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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麾下添猛士

  打開瓷盅王七麟打眼一看,綏綏娘子給他準備的依然是酸辣醒酒湯,里面依然有枸杞、鹿茸、淫羊藿之類。

  大補!

  他帶著八喵和九六回去,八喵瞇瞇眼打哈欠,非要讓它抱。

  王七麟一手抱八喵一手端著醒酒湯回到驛所,八喵在他懷里咕嚕咕嚕念佛,小腦袋一個勁蹭他。

  見此沉一說道:“七爺你看,養娘們還不如養貓,你這貓對你多親昵。”

  馬明不屑的說道:“高僧你這就不懂了,貓能跟媳婦比嗎?”

  沉一陰陽怪氣的說道:“阿彌陀佛,馬爺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貓能跟媳婦比嗎?貓會因為你晚上在外面摟了別的母貓就大半夜里把貓飯打包了讓你滾出家門嗎?”

  王七麟看看自己手里的醒酒湯后覺得沉一這話不對勁,道:“高僧,你這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呢?”

  沉一瞪眼說道:“阿彌陀佛,七爺,噴僧勸你謹言慎行!”

  王七麟道:“我是坐照境,而且最近剛修成了太岳不摧護體神功,刀劈不進槍刺不入,全身上下硬如磐石!”

  馬明很羨慕:“渾身上下嗎?那七爺卑職能不能練呀?”

  王七麟領著八喵和九六回了臥室,這幫子手下真是華佗搖頭沒救了,徐大把企業文化給帶歪了。

  早上徐大等人回來后鉆進自己屋子里補覺,王七麟出門看到謝蛤蟆在悠然自得的吃早餐。

  辣子腌胡蘿卜的小菜,一碗疙瘩湯,里面撒了點白菜絲,把他吃的搖頭晃腦,開心不已。

  王七麟還看到了向培虎,向培虎直勾勾的看著謝蛤蟆,樣子有點嚇人。

  謝蛤蟆見他到來放下碗筷指向向培虎:“無量天尊,你怎么把他給帶回來了?”

  王七麟道:“歌帥給的,說他不是殺人兇手,不是案犯,反而是個很厲害的人,非要讓他給我打下手。”

  謝蛤蟆說道:“他很厲害倒是沒錯,這個年紀能修成天罡三十六香譜,他的修煉天賦僅次于你和沉一了。但是歌帥說他不是兇手?這什么意思?”

  王七麟問向培虎道:“你沒有殺過人?”

  向培虎為難的說道:“我給老齋在內的五個人開了天門,他們是我殺死的吧?”

  王七麟道:“你手上沾血,歌帥為什么說你不是兇手?他找你都問過什么?”

  向培虎說道:“就是你問我那些話,我勸說給他聽了,他還看了我的手,然后說我沒有罪,不需要治罪。”

  “看了你的手?”謝蛤蟆急忙沖他點頭,“你把手給我亮出來。”

  向培虎猶豫了一下看向王七麟。

  王七麟道:“以后道爺的話就是我的話,他讓你張開手你就張開手。”

  向培虎攤開手。

  他兩手各有一片血紅色刺青,彌漫在掌心里,呈鮮花怒放姿態,古怪的是這鮮花沒有花瓣只有一條條纏綿縈繞的花絲,妖艷而絢麗。

  摩訶曼殊沙華!

  王七麟前幾天剛在老齋的手里和腳底看過。

  謝蛤蟆喃喃道:“無量天尊,老道早該想過的,你給老齋刺上的摩訶曼殊沙華世間罕見、極為逼真,若是你給他刺青的時候沒有模型,怎么能刺的那么好?”

  “而且你既然自信老齋腳底和手上有了摩訶曼殊沙華刺青便能接出你家娘子鬼魂,說明你對自己所刺上的摩訶曼殊沙華的真實性有信心,這說明你身邊就有值得信服的摩訶曼殊沙華!”

  “無量天尊,無量天尊!”

  “老道士竟然親眼看到了摩訶華泥犁手!”

  聽到最后這句話王七麟心里一動,拉住向培虎的手腕仔細看他的手掌。

  剛才他只顧得上去看手掌上的摩訶曼殊沙華,沒有注意到這兩只大手的掌面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點掌紋!

  他以前看到過這樣一雙手。

  那還是他剛加入聽天監時候的事。

  當時他在家鄉探查鬼新娘陰車的事,結果鬼新娘靜娘是陰差,她的兩只手便是這個樣子!

  王七麟問道:“道爺,泥犁手不是陰差的手嗎?這向培虎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呀。”

  謝蛤蟆點頭道:“所以老道說,這是摩訶華泥犁手,它是大陽泥犁手的一種,比陰差的泥犁手還要霸道兇殘的大陽泥犁手!”

  顧名思義,大陽泥犁手就是留存在世上的九幽地獄鬼手。

  泥犁手中的泥犁為梵語中地獄二字的音譯,但佛教傳進中原大約是漢王朝時期,可是中原大地上關于這手的記述卻是歷史悠久,最早恐怕能追溯到武王伐紂時候。

  武王伐紂,神仙斗法。

  當時凡間便有一些人生了這種手,沒有掌紋,上面生有血紅色的痕跡,形如胎記,一旦長成能誅殺仙人!

  其中很有趣的是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看不出手上的痕跡,那時候他們手上還有正常掌紋,頂多長個紅點。

  然后隨著年齡增長,紅點像種子一樣發芽,逐漸長成血紅圖形,而掌紋則像是供應種子生長的養料,它們會逐漸消失。

  等到人成年則掌紋完全消失,手掌上會有紅色圖形取而代之,謝蛤蟆說這種人的手就統稱為大陽泥犁手,然后另外根據圖形不一樣會有具體稱謂。

  向培虎手掌中的是摩訶曼殊沙華,所以叫摩訶華泥犁手。

  摩訶為‘大’,華為‘花’,其實摩訶華泥犁手就是大花泥犁手,只是大花這樣的名字太俗,這才有了摩訶華泥犁手的名字。

  因為泥犁手出現的年代久遠且越是到近代越是少見,于是相關的許多知識變成了傳聞,傳聞成為傳說,傳說最終子虛烏有。

  謝蛤蟆對大陽泥犁手的了解不夠多,但他能確定的一點是擁有大陽泥犁手的人是在陽世間行走的閻王爺代理人,死后能直接位列城隍繼續給陰間服務。

  他說道:“難怪李長歌說他不是兇手,他既然有大陽泥犁手,那殺人就沒有罪孽了。”

  “有句話叫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小子以大陽泥犁手殺人,相當于是閻王爺過來點名,用契合命途的說法就是,那些人理應死在他手里。”

  謝蛤蟆說著又問向培虎:“是誰教你的香譜?”

  向培虎說道:“我爹。”

  “但他不是你親爹。”謝蛤蟆搖頭,“他是發現了你有大陽泥犁手,而且是罕見的摩訶泥犁手,所以才教你天罡地煞香譜。”

  “他教你這香譜的主要原因應當就是為了讓你能算人壽命,等你修煉大成,能夠燃香看透一個人的壽命,到時候你便可以去精確的收人性命了。”

  向培虎不說話了。

  王七麟有些色變:“他來頭這么大?那歌帥對我可真好呀,竟然將這樣一個人送給我做下屬。”

  謝蛤蟆撫須道:“無量天尊,李長歌對你確實是好,身懷大陽泥犁手又修習了地煞七十二香譜。說句不好聽的,若老道是李長歌,恐怕也忍不住會收他在座下做個幫手。”

  向培虎笑了笑道:“他想收我來著,有本命冥鴉那人也想收,但我不愿意。他們非要我加入聽天監,我提出了要求就是要跟隨王大人。”

  聽到這話王七麟忍不住翻楞白眼,李長歌真是鬼精明,原來這人是主動加入自己麾下,結果李長歌還用這點賣了自己一個面子。

  實不相瞞,從昨晚一直到現在,他對李長歌感恩戴德。

  向培虎接著說出非要跟隨他的答案,又沖他老話重提:“王大人,你能不能用陰兵把我娘子的鬼魂送回來?我以后給你赴湯蹈火下油鍋。”

  王七麟嘆氣道:“虎哥,我不瞞你,我壓根沒有召喚陰兵的本領,這都是老百姓誤傳的消息!”

  向培虎說道:“我這消息不是聽老百姓傳的,而是聽你們聽天監說的!”

  “聽天監也是誤傳!”王七麟實打實的交代,“就是那個有本命冥鴉的人給第一個傳出來的!”

  向培虎悶悶不樂的坐下,低聲道:“王大人,我從來不說謊話,我爹從小告訴我,不能說謊話。所以我相信你,我等你有一天相信我了、愿意對我說實話的時候再請求你幫忙。”

  王七麟曾經覺得這貨腦子有問題。

  腦子正常的人能干出協議殺人然后讓人家的鬼魂去陰間把自己娘子鬼魂帶回陽世這種事嗎?

  但他現在發現向培虎還真不是這樣的人,他跟沉一不一樣,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他跟黃君子其實有點像,這兩人才是一樣的人:

  黃君子過于單純。

  向培虎過于實誠。

  實誠的太執拗!

  估計他妻子臨死前說了一句‘我不會離開你、我還會回來找你’,然后他就當真了…

  王七麟不忍騙他,說道:“虎哥,我真沒有那個本事!”

  “什么本事?”餓醒了的徐大來廚房找吃食,在門外聽到他們的對話后便問了一句。

  謝蛤蟆隨口說道:“向培虎在問七爺關于陰兵的事。”

  “陰兵?嘿,又有陰兵了?”徐大頓時精神一振,他進來關上門窗放出了兩個陰兵,“是不是跟它們倆一樣的?”

  向培虎猛的站起來看向他問道:“這兩個陰兵是你從哪里得到的?”

  徐大說道:“七爺幫大爺搞到的,怎么了?”

  一聽這話王七麟嘆了口氣,完犢子了,這下子自己真是解釋不通了!

  向培虎這種軸人沒法講道理,他只認死理!

  果然,接下來向培虎也不祈求他什么了,只是說道:“七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早日讓你相信我是個可以信得過的手下。”

  王七麟抓狂:“可我他嗎的不是個可以讓你信得過的領導呀,我真不能驅使陰兵!”

  徐大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他湊上來摟住王七麟肩膀道:“七爺你瞎客氣啥?你當然能驅使陰兵。”

  “大爺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大爺能驅使的陰兵就是你能驅使的陰兵。”

  王七麟覺得這話沒問題,可是他覺得向培虎肯定不會跟自己一樣去理解這番話。

  這樣他只能無奈的說一句:“你愿意跟著我就跟著我,但我不能欺騙你,我確實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厲害。”

  向培虎道:“有我想象中一半厲害也行。”

  王七麟搖搖頭,不過他今天還真要提升戰斗力,那便是去金山派找金輝道長要迦樓羅玉化之卵。

  正好徐大醒了,王七麟又帶上了沉一,剩下的讓馬明和辰微月統帥著鎮守驛所,他們一行五人一吞口去往金山派道門。

  金山派在群山邊緣,出北門之后走一條石板大路,蜿蜒圍繞山巒走一圈,盡頭便是金山派道門所在地。

  他們沉默的走在路上,沉一閑不住,又拿出昨夜的話題:“二噴子,你說養貓好還是養女人好?”

  徐大道:“廢話,肯定是養會變成女人的貓好啊!”

  沉一搖頭道:“阿彌陀佛,噴僧對此不敢茍同。女人很可怕,她們嘴巴讓人火辣辣的疼,而且脾氣很古怪。貓不一樣,起碼貓不會因為你晚上在外面摟了別的母貓就打包貓飯讓你滾出家門。”

  徐大不耐道:“廢話,貓知道你即使摟了別的母貓也不會草貓,女人呢?”

  沉一頓時面色鐵青。

  他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了。

  這讓他很惶恐,這算什么事,佛儒兩家的辯言會竟然在自己手里輸了一場?

  他不甘心落敗,猛的亮出伏魔杖說道:“二噴子你休要胡言亂語,阿彌陀佛,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徐大只好放出山公幽浮騎著它滿山狂奔。

  金山派道門建于山上,林木蔥翠、群峰環繞,山勢險峻而景色幽靜。

  此時雖然算做早春時節,可是春寒料峭,氣溫比起臘月并不見升高多少。

  特別是上山之后,氣溫更低。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此時朝陽初升,溫和的陽光并不炎熱,灑在山上并沒有驅散寒意,只是給原本雪白的山巒鍍上了幾分金光。

  見此王七麟便明白金山派這派名的由來了,照樣之下,山是金山。

  一夜寒冷,滿山霜降,有些背陰處的樹木上還落滿積雪,依然有銀裝素裹。

  于是這山上有金有銀,風情迥異。

  他們在山路上行走的時候碰到了一個頭梳發髻的潦草老漢,老漢坐在一處磐石上拄劍環視四周,但見山中林海浩瀚,遠處天際有白霧飄搖如縹緲仙境,近處峰巒雄峙似鬼斧神工。

  王七麟與他友好的點頭打了個招呼,老漢微笑道:“客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從山下來,往山上去。”沉一回了一句。

  老漢悠然道:“可是去往金山上?”

  王七麟說道:“大叔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老漢溫和一笑,說道:“看你們還算懂事,老頭子在這里勸誡一句,今日金山要變血山,萬勿停留,速速下山。”

  王七麟感興趣的問道:“是誰要將金山變血山?山上有上原府四派之一,門派中高手如云卻克己復禮,怎么會有流血事件發生?”

  老漢不屑的說道:“一群裝模作樣的偽君子、假牛鼻子罷了,你們若是堅持上山,怕是有命上山、沒命下山。”

  “沒關系。”王七麟繼續往上走。

  老漢面色陡冷,道:“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王七麟酣暢大笑道:“實不相瞞,我等正是抓鬼的人。”

  老漢道:“老夫知曉你們是聽天監官差,否則不會與你們廢話,而是直接驅趕你們下山了。”

  沉一不耐煩了,亮出伏魔杖道:“別在這里唧唧歪歪說廢話,阿彌陀佛,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老漢冷漠一笑,手在劍上一拍長劍入手。

  他在磐石上猛的旋轉一圈,三尺青鋒化作青龍,空氣破開龍嘯穿山,數道劍氣迎面而來。

  王七麟厲聲道:“好大膽子,敢襲擊我聽天監?辦他!”

  吞口一步向前張開嘴,一支支鋼箭‘噗噗噗’的飛出,瞬間是一片箭雨。

  向培虎一甩手臂袖子中露出一把立香,他踏步向前揮手,立香燃燒,他一口氣噴出,香霧頓時化作奔馬踏山石飛往老漢。

  老漢哈哈一笑,身影頓時消失在山石中。

  謝蛤蟆皺眉道:“步罡踏斗,原來這是老道的同門。”

  這人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身手高超,王七麟自認不是對手,所以見對方只是出了一劍而已并沒有很招惹他們,于是就沒有追究這事,而是先往山上去。

  他擔心金山派已經發生意外,這人是來犯者中安排在山腰上放風阻敵的同伙。

  五人帶吞口拾級而上,迅速到達金山派。

  王七麟到了山頂抬頭仰望,一座山門高大巍峨,上書兩個草字‘金山’。

  這兩個字似乎是以利劍劈就,筆走龍蛇,有一股壓抑不住的張揚劍氣在往外迸射。

  可惜金山派不知道哪個腦缺貨在上面抹了金粉,這樣倒是更加奢侈,卻影響了它的大氣磅礴和桀驁不馴。

  就像給一頭東北虎披了個貂。

  金山派終歸是歷經三代的大門派,灰瓦白墻,古樸典雅。

  進入山門之后是一座座高低起伏的房屋,整體布局氣魄宏偉、底蘊豐厚,另有幽洞、曲澗、碧池、青泉,即使是寒冷正月,一眼望去依然大有朝氣蓬勃的靈動勁。

  他們進門,一名年輕道士帶著一群道士持劍殺了出來。

  王七麟認出這是曾經見過的金柏道長。

  此人雖然年輕可是卻在金山派居于高位,乃是門派中的都管。

  道家廟宇中設有各級職位,其中最高的叫方丈或者掌門,之下則是三都五主十八頭。

  三都是都管、都講、都廚。

  其中都管是常住之統理、道眾之表率,需以道德蘊于心胸,以仁義彰于形狀,松筠節操,水月襟懷,才智兼全,威儀內慎,寬以待人,謙以持身,常住一應大小事務。

  簡而言之,都管是一座道家門派中僅次于掌門人的二號人物,堪稱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金柏道長年紀輕輕能勝任如此職位,足以說明他是青年俊杰,他這樣的人在道家圈子里的地位和水平與王七麟在聽天監差不多。

  但王七麟覺得這貨有點莽,幾天前在向培虎家中的時候,他便總是喊打喊殺,這次他們剛進山門,又是這貨領著一群弟子率先殺了出來。

  當然他覺得這也可以理解,幾天前他對向培虎喊打喊殺是因為向培虎不理睬金輝道長,他那么做也是維護掌門的威嚴,或者說是拍掌門馬屁。

  此時著急帶弟子殺出也能理解。

  金輝道長說過,十天前有故人之后給他送來一封信,說要今日上門來拜會他,而按照向培虎的香譜算計發現他將命隕今日,所以金柏道長小心謹慎是應當的。

  雙方打了個照面,金柏道長尷尬的收起劍唱了個喏:“無量度厄天尊,原來是王大人遠道而來,著實抱歉,先前貧道失態了,還請大人見諒。”

  王七麟還禮道:“道長客氣,不知道金輝真人此時在何處?是他邀請本官今日到來的。”

  金柏道長說道:“我家掌門此時正在上清殿做早課,請大人隨我來。”

  道觀之中香霧縈繞,向培虎吸了口氣嘀咕道:“七爺,殺氣很濃,也有鬼氣。”

  九六聽到這話猛的支棱耳朵震驚的看向他:娘咧,搶本狗子買賣的來了?

  王七麟詫異道:“道觀之中有道祖坐鎮、有天地正氣貫穿,怎么會有鬼氣?”

  金柏道長苦笑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昨夜開始本觀出現了鬼物,所以剛才貧道聽到你們動靜后才會反應過度。”

  “什么鬼物?”

  “觀內草長花開樹結果!”

  金柏道長仔細給他們講解,說昨天夜里道觀忽然綠了,土地上長滿了綠草,然后又紅了,花圃花園中枯萎的花全綻放了,最后樹木抽芽長綠葉結果子,很是反常。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道:“道爺,這怎么回事呢?”

  謝蛤蟆砸吧砸吧嘴:“這回事的原因可就多了,嗯,道家的萬物生春、佛家的普度眾生、儒家的大地回春,還有諸多雜家的方術都能做到這點。”

  “妖魔鬼怪呢?”

  “妖怪做到這點不難,比如山鬼就可以,但鬼要讓萬物復蘇就沒那么容易了。”

  謝蛤蟆也是一頭霧水。

  現在道觀里一切已經恢復正常,連個痕跡沒給他留下,難道全靠幾句話就讓他推斷出真相?他是個老道,不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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