奴家的道行,已經自廢了一半,難道諸位大人非得要奴家的命才行嗎?”
王七麟說道:“你有沒有作惡,你說的不算,事實才算!金路光是怎么瘋癲的你最清楚,別告訴本官此事與你無關!”
美女蛇幽幽的說道:“郎君的瘋癲的確與奴家有關,卻是他咎由自取,奴家并未害他性命,也并未害任何人的性命,又是何罪之有,值得聽天監苦苦相逼?”
王七麟道:“咱們別在這里繞圈子了,你索性直說,你和金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蛇推開了窗戶,露出與人無異的上半身。
單看她褪下蛇皮上的樣貌便很漂亮,看到真人更是美貌。
而且此時她剛剛受過大傷,身體虛弱,面色發白、唇無血色,目光流離、氣質哀婉,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她身上,更顯我見猶憐。
在場的男人都很想將她摟在懷里呵護一番。
王七麟卻不為所動,他在心里默默的說:我對我家娘子一往情深!
八喵看著美女蛇舔了舔嘴唇,一直冷眼旁觀的九六上去來了個惡狗撲喵將它摁倒在地并張開嘴叼住了它脖子。
王七麟趕忙上去將它拖開,低聲道:“你誤會八喵啦,貓是蛇的天敵,貓看到蛇就想吃它們,八喵剛才不是垂涎她美色,是垂涎她的美肉!”
八喵急忙點頭:喵爺正經貓呀!
遭到王七麟質疑,美女蛇并沒有說話,只是孤獨的伏在窗臺上呆呆的看月亮,面露凄楚、神色迷離。
一群大老爺們躁動的很。
謝蛤蟆不屑的一甩袖子道:“無量天尊,都說狐族有媚術天下無雙,老道倒是覺得你美女蛇一族也不遑多讓,叫你們為美女蛇有失偏頗,應當叫你們為魅女蛇。”
聽到謝蛤蟆的話,眾人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這美女蛇應當是在用媚術蠱惑眾人。
但大家伙不在意,繼續抻著脖子看。
被漂亮女妖怪魅惑的機會可不多。
徐大以前的夢想就是有女妖來魅惑他來奪他陽氣,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胡毅想好好表現一下,他喝道:“你若是有冤屈就跟王大人和徐大人說,別在這里賣弄風騷、招蜂引蝶!”
徐大擺擺手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咱們今晚有的是時間,讓她慢慢賣弄啊不,讓她慢慢說。”
王七麟皺眉道:“美女蛇,你收起媚術吧,這對我們沒用。而且你要用媚術對付我們,那請認真一些,好歹把你那條大長的蛇尾巴收起來吧?”
美女蛇凄楚一笑,道:“大人誤會了,奴家沒有用媚術,不過你那些下屬看奴家的眼光真讓人害怕。”
王七麟回頭去踢人:“你們看什么看?丟人現眼!這是一條蛇啊,你們也想做草莽之臣?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蛇的構造跟其他妖怪不一樣,它們只有一個泄殖腔!”
“什么是泄殖腔?”沉一好奇的問道。
王七麟說道:“這它娘是重點嗎?咱們今晚是來上學的嗎?給我看住這條美女蛇,她是個害人精!”
美女蛇叫道:“大人此言差矣,奴家沒有害過人!”
王七麟冷笑道:“你有沒有害過人,我說的不算,你說的也不算,事實說的才算!本官問你,金路光呢?”
美女蛇委屈的淚光盈盈:“奴家怎么知道?都說他被害死了,可是奴家也沒有見到他的尸首,奴家聽說他尸首在碼頭用酒水給泡上了,奴家有心想去看看,卻又不敢去。”
“為什么不敢去?”
美女蛇更委屈了:“奴家對酒水泡的東西深懷恐懼,因為奴家有許多同族就被你們人給泡酒了!”
王七麟問道:“你為什么嫁給金路光?又為什么會把他弄的瘋瘋癲癲?”
說到這個話題,美女蛇臉上露出凄楚之色:“奴家嫁給他,是因為他是蘭若寺中見到奴家的書生中,唯一一個不害怕的,還愿意接受奴家的。”
“奴家家在蘭若寺,在那里修煉許多年,斷斷續續見過許多書生,奴家飽受圣賢書熏陶,一心想嫁給一個書生去做賢妻良母,為他相夫教子。”
“可是每次奴家露面,剛露出上半身的時候,書生們一個個流口水,等奴家露出下半身,一個個又流眼淚…”
說到這里她冷笑一聲:“葉公好龍,書生好女鬼妖狐,一般道理!”
王七麟道:“書生們都見過你?那怎么城里沒有關于你的傳聞?”
美女蛇情緒低沉的說道:“奴家沒有因為他們害怕就害死他們,而是會用失魂咒讓他們失魂落魄個兩三天,等到他們恢復正常就會忘記奴家的身影。”
“但金路光不一樣?”王七麟問道。
美女蛇苦澀一笑:“他不一樣,他看到奴家后只是大感驚奇,后來他給奴家念書,奴家給他磨墨添茶,最終互生愛慕,結成夫妻。”
“最終天道可憐,奴家修為有成化為人身,我們便搬離了蘭若寺,去城里租房而住。夫君念書科考,奴家則去做女紅賺錢養家。”
“可是等夫君真考上了舉人,他的心就變了,他對奴家的出身始終是在乎的。”
“一個書生與妖怪情投意合、纏纏綿綿,這是美談;一個官員若娶妻為妖怪,那是朝廷大忌!”
沉一憤懣的說道:“阿彌陀佛,仗義每從比丘僧,負心多是讀書人!”
徐大和徐小大兄弟倆生氣了,異口同聲的說:“人家夫妻感情問題,關你個和尚什么事?”
吞口往旁邊挪了挪,在心里默默的說:打起來,打起來,沉一你別慫,來一套瘋魔杖法整個全活,把他們兄弟倆整一整。
沉一卻摸了摸光頭:“對啊,這關噴僧什么事?唉,男人女人在一起就是麻煩,你看咱們一群男人在一起多好。二噴子,咱倆以后永遠在一起吧,不要娶媳婦了。”
徐大面色慘淡的說道:“高僧你饒了大爺吧,大爺還得給我徐家留個后呢。”
沉一大方的說道:“那等你留了后,咱們再在一起不就行了?”
王七麟沖他們瞪眼:“都閉嘴,辦案呢!”
美女蛇看向王七麟:“若我夫君想要出仕為官,朝廷會允許他娶一個美女蛇為妻子嗎?”
王七麟說道:“本官覺得這沒問題,只要你不禍害百姓,朝廷不會管你的。”
美女蛇詫異,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
王七麟還能怎么回答?他自己家的娘子還不是個妖怪?而且還是個大妖怪呢!
在這件事上他的屁股是歪的,歪的光明正大。
美女蛇愣了愣,然后悠悠的吐了口氣:“可惜,我家夫君不是這么想的。”
“他與奴家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說他永不負我,若是負了奴家,奴家可以取他性命。”
“可是當他取得功名后立馬要負了奴家,奴家卻不舍得取他性命,反正人生短暫,奴家便用失魂咒迷了他的心神,但還是照顧他,讓他活命。”
說到這里她看向王七麟,問道:“這位大人,若說奴家有罪,那奴家的罪便是愛上了你們人族男子,可是這罪名很大嗎?要以命相抵嗎?”
王七麟搖頭:“不。”
美女蛇微微一笑。
王七麟繼續說道:“你不止這點罪過,胡大人,你的人還沒有把金家的鄰居叫來嗎?”
胡毅撒丫子跑出去,然后很快高興的跑回來:“叫過來了,但他們沒得到你的許可,不敢進來。”
王七麟說道:“給金慕汝穿上他家里的衣服,帶到我身邊來,再讓鄰舍們進來看他的背影。”
呆傻孩童被換好衣服帶了進來,美女蛇頓時關閉窗戶不再現身。
鄰舍一行人滿頭霧水的進門,他們看向孩童背影,頓時有人低聲道:“咦,是小汝在這里。”
王七麟對窗戶喊道:“甘淑兒,你不出來看看你兒子嗎?”
美女蛇倚在窗戶上不言不語。
王七麟笑道:“噢,本官說錯了,這不是你兒子,其實你沒有懷胎,或者你是懷了個死胎,是吧?”
美女蛇身影一晃,窗戶又被推開,半截皓臂伸出,但緊接著又收了回去。
王七麟說道:“胡大人,去查金慕汝出生那一日城內是不是還有誰家孩子出生但卻丟了孩子?如果城內沒有,就把規模擴大一下,搜索周圍鄉村有沒有這種事,或者那幾天有沒有這種事發生。”
胡毅沒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眨眨眼說道:“卑職遵命,天亮便去調查!”
王七麟說道:“這調查不難,懷慶府是小城,城內百姓多多少少互相認識。”
“你找畫師把這孩子的相貌畫下來,要畫的精細一些,將畫像四處張貼,尋找與這孩子相像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真正的親戚。”
胡毅恍然,道:“大人,高啊!”
窗戶又打開了,美女蛇淡淡的說道:“算了,不必這么麻煩了…”
“娘,娘。”看到她的側臉,呆傻孩童頓時激動的往前跑,“娘,我不是小汝,我不是金慕汝,我是金慕楚,娘說是金慕楚,我是金慕楚…”
王七麟抱住孩童交給徐大,對美女蛇說道:“金慕汝,金暮楚,哈,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
“一個是愛汝慕汝,一個是朝秦暮楚!金路光有了別的心上人?他移情別戀了?”
美女蛇面色微變。
見此王七麟猛的喝道:“美女蛇,你不是甘淑兒!甘淑兒也是一條美女蛇,但卻已經死了,你取她而代之,是不是?”
“所以金路光總是說他妻兒已經死了,又說他妻子死了兒子被人拐了!”
“他知道你不是他妻子甘淑兒,你平時只是保住他性命,并不管他的安危和生活,因為你對他壓根沒有感情。”
“還有這孩子,他是甘淑兒偷來的,甘淑兒以妖術改變他容貌,讓他長得像金路光。”
“后來甘淑兒沒了,你取而代之,對孩子沒有感情,便將孩子恢復正常容貌并同樣迷惑心神讓他變得瘋瘋癲癲,然后送入善堂!”
“說,甘淑兒是不是被你所殺?!”
美女蛇咬咬牙道:“大人此言差矣,你休要污蔑奴家,奴家便是甘淑兒!”
王七麟說道:“鄰里都說,甘淑兒早年對兒子愛如珍寶,后來怎么會把他送入善堂?金路光可以朝秦暮楚,你可以對他用失魂咒,可是怎么會用同樣殘忍的手段去對待曾經珍愛的兒子?”
“難道你精神分裂了?”
最后這句話是他調侃美女蛇的,可是說完之后卻是一愣。
他心里突兀的出現一個猜測:
不是精神分裂,會不會是人格分裂?
他吃驚的看向美女蛇:“你體內有兩個魂魄,一個是甘淑兒,一個是另一條美女蛇…”
“我就是甘淑兒!我才是甘淑兒!”
美女蛇像是抓狂了一樣叫道:“最早就是我與光郎相戀的,可是我最后渡劫成人的時候,我所在那棵樹也生出靈智,但它不去修煉,而是趁我魂魄受損、心智殘缺的時候奪了我的身軀!”
沉一叫道:“就是那棵高榕樹?”
美女蛇怒道:“就是它!它取我代之,與光郎一起生活。”
“但這身軀終究不是它的,它無法與光郎生下孩子,孩子很早就流掉了,但它欺騙光郎,最終找了個時間看到城里有人家產下孩子,它便偷走孩子當做自己生育!”
美女蛇說道:“我一直躲在身軀的上丹田中默默修煉,最終恢復修為奪回了我的身軀,我何罪之有?”
這番話一出,眾人目瞪口呆。
謝蛤蟆撫須道:“無量他個天尊,難怪這孩子身上的氣息帶草木清香。”
“老道就說古怪,按理說美女蛇的氣息應當與狐妖蛇妖等一樣帶獸味,原來作用在這孩子身上的法術是個草木妖所為。”
“嘿嘿,這次老道可沒有翻車。”
得意之下,一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
他尷尬的閉上嘴巴偷瞄左右,發現沒人注意他的話這才松了口氣。
但地上八喵和九六在仰著頭鄙視他。
王七麟說道:“你既然奪回了身軀,為什么還要把金路光弄的瘋瘋癲癲?”
接著他一拍手:“我明白了!朝秦暮楚!你痛恨金路光移情別戀,你認為金路光愛過了那個樹妖!”
美女蛇冷冷的說道:“沒那么簡單,我要奪回身軀控制權是耗費過許多力氣的,金路光知道了事實,知道占了我身軀的是樹妖,可是他知道事實后做了什么?”
“他竟然聯合樹妖來對付我!他與我有過海誓山盟得!他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可是他最終卻為了保住樹妖,去對付我!”
美女蛇說到這里淚水流淌:“你們說,我后來只是迷惑她的心智而不是殺死他,算不算過分?”
一行大老爺們對視一眼,紛紛嘀咕:“好像不算過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