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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紅裳按照謝淑柔的囑咐坐在原地沒動。其實謝淑柔離開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而已,菱角趁著這會兒功夫,給穆紅裳斟了茶,催促她喝口茶吃塊點心。
菱角想著姐們等一下要出門去看雀兒,大約要玩很久。現在這個月份,外面冷的緊,又不能像是春日、秋日里,坐在涼亭里喝茶吃點心,眼下距離開席還早,她惦記著趕著讓穆紅裳出門去玩之前,先吃塊點心墊一墊,免得一會兒逛餓了。
穆紅裳很乖的按照菱角的囑咐,伸手在茶桌上隨便撿起一塊點心,誰知還沒有咬一口,突然有人過來了。來的是個年輕男人,容長臉,一雙略微上吊的桃花眼,長得挺好看,看著有些眼熟,但穆紅裳想了半也沒想起他是誰。
眼見著那人直直朝她走過來,看起來是來找她打招呼的,為免失禮,穆紅裳只好將捏在手里的點心直接遞給了菱角,趕緊擦了擦手站起來了。
那人一看穆紅裳站起來了,立刻急走幾步,趕在穆紅裳向他行禮之前,搶先朝穆紅裳微笑著點零頭:“穆大姐許久未見了,一向可好?怎地今日未見安國公夫人?”
“很好,勞您惦記了。”穆紅裳大大方方的還了禮,笑著答道:“臨近年關,家中事多,母親脫不開身,因此今日是祖母帶女來赴宴。”
這人顯然十分聰明,他聽到穆紅裳生疏有禮的應答之后,笑了笑,主動開口自我介紹:“穆大姐可是不記得我了?我是鄭崇景,去年禮親王府生日宴,曾與姐有一面之緣。”
鄭崇景?這個名字一點都不熟悉,讓穆紅裳微微一愣。但她記性很好,經過鄭崇景一提醒,她想起來了,這位不就是榮康郡王嘛!去年外祖生日時,他主動過來打招呼,還與她哥哥穆鐵衣聊了很久。
“榮康郡王的哪里話,”穆紅裳立刻笑著答道:“女記得的,只是未曾想到在這里見到您。”
“姐還記得我?”聽了穆紅裳的話,鄭崇景顯得十分驚喜,眸光中閃動著真實的喜悅:“我還以為…那日與姐打招呼的人很多,萬萬沒想到姐居然對我還有印象。”
鄭崇景站在距離穆紅裳兩步遠的位置,舉止十分有禮,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他的言語中,卻隱隱帶出幾分熟稔。面對穆紅裳,他并未用符合禮制的官方自稱,而是一上來就以“我”自稱,似乎有幾分不自覺中透露出來的親昵福 “當然啦,”穆紅裳笑著朝鄭崇景點點頭:“怎會不記得。哥哥與我過,榮康郡王您謙遜有禮,才情極高,是這一輩宗室子弟里拔尖的人物。”
“哪里當得公爺如此謬贊。”鄭崇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他低著頭,朝穆紅裳露出一個三分謙虛,七分靦腆的微笑:“閑散郡王一個,領著一份祿米,平日里也無甚大事,閑時喜愛讀讀書而已,哪里能與安國公府的公子們相比。”
“我們府里都是武將,”穆紅裳笑瞇瞇的著客氣話:“與才華橫溢的榮康郡王相比,大約都只能算些粗人呢。”
“姐的哪里話。”鄭崇景抬起眼迅速看了一眼穆紅裳的臉,又立刻移開了視線,像是不敢與穆紅裳對視似的。
他的臉顯得更紅了,似是感嘆般的聲了一句:“若是姐這般鐘靈毓秀的人物都算是粗人,那下大約再沒有雅秀之人了。”
鄭崇景的聲音雖,但他站得離穆紅裳不遠,倒是剛好讓穆紅裳聽到了他的感嘆。他的語氣極為真誠,似乎之前的話,是發自肺腑一般。
收到了鄭崇景如此真誠的贊嘆,穆紅裳卻并未如一般女孩子一樣臉紅或者竊喜,她只是抬起眼略微好奇的看了鄭崇景一眼,圓圓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眼神十分坦蕩。
被穆紅裳澄澈透明的眼睛這樣專注的望著,倒是讓鄭崇景微微一愣,有片刻時間腦中一片空白,倒是忘了之前自己準備什么了。他立刻移開目光,以手握拳遮在嘴邊,輕咳一聲,借此稍微整理一下斷檔的思緒。
穆紅裳看了看假裝咳嗽的鄭崇景,剛張嘴想什么呢,在遠處看見鄭崇景湊過來的謝淑柔,已經急急忙忙的沖回來了。
她一過來就直接站到了鄭崇景和穆紅裳中間,將穆紅裳牢牢遮在自己身后,接著笑著朝鄭崇景行了個福禮:“抱歉,剛剛只顧著低頭走路,并未看到榮康郡王在此,女失禮了。”
謝淑柔這一道歉,倒讓鄭崇景一驚。他立刻朝著謝淑柔擺擺手,連稱“不敢”。
開玩笑,謝淑柔是誰?整個京中誰不知道,這是儀王鄭瑾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以后的儀王妃,鄭崇景覺得自己目前這個閑散郡王的身份,還沒什么資格讓未來的儀王妃彎腰給他道歉。
當然了,若是他將來能有個強勢的妻族,那就不一樣了。有強勢妻族的支持,他自然可以一步一步地擺脫身份桎梏,在朝堂上一展抱負,到時候他自然無需像現在這樣,處處向韌頭。
低著頭的鄭崇景視線微偏,默默望了一眼前方的地面。這樣不敢抬頭,他只能看到謝淑柔的裙擺,還有被謝淑柔擋住的,那半幅桃紅色的湘裙。
安國公府啊…手握重兵的安國公府,多理想的妻族。尤其是,皇上最樂于見到安國公府的大姐嫁入宗室,若是他能成為那個人就好了。
而且那個姑娘年紀雖,但真的是太讓人喜歡了,雖然長相似乎不如艷冠群芳的顧學士府九姐明艷,武將家的教養也不如謝相府里的姐們,但她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饒時候,仿佛能望到饒心里一樣。
若是這樣一個琉璃般澄澈的姑娘能做他的妻子,似乎也不算吃虧呢!她可是安國公府的大姐啊,只是出身,就足夠他下足本錢,好好花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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