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雪鳥港都在討論昨夜的戰斗。
對方究竟是誰?竟然能讓雪鳥港的城主和主教聯手作戰。
三支魔法戰隊的調遣,法師塔的致命一擊,都是大手筆,讓雪鳥港的各層人士都積極打探。
“那個神秘的黃金級已經戰死了!”
“有人猜測他就是花堂?”
“花堂!不太可能吧?”
“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具體和龍獅傭兵團有關系…”
龍人少年因為之前的英勇決斗,已經成為了大眾輿論中心的人物。
這一次的黃金級圍殺戰,他雖然沒有參戰,但他在戰斗前后的參與程度也非常高。
開戰之前,他主動向城主府求援。
之后,龍獅傭兵團在深夜悄然離港,明顯是得到了城主的許可,雪鳥港方面甚至還派遣了一支巡防船隊,對龍獅傭兵團的船隊加以保護。
開戰之后,雪鳥港城主又主動來到龍獅傭兵團的船隊上,將兩件黃金級裝備帶給他們。
之后,很多人都看到,龍獅傭兵團的船隊再次駛進碼頭。龍服團長和雪鳥港城主并肩站立在船首處,相當親近的樣子。
雪鳥港,蚌布分會。
“還沒有打探到內幕嗎?”蚌布分會會長質問下屬。
三位下屬冷汗涔涔,連忙匯報。
“已經在全力調查了。”
“那位戰死的黃金級,之前行動的時候,刺殺了龍獅傭兵團的兩位法師,還盜取了大量財物。”
“而這批財物,恰恰是城主府在昨天傍晚時分,和龍獅傭兵團完成的第一筆交易。”
“屬下猜測:神秘刺客雖然對付的是龍獅傭兵團,但無疑也讓城主府顏面無存。因此才有昨夜的激戰…”
匯報的下屬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件花瓶砸中腦袋。
花瓶破碎,下屬是超凡者,毫發無損。
他連忙半跪在地上,向蚌布商會的分會長告罪,連道“屬下該死”。
“你們太無能了!”蚌布分會長低吼,連聲斥責。
“就因為有些丟臉,城主就和主教聯手,去冒著生命危險,圍剿同級別的敵手嗎?”
“很明顯,這里面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定有巨大的矛盾,利益的糾葛!”
“我要的是內幕消息,真正的關鍵信息!”
“你們調查的是什么?這些消息誰不知道?整個雪鳥港都已經傳遍了。”
蚌布分會長實力高超。
在雪鳥港的四位黃金級中,他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權力頂層的成員之一。
但昨夜的激戰,他事先根本沒有得到任何風聲。
這讓蚌布分會長惱怒的同時,心中還隱隱有些懼怕。
他在這里經營的時間很久了,一直以為,雪鳥港也算是他的地盤。
但就在這樣的地方,發生了如此重大的沖突,他都是后知后覺。
這是不是證明:他對雪鳥港的掌控程度,是不是遠比自己想象中要低得多?
他在這里經營,花費的精力和時間等等,是不是只是空中樓閣,是非常虛浮的東西?
“給我滾下去,全力打探!”
“明白,大人!”
“屬下一定拼盡全力!!”
蚌布分會長揮退三位下屬,眉頭擰成疙瘩,陷入沉思之中。
“就算沒有打探出關鍵信息,但雪鳥港風云突變,近期一定有大事要發生。”
“龍獅傭兵團雖然只是小型傭兵團,但根據種種蛛絲馬跡,這個勢力一定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
“很可能,是和之前的英勇決斗有關,是和刺刀幫有關。”
“最讓我疑惑的是城主。神秘刺客刺殺了龍獅傭兵團的人,為什么是他去拼命激戰,還帶著海鳥主教?他和龍獅傭兵團之間的交易內容是什么?有什么,值得他去這樣做呢?”
剛想到這里,敲門聲傳來。
一位下屬用激動的語氣,在門外匯報:“會長大人,有最新的情報!”
“哦?”蚌布分會長眉頭一揚,“進來。”
他接過情報,迅速閱覽。
下一刻,他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什么?!”
“龍服團長狀告刺刀幫,之前他和熊鋸一戰中,刺刀幫暗中插手,褻瀆神圣!”
“而就在龍服團長將這個罪行,向城主匯報之后,龍獅傭兵團就遭受了黃金級神秘刺客的刺殺和盜竊。”
“大量的財物被盜取,神秘刺客帶走了剛買到手的三件黃金級裝備。”
“并且,龍獅傭兵團僅有的兩位法師,都被刺殺身亡!”
發生大事了!
蚌布分會長無法分辨,龍服狀告刺刀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但他知道,雪鳥港城主如此大動干戈,他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
雪鳥港城主是站在龍獅傭兵團這邊的,城主府和刺刀幫之間形成了對峙!
蚌布分會長當即下令,召集人員,守護雪鳥港中的各處商鋪,以及貨倉等等重要產業。
他是人族,來自于圣明大陸。
城主府、刺刀幫如果發生劇烈沖突,他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蚌布商會的利益,沒有受到侵害。
藤冬郎面色陰沉。
他比蚌布分會長更早一點,得知到了龍人少年指證刺刀幫褻瀆決斗的情報。
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個情報的時候,他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惡魔混血兒頭目的確就干了這件事。
身為幫主的藤冬郎,親自幫下屬遮掩罪行,還及時的和雪鳥決斗場的場主達成了默契。
罪行被揭露,并不是讓藤冬郎心情沉重的原因。
刺刀幫是幫派,干的很多事情就不合法。過往中,被揭露罪行的次數并不少。
藤冬郎疑慮的主要是,雪鳥港城主的態度。
“他這樣幫助龍獅傭兵團,甚至親自下場搏殺,前者究竟允諾了他多少好處?”
還有一件事情,讓藤冬郎牽腸掛肚。
“一位黃金級的神秘刺客被圍殺。有人看到了一副殘缺的銀狐面具,最終消融分解。”
“他是不是花堂?”
藤冬郎和花堂見面,吃喝了一頓后,花堂就告別了。
花堂是有動機,去對付龍獅傭兵團的。
“應該不是他。”
“其他的特征,和他并不相符。”
“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輕易折在雪鳥港呢?”
藤冬郎這樣勸慰自己。
但沒有證實之前,他內心是發虛的。
他也不能肯定。
設身處地去想,如果花堂暗中幫助自己,他應該主動遮掩自身特征,惟獨銀狐面具無法遮掩。
花堂雖然身手了得,但是在昨夜面對這樣的圍殺陣容,戰敗身亡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下屬匯報:“幫主大人,冰梟大人來訪。”
冰梟來了。
昨夜的激戰,今天早晨團長龍服的指證,讓這位老會長坐不住,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往幫派駐地,來見藤冬郎。
藤冬郎揮退左右。
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冰梟。
冰梟迫不及待地問:“龍服說的是真的嗎?”
藤冬郎面色沉重,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道:“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冰梟頓時心頭一沉。
他對藤冬郎很了解,立即明白后者的言下之意,當即頓了頓手中的拐杖:“你太糊涂了。為什么要插手英勇決斗?難道伱沒有信心,去對付一位區區的白銀…嗯,不對…是有人擅自出手了。是誰?”
藤冬郎目光銳利,凝視冰梟:“我說了,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冰梟微微仰頭,他知道藤冬郎要死保犯了錯的下屬。
冰梟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現在說這些,的確沒有什么幫助。”
現在這種情況,刺刀幫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哪怕他們是真的這樣做過!
一旦承認,名聲就徹底臭了,被所有人鄙薄。即便是乞丐,或者孩童,都會從骨子里看不起刺刀幫,打心底里鄙視。幫派自身也會產生巨大矛盾,必定有很多人強烈要求肅清敗類。
對于一個幫派性質的組織,沒有人畏懼,內部動蕩,也不是一家獨大,后果可想而知。
冰梟又問,在碼頭執行刺殺行動的是不是花堂,和我們有沒有關系。
藤冬郎苦笑搖頭,坦誠這個問題,他也沒辦法確認。
冰梟咬牙:“我們得想辦法證明,我們是清白的!”
“現在,整個雪鳥港輿情洶涌,按照慣例,城主府一定會派遣調查組。”
“這個調查組,可以利用起來,幫助我們證明清白。”
刺刀幫一直在腐化雪鳥港的官方。
藤冬郎點頭:“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城主的態度究竟是怎么樣的?”
說話間,他的腦海里不禁泛出回憶——雪鳥港城主微笑舉杯,和他觥籌交錯,交談甚歡。
藤冬郎又想到昨晚,雪鳥港城主親自出戰,圍殺神秘刺客。
“龍獅傭兵團究竟付出什么代價,讓雪鳥港城主這樣幫助他們?”藤冬郎對冰梟發問。
冰梟也皺起眉頭,嘗試分析:“一位沒有報備,隱秘潛入雪鳥港的黃金級,基本上都是不懷好意的。”
“況且他還刺殺了龍獅傭兵團的人,哪怕后者不是雪鳥港的本地人,這個違法行為就是對城主的挑釁。”
“更何況,城主剛剛和龍獅傭兵團交接了錢貨,就被神秘人盜取了。”
“當然,我認為請動雪鳥港城主,龍獅傭兵團一定是付出了很大代價的。”
“現在,龍服公開指證我幫的罪行,也有脅迫雪鳥港城主,逼他主持公正的意思。”
“這一次,我們要讓雪鳥港城主站在我們這邊,恐怕要大出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