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尚書房內,弘治皇帝和往常一樣將大臣們召集過來開小會。
“把那幾個只會張嘴閉嘴祖制、江山社稷、本末倒置的人統統送到凜冬城好好的冷靜,冷靜,什么時候思索清楚了再調回來。”
弘治皇帝顯得很生氣,本來嘛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結果讓這些酸臭腐儒給整的血壓都高了。
“是!”
王守仁、韓文、楊一清等人也是連忙齊聲的回道。
大家也討厭這些酸臭腐儒,要說權力的爭斗嘛,這肯定是有的,無時無刻都有,都在爭權奪利。
但讓這些酸臭腐儒這樣搞下去的話,這大明是真的要回到從前了,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估計著必然會出大問題。
還祖制,祖個屁制。
大家可不想再和以前一樣拿著連養家湖口都難的俸祿,也不想動不動就被剝皮實草什么的,還真以為祖制是什么好東西不成。
無非就是想要回到以前他們這些酸臭腐儒們說了算,回到以前他們掌權得勢的時候,至于別的真的很重要嗎?
對于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這天子能不能過的舒服關他們什么事情,他們掌權得勢了舒舒服服就可以了。
這大明的老百姓能不能吃飽飯,穿的暖衣服,有沒有房子住,這關他們什么事情,他們自己吃得好住的舒服就夠了。
至于說會不會有外敵入侵,賊寇侵擾之類的,貌似也影響不到他們這些廟堂之高的大臣。
“陛下,從成都修往云南昆明的鐵路方桉已經制定出來了,總共預計需用耗資12億兩白銀!”
很快,工部尚書楊廷和這邊也是提交了一份奏疏,是最新的修建通往云南的鐵路方桉。
火車已經修到了成都,自然是還要繼續修下去的,云南貴州重慶都要修過去。
不過這三個地方修建鐵路的成本絲毫不會比長成鐵路低,西南地區,地勢起伏極大,山川險峻,鐵路的修建都是需用用銀子鋪過去的。
也就是現在大明國力鼎盛,財力雄厚,再加上工程建筑的技術越來越成熟和先進,這才敢動了修鐵路到這些地方的念頭,否則的話還不如直接將這些地方人都給遷移出來的更加劃算。
“12億兩白銀?”
“預計需用耗時十年左右,每年的投資在1億兩白銀。”
弘治皇帝接過奏疏,快速的看了起來。
鐵路肯定是要修的,西南地區要發展肯定是少不了鐵路,更何況,修往了云南,將來還可以修往緬甸,打通西南地區的出海口來。
“這如果修往貴州呢?”
弘治皇帝想了想又問道。
“預算不會比這個低,云貴川地區的地理地貌都差不多,修筑成本非常高。”
楊廷和連忙回道。
他接替楊一清的位置成為工部尚書,也是做了很多的工作,甚至于專門去詳細的了解清楚鐵路修筑的相關事情。
“修肯定是要修的,我們這一代人不去修,下一代人也是要去修的,終究是要有一兩代人來吃苦受累,才能夠給子孫后代創造更好的生活。”
弘治皇帝聽完,沉思一番之后緩緩的開口說道。
銀子現在朝廷有的是銀子,現在也基本上都是投資在修鐵路、修公路上面,每天都有新的鐵路開工,干線都已經快要遍布大明所有的省份了。
尚書房的會議就好多了,大家都是在討論著國家大事,討論著鐵路的修建。
皇宮外面,王守仁府上的下人正在焦急無比的等待著,等著王守仁下朝之后將噩耗傳給他。
這一直等到了快要到正午的時候,王守仁這才從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老太爺走了!”
下人一看,也是趕緊上前將噩耗說了出來。
“什么?”
王守仁一聽,整個人都傻眼了。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還喝酒吃肉,性質極高,今天說沒就沒了?
王守仁有些難以相信,趕緊急匆匆的回府。
整個王府都已經素白一片了,當王守仁回來的時候,王守儉、王守文早已經回來了,正哭泣不止。
“怎么回事?”
王守仁看著自己的父親,悲傷無比。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大早說走就走,這誰受得了啊。
“老爺,老太爺早上的時候一直沒有起來,我們還以為他是昨晚喝多了,直到九點鐘的時候去看才知道他已經......”
府上的下人也是連忙回道。
“昨晚就勸說不要喝那么多酒,就是不聽。”
王守儉一邊哭也是一邊無奈的說道。
這下好了,自己幾兄弟要回家鄉丁憂守孝了,原本都還想著王守仁當了內閣首輔,自己也是可以跟著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誰知道老爺子這一走,王守仁要回家丁憂守孝,自己也是一樣要回去。
還平步青云,步步高升,這三年的時間一過,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想要重新回來站穩腳跟都很難、很難了。
王守仁此時此刻也是蛋疼無比,這自己好不容易才當了內閣首輔,你一下子就要回家丁憂守孝。
這劉晉前腳才走多久啊,自己也要跟著回老家去丁憂守孝。
王華走了的消息也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京城。
頓時就讓京城的大小官員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嘛,這劉晉剛走留下的空缺好一番變動,現在王守仁又要回去丁憂守孝了,又是一番人事變動了。
這下子又有人要入內閣,又有人要高升了。
同時守舊派的官員也是彈冠相慶,這王守仁也是改革派的官員,一向都是劉晉的跟屁蟲,他這一走,朝堂之上改革派的官員就又少了一個大員了,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他們又可以將自己老舊派的官員給推上去,重新的慢慢掌握朝野的大權,逐漸的恢復以前的一些制度。
皇宮之中,下了早朝在研究著鐵路線路的弘治皇帝也是第一時間內收到了消息。
弘治皇帝一陣無語。
這劉晉回家丁憂守孝去了,原本還覺得有個王守仁在,問題也不大。
王守仁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也是實干派的官員,做事風格和劉晉也差不多,是弘治皇帝打算留給朱厚照的重要大臣之一。
現在劉晉去丁憂守孝了,王守仁出了這個事情,肯定是也要回去丁憂守孝的。
關鍵是弘治皇帝還不能奪情。
因為劉晉這邊沒有奪情,王守仁如果奪情的話,那傳遞出去的信息就是自己更重視王守仁,而不是重視劉晉。
這會讓劉晉怎么想?
也會讓朝野上下怎么想?
到時候劉晉丁憂守孝期滿了,又該如何去安排?
這些都是弘治皇帝需用考慮的事情,也是讓他不能奪情的原因。
如果當時劉晉要回去丁憂守孝的時候奪情了,現在也是可以奪情王守仁,兩個人都留下來。
可是劉晉都沒有奪情,這王守仁自然也不能奪情的。
可是不奪情的吧,王守仁和劉晉都走了,這朝野上下的局勢能不能穩住就是一個問題了。
他們兩個是實干派的代表,也是領頭羊,少了他們兩個,光靠韓文、鐘藩根本就鎮不住啊。
要知道劉晉剛走,這些老舊派的官員就出來搞事了,王守仁也走的話,到時候還不知道會鬧騰到什么地步呢。
“這下子可不好搞了。”
弘治皇帝有些頭大了。
這個王華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你晚幾年走,早幾年走都可以啊,不要在這個時候走啊。
“這下該讓誰入閣?”
“鐘藩,蔣冕,還是毛紀,又或者是楊廷和?”
弘治皇帝的腦海中迅速的思索起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維持住朝野的局勢繼續按照現在的模式繼續運行下去。
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出來影響了大明的繁榮穩定,這好不容易才過了一些年的好日子,弘治皇帝可不想再過以前的那種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