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們是貪婪之徒,冒著生命危險去發橫財。海盜之間只要不涉及利益,只要沒有沖突,通常不太會相互為難。
換做以前,一身灰也會選擇交涉,盡量和平相處。
但現在,他不會了。
“龍服…是一位帝國的騎士。”這點是騎士少年親口告訴一身灰的。
“他鄙視海盜,想去荒野大陸建功立業。但是帝國秘密任務,讓他看到了另一條道路。”
“他將這幫人命名為正義海賊團,明顯就是騎士的心態。所以,他才以海盜為目標,四處討伐。他的麾下獅旗明顯是在用正規軍的訓練方式,訓練小鳥號的海盜。”
“而這些人,應該就是急流號的人。”
一身灰是白銀級別,還曾經是船長,騎士少年并沒有對他隱瞞作戰目標。
但正義號始終沒有遭遇到急流號。
“急流號的船長,是白銀斗士,叫做笛漏。身邊有兩位黑鐵級別的下屬。他們也到了這座海島休整。只不過是在我方登陸點的另一面。”
一身灰懷揣著這個猜測,帶領海盜們在礁石群中彎腰前行。
很快,就看到了一艘停泊海邊的海盜船。
海盜旗迎風飄揚,正是急流號!
“什么人?!”急流號瞭望臺上的海盜,發現了一身灰等人的蹤跡。
“被發現了!”正義號的海盜們有些驚惶。
“怕什么!發信號彈,我們沖上去!”一身灰迅速站起身來,大聲下令。
海盜們遲疑:“可是我們人數太少了。”
一身灰冷哼一聲:“他們是停下來補給的,一定分派了很多人手。能留在船上的有多少呢?”
“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他們的船吃水很深,一定是搶了一大筆。”
“殺光他們,搶了船,這些都是我們的!”
海盜們頓時紅了雙眼。
他們從起航到現在,就發生了一場戰斗,還是小鳥號這艘沒有開張的海盜船。商船一艘都沒有見到,早已經憋悶狠了。
受到一身灰的鼓舞,海盜們頓時嗷嗷叫喚起來。
“跟我沖!”一身灰挺身沖在最前方,海盜們緊隨其后。
“快、快,發信號彈,急流號有危險,我們被突襲了!”瞭望手看到這一幕,驚惶大叫。
和一身灰猜想的一樣,急流號此刻非常空虛。
船長笛漏并不在船中,只有黑鐵級的大副留守。
太陽從海面上升騰而起,拉開了這場海盜突襲的戰幕。
兩顆信號彈先后升上高空。
很快就被雙方海盜覺察到。
按照約定,正義號的海盜們立即明白,這是發現目標的意思。
騎士少年等人很快得到了這個緊急情報。
鬃戈立即道:“沒想到急流號也停靠在了這座小島,我們要立即出發去戰斗!”
少年點頭。
信號彈連續兩發,表明敵我都暴露了存在。急流號的綜合實力并不強,這仗很有勝算。
事不宜遲,山谷中立即殺出一股精銳部隊。
“我們先走一步!”騎士少年和鬃戈全力趕路,很快和其他人拉開距離。
鬃戈催動斗氣,斗氣籠罩他的下肢和雙足,這是軍隊的斗技——急行軍。
騎士少年并沒有這種斗技,但他的速度竟然也不慢,幾乎和鬃戈并駕齊驅。
此時此刻,騎士少年已經將原先的白河斗氣,全部轉化成了爆轟斗氣。
他是龍人形態,每一次前行,都會用斗氣在腳底或者后背爆發,形成猛烈的推動力。
于是,在砰砰砰…一連串的爆響聲中,他像是一顆炮彈,在茂密的雨林中橫沖直撞,聲勢十足。
當他倆趕到海邊時,戰況正激烈。
一身灰站在甲板上,正和急流號船長笛漏大戰。
黑鐵級別的大副已經橫尸一旁,看脖頸上的傷勢,定然是一身灰的手筆。
這位鼠人已經負傷,正在和笛漏、二副交鋒。
二副是僅剩下的黑鐵斗士。
笛漏則和一身灰同等修為。
“這個鼠人挺有一套。”鬃戈稱贊道。
他戰斗經驗豐富,一眼就推演出了之前戰況。一身灰一定是搶先突破到了船上,提前殺掉了大副,笛漏隨后趕回來,只能無奈地和一身灰交鋒。如果笛漏原本就留守在船上,這樣的防御力,一身灰恐怕還登不上急流號的甲板。
一身灰抓住戰機,干脆利落的行動,讓鬃戈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敵方出現新的增援!”
“兩、兩位白銀斗士,糟糕了,笛漏船長!!”
少年和鬃戈一同出現,站立在礁石上的身影,讓急流號的海盜們驚慌失措,士氣猛降。
笛漏臉色鐵青,斗志大減,決定妥協:“一身灰,住手!我船上的東西分你們一半,老子認栽了。”
“一半?怎么夠!”一身灰一邊假意談判,一邊攻勢更急。
笛漏左右遮擋,連連后退:“那就分你們四分之三!”
一身灰叫道:“不夠!”
刺劍劍速奇快,在空中劃出劍影。
笛漏險險躲開,臉上出現了一道劍痕,鮮血迅速滲出。
“你別欺人太甚!”笛漏臉色鐵青,從懷中取出一個短笛,迅速吹奏起來。
在笛聲的作用下,一身灰的劍勢頓時一亂。三k
一股強烈的尿意產生,一身灰大受影響,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出現了,笛漏的成名技:法術——尿流歌!”鬃戈雙眼一亮,口中喃喃。
別看笛漏使著細劍和一身灰正面交鋒,他其實是個施法者。
更準確地說,他是一名吟游詩人。
施法者并不是和近戰脫鉤的,很多著名的施法者擁有著不俗的近戰、格斗能力。
笛漏是白銀級別的吟游詩人,他創造出了獨門法術——尿流歌,能極大地干擾敵人,讓敵人受困于越來越強的尿意,從而攻勢受挫。
笛漏依靠這個獨門法術,屢屢在強敵手中逃脫。
很多時候,急流號在海上遭遇難以匹敵的強敵,笛漏就使用這個法術,讓敵船的水手們紛紛解小手,從而讓敵船速度大減,笛漏因此贏得逃脫的時間。
“船長,我支持不住了!”
急流號的海盜們紛紛脫下褲子,站在船舷開始尿尿。
尿流歌是覆蓋性質的法術,敵我不分。這也是為什么笛漏沒有在之前使用的原因。
“別尿在桅桿上,你們這群蠢貨。”笛漏的二副大喊。
但很快,他也臉色發白,承受不住了。
他也連忙退到一邊,迸射尿液。
海盜們對于尿褲子并不排斥,尤其是在激戰之中。但尿流歌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它的本質是引動目標體內斗氣、魔能的紊亂,而身體受到影響最嚴重的地方就是膀胱和尿道。這兩個地方受到刺激,排尿就成了必然情形。
撒完尿之后,這些海盜們頓時好多了。
排尿的確可以暫時減少法術的影響。
但一身灰不能啊!
“可惡,這個家伙…”一身灰受到歌聲重點照顧,此刻臉色已是鐵青。
他憋的很難受。
而且他是個體面人,就算打死他,他都不會做出當眾撒尿的舉動。
好在這個時候,鬃戈和騎士少年終于趕到,強行登上了騷尿味十足的急流號甲板。
法術——龍吼!
趁著鬃戈糾纏住笛漏,騎士少年爆發出龍的吼叫。
這個天賦法術并不是范圍型的,而是直指單體目標。
笛漏受到法術攻擊,強烈的眩暈襲擊了他,讓他動作一頓,露出巨大破綻。
鬃戈和騎士少年默契十足,抓住戰機。
當笛漏反應過來時,他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脖頸上已經駕著半獸人的雙手大劍了。
“我投降!”笛漏十分沮喪地道。
“你挺有一套的。給你一個選擇,加入我們。”龍人少年當場發出邀請。
吟游詩人和魔法師不同,這種職業往往還擅長利用魔法來鼓舞士氣。相比較尿流歌,龍人少年更看重這一點。
“就他?”一身灰將刺劍插回劍鞘,聽到船長少年的招攬,頓時一臉嫌棄。
“你快去撒尿吧。”鬃戈看到一身灰的鐵青臉色,好意地提醒道。
一身灰抿住嘴唇,身姿筆挺,沒有動彈。
笛漏咬牙不語,情勢比人強,但他又不想屈居人下。
身為船長的日子,可比成為他人下屬要自由爽快得多。
而且笛漏敗的很不甘心。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在海上遭遇強敵,借助急流號還有尿流歌,他很可能就逃走了。
但是這一戰,他是因為補給被人捉到。急流號的特長都沒有發揮出來,大副就被一身灰突襲斬殺。之后,騎士少年和半獸人迅速增援,讓笛漏無法奪回急流號。
看到笛漏猶豫,鬃戈冷笑一聲,配合騎士少年道:“不想加入,那就死吧!”
笛漏心頭一跳,連忙叫道:“別、別、別!我加入,我加入還不行嘛?”
“看來這趟回去,要補充一些契約卷軸了。”騎士少年暗想。
但這個時候,蒼須等人趕了過來。
老學者看到是笛漏,便向騎士少年建議:“還是把他交出去吧,他的賞金可有一萬金幣!”
“這么多?”騎士少年、鬃戈等人都感到意外。
“哼,我可是不一樣的吟游詩人。”笛漏笑了一聲,微微昂起頭顱,表情有些得意。
“的確很不一樣。”一身灰想到了尿流歌,臉上嫌棄之色更濃了。
“喂,你真的不去撒尿嗎?硬挨苦熬對你的尿道不好,當心產生后遺癥啊。”笛漏揶揄一身灰。
一身灰冷哼一聲,臉色更難看了。
“那就把他交出去吧。”騎士少年忽道。
“啊?”笛漏大驚,不是剛剛才招攬我的嘛?
“的確,有一萬金幣呢。”鬃戈點頭。
“等等,等等。我可是白銀級!還是一個施法者!”笛漏焦急起來。被上繳出去,他很可能被公開處刑,最好的結果也是成為階下囚,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監牢里。
和這個下場比起來,哪怕成為他人下屬,也是沐浴在自由新鮮的海風之中啊!
“一萬金幣的確比不上一位白銀級的伙伴。可是,我如何保證你的忠誠呢?要知道,能約束白銀層次的魔法契約價格很高,我手頭上可沒有。”騎士少年故作為難。
“我有私房錢!不只是你們眼前的急流號,我還有寶藏,埋藏在其他地方。購買魔法契約的錢我出了!!”笛漏大喊。
他欲哭無淚,這算是什么事?還有讓俘虜自己掏腰包,去約束自己的?
“嗯…”騎士少年一副猶豫,正在考慮的樣子。
“還要考慮什么啊?!”笛漏比騎士少年還要著急,“龍人船長,你是如此的英勇威武!從今以后,我小笛就是你的人了!”
“嘁。”一身灰望著急吼吼的笛漏,心中的鄙夷達到了最大。
就這樣,急流號和急流號的船長投靠了騎士少年。
正義海賊團再次得到了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