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墓獸沒有看他們,而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它像人一樣穿著衣褲,卻沒有人一樣的手臂,它用來推開門的是兩把利刃般肢體。
屋子里傳來‘啊啊啊’的聲音。
很刺激的樣子!
王七麟護民有責,甩掉刀鞘持刀沖入,二話不說先劈出一刀!
他不知道這鎮墓獸的深淺,出手便是全力一擊!
越發純熟的內力洪流般從丹田流入四肢百骸,雙腿更有力、雙臂更靈活。
內力涌入刀中便是一道犀利狠毒刀芒!
長刀搖晃、刀芒吞吐。
如毒蛇吐信,擇人而噬。
鎮墓獸身影閃爍消失在王七麟面前,這一刀竟然劈空了!
一刀落空,他立馬擰腰——
回首掏!
吃我一記回馬刀!
但他猜錯了,鎮墓獸沒有出現在他跟前,而是出現在張全身后。
謝蛤蟆厲聲道:“它將掌柜的當做了盜墓賊,要殺死掌柜的拖走他的陰魂!”
鎮墓獸冷酷的揮舞肢體利刃,眼看張全要被梟首。
王七麟來不及救了!
張全卻猛的從胸前拽下個小豆子扔在地上,瞬間地上憑空站起一個滿身金甲的天兵。
謝蛤蟆驚異:“撒豆成兵?”
天兵持方天畫戟,往張全身上一撞竟然神奇的穿過了他的身軀,直面鎮墓獸一戟揮出,扛住鎮墓獸的利刃跟他打在了一起。
張全手忙腳亂往王七麟身邊連滾帶爬:“大人救命!”
王七麟一腳踢開他,趁著天兵纏住鎮墓獸,雙手握刀力劈華山!
快!準!狠!
鎮墓獸一條肢體出現一把甜瓜錘拍在天兵的方天畫戟上,又回身豎起一把盾牌格擋。
妖刀如開山斧般重重的斬落在這面黑色盾牌上,一道轟鳴響起,盾牌猛的崩裂成碎片掃向四方。
碎片掃過,砍瓜切菜一樣將書架字畫切成碎片。
張全抱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早知道不把東西搬回家了,你說我圖什么?”
一道黑影從王七麟胸前閃過。
八喵縱身如虎躍,四個小jio利爪齊出,撲在鎮墓獸頭上重重劃向它的大角。
長尾甩出像鐵鞭,抽在鎮墓獸頭上發出一聲脆響:“pia!”
一條長角被切斷,血霧噴出!
鎮墓獸被長尾抽的抽搐一下,隨即全力撞向那天兵。
天兵手持方天畫戟不擅近戰,被一下子撞出去真是推金山倒玉柱,木架桌子咣當當的響,筆筒、筆洗和硯臺等跌落在地碎成幾塊。
張全傷心的臉都要扭曲了:“完蛋嘍完蛋嘍!”
鎮墓獸倒地頭顱一甩,剩下的長角刺進天兵下顎,天兵化作一道光消逝,鎮墓獸四肢撐地像蛤蟆一樣跳起,依然撲向張全。
謝蛤蟆揮出一張符紙,符紙像賭神手里的撲克牌一樣幻化開來成一條長鞭,卷住張全拖了過去。
王七麟雙腿邁出、身影幻化,幾步沖到鎮墓獸跟前持刀糾纏。
刀刃舞動像風車轉動,夜晚玄陰之光灑在刀上帶起道道雪影。
刀光前后銜接,只見室內狂風呼嘯、雪光綿綿,如天降瑞雪,鋪天蓋地!
鎮墓獸強悍接招,行蹤飄忽不定,出招兇悍犀利。
但太陰斷魂刀以套路見長,鎮墓獸落入了它的套路中,王七麟改成單手持刀,左手不動明王根本印,心里是金剛薩埵心咒,天地靈氣紛紛涌入他身體。
一刀更比一刀快。
一招更比一招強。
鎮墓獸逐漸跟不上太陰斷魂刀的速度,渾身有血霧往外噴涌。
八喵眨眨眼,跑到窗臺開始吃瓜。
徐大厲聲道:“你主人在舍生忘死?你怎能置身事外?老七別怕,我來助你!”
他抓起八喵扔了上去。
八喵:喵喵喵?
但玄貓不是吃素的,落地后便攻擊鎮墓獸的下三路。
十四根本印運轉火焰印,王七麟的內力涌入妖刀中,迸射出的刀芒猛的變為通紅,像一道烈焰吞噬鎮墓獸!
不動明王火焰印。
至剛至強!
至威至猛!
王七麟化作威猛先生,刀刃的太陰之氣森寒、刀芒烈焰滾滾!
鎮墓獸化作困獸,渾身血霧噴涌,最終冰火兩重天化作一點萬家燈火,刀芒從鎮墓獸頭頂切到褲襠!
造化爐飛出。
完活!
張全坐在門口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面露微笑:“還不如讓這方相氏把我給殺了。”
謝蛤蟆在地上找什么東西,沒找到后他回頭冷笑道:“你既然認識這鎮墓獸,自然明白它為何找你,也明白城內書生為何而死,是吧?”
張全頹喪,不言不語。
歷朝歷代盜墓都是重罪,他完蛋了,秀才功名是保不住他了。
徐大去找竇大春,在屋后大喊:“捕快,出來收尾了!”
張全夫妻和店里伙計林東全被抓走送入大牢,他們一個是造成縣城血案的根源,一個是罪魁禍首,都免不了牢獄之災。
竇大春看看天色道:“這個點了,我給三位大人找個客棧先住下?”
徐大道:“去什么客棧?見外!”
竇大春為難:“可我家里也住不下太多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倚翠樓呢?”
王七麟陰沉著臉道:“老老實實去客棧睡覺!”
他今晚一場硬仗累的虛脫,這時候去倚翠樓?那他豈不是只能看不能吃?
絕對不行!
竇大春引他們去客棧,為表謝意,他特意安排進了吉祥縣最大的同福客棧。
客棧莫掌柜親自送他們住進上房,一人安排了一間。
王七麟住的是上上房,他進屋后對掌柜的說道:“這房間很好,你先出去,把門關上。”
“我來關。”竇大春笑道。
王七麟伸手扣住了他,道:“你留在這里。”
莫掌柜一怔,隨即麻利的拉上門跑了。
溜了溜了,官老爺的秘密還是知道的少點為妙。
站在黑洞洞的屋子里,竇大春跟王七麟獨處一室,覺得心里有點發毛。
王七麟放下妖刀坐下擼貓,口中問道:“竇大人,吉祥縣內案子沒有你不知道的吧?”
竇大春得意的昂頭道:“那是自然,你別看我老竇…”
“伏龍鄉小印詛咒案,怎么回事?”
竇大春臉上的得意之色就跟被冰住一樣,一時之間只會眨眼。
王七麟道:“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一件棘手大案,竇大人不該表示表示嗎?”
竇大春弱弱的說道:“這個案子,王大人你去問石大人好像更合適?”
王七麟把玩著手中妖刀說道:“那竇大人是看不起我王某人了?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竇大春瞄了眼雪亮的刀身,有鬼臉獰笑。
他無奈道:“王大人,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案情,但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這起案件的一半,不,一小半,詳情我并不了解!”
“那就說一小半。”
竇大春嘆了口氣,道:“這算是一起冤案了,事情得從大約十年前說起,我猜那時候時間跟現在差不多,也是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