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了不少事,每一件都要收拾爛攤子,姬瑄很怕這次又捅出一個窟窿。
然而,查消息需要時間,盡管他在第一時間派出暗衛探查,也沒這么快得知情況。
至于召見閣老,他覺得并沒什么用處。
然而,總比自己一個人干著急好。
一柱香后,三位閣老匆匆過來。
其中,劉安還衣衫不整,讓人忍不住懷疑他之前在做什么。
察覺到落到自己身上古怪的視線,劉安很是尷尬,弱弱地解釋,“本閣剛剛正在沐浴,突然感覺到晃動,隨便披件衣服就跑到院子里,圣上召見得急,沒來得及換衣服。”
“哦!”
安鐘兩位異口同聲地回話。
語氣中,充滿著不可明說的質疑。
大白天的,沐什么浴?莫不是鴛鴦戲水?
想到這,安青云忍不住往劉安身上瞟了瞟,然后,酸了。
這小子雖然比自己小二十多歲,卻也是知命之人,怎么就這么多精力?
嘖嘖,還真是讓人羨慕。
“無妨,”姬瑄面色不變,“也不是大事,以后注意點就好。”
聞言,劉安頓時明白自己真的被誤會了。
當即,后悔不已。
他真的沒有做什么,就是覺得熱沖會兒涼水,怎么一個個全都不相信?
早知道這樣,無論曲方怎么催,他都要換好衣服再過來。
最終,咬咬嘴唇,無奈地應下來,“老臣明白。”
“圣上召我們前來,是否想問方才地動之事?”安青云最先開口。
“嗯安卿可有高見?”
“按照往年的記載蜀地和翼地最有可能,蜀地距離京城極遠不會傳到這里應該是翼地。”
頓一下,他繼續補充道“而且,以京城的震動來看翼地的地動也不會很嚴重。”
“此言當真?”
聞言安閣老微微一下,“圣上不必心急,等暗衛回來稟報消息就知道老臣所言是真是假。”
他在任這么多年,什么場合沒有遇到過這次地動真的算不上什么。
安閣老的話讓姬瑄微微松了口氣,“如此最好。”
他真的很怕再出亂子。
“把世家那些人推出去吧,”鐘平想也不想直接開口,“這次的地洞雖然不是很大,百姓們卻會胡思亂想這個時候推他們出去正好擋箭。”
“此言有理,”劉安立刻附和“正好借此徹底扭轉圣上的名聲。”
民間說天子昏庸這事,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只是都不太在意。
不過幾句風言風語,也只敢背地里嘀咕都不敢明說能成什么事?
“你們先把證據整理下看看什么時間合適。”
姬瑄的意思非常明顯。
他本來就對世家不滿,又因為秦春的事遷怒了,原本沒打算趕盡殺絕的,現在卻一個都不想放過。
“老臣遵命!”
三人離開沒多久,祁庸匆匆趕過來,“主子,秦春的事查清楚。”
“背后是誰?”
“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人。”
祁庸給旁邊的人遞個眼色,示意他把人帶過來。
“妾,妾身參見圣上。”
“祁庸,到底怎么回事?”
“圣上,”祁庸咬著牙解釋,“這個秦氏,就是之前先太子余孽中的那個,后來被咱們安排到先太子身邊照顧人。”
“剛開始很是安分一段時間,后來奴婢去山東沒顧上那邊,讓她趁機和秦春勾答上了,肚子里還有兩個月的孽種。”
得知秦氏有身孕的瞬間,祁庸頓時明白秦春的行為為何如此不合常理,妄圖不計代價的殺掉主子。
姬家直系只有先太子與自家主子兩個人,主子駕崩,宮中無皇嗣,肯定會從先太子那脈入手。
混淆皇家血脈,妄圖偷龍轉鳳,簡直該誅。
姬瑄也清楚這些,當即,整個人都變得陰冷。新八一m./x81zw/
然后,一步一頓地走到秦氏面前,“抬起頭來!”
“圣,圣上,”秦氏真的害怕了,“妾身什么都不知道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氏想過早晚事發,卻沒想到這么快,連個退路都沒來得及找。
與秦春在一起,確實是她費心籌謀到的。
先太子不過一個糟老頭子,又病歪歪的,每天躺在床上,說一句話喘三口氣,神智也不清不楚,吃喝拉撒都要她來伺候。
人都這副死樣子還色心不改,天天對自己流哈喇子,急得跟投胎似的。
一天兩天的能忍受,一個星期就讓人難以忍受,甚至讓人隔應的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為了讓自己脫離苦海,只能想辦法借助別人。
不過,孩子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秦氏從沒想過自己真的能生孩子,更不知道秦春會這么瘋狂。
當然,即使知道也不會去阻止就對了。
因為,一直在記恨姬瑄對她的怠慢和輕視。
失敗了大不了賠一條賤命,反正現在活一天賺一天,若是成功,便能母憑子貴,一躍稱為大周最貴重的太后。
到時候,便能把看不起自己的人徹底踩在腳下。
聞言,姬瑄沒說話,只是壓迫性地看著秦氏。
良久,瞇起眼,語氣莫名地開口,“想謀奪姬家的江山,就憑你肚子里的野種?”
哪來這么大的臉?
又怎么會如此異想天開?
姬家的天下若是真這么容易奪取,還能穩坐兩百年?
聞言,秦氏臉上一閃而現羞憤。
又是這種高高在上、夾雜著輕視和不屑的語氣。
垂下頭,掩飾住眼眸的情緒,秦氏裝作害怕地跪下來,“妾身惶恐。”
“惶恐?”姬瑄嗤笑一聲,“不見得吧。”
姬瑄發現自己真的小瞧這人。
原本以為只是個沒什么威脅的菟絲花,跟先太子妃容貌相似,卻無才無德,正好拿來惡心先太子。
卻不曾想居然如此能折騰。
先太子確實被圈進,卻也不是一個農婦能侮辱的,姬家的血脈,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混淆的。
“圣上,”祁庸陰森森地開口,“這等毒婦,上次手下留情沒要她的命,這次絕不能再放過,還有她肚子里的那個孽種,更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