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姬瑄心情很好。
朝中那些大臣總說自己太縱容祁庸,真的怪不了他。
若是有人能像祁庸這樣,事事以自己為主,他真不介意庇護一二。
可惜,那些人心思太雜,想得圣寵,又不舍得付出真心,真以為自己昏庸,任人擺布?
“算了,這樣也很好,”姬瑄釋然地開口,“有朕護著,誰也奈何不得你。”
“謝主子體恤。”
祁庸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一直到回宮還沒消失。
崔家。
時局越來越緊張,崔明浩也越來越謹慎,一直拘著家族子弟別惹事,甚至每天黃昏都把人聚集起來點名。
“崔鵬呢?他又去哪鬼混?”
“家主,”崔管家拱手稟報,“二老爺去回音閣吃酒,至今未歸。”
“趕緊派人去找,直接把人綁回來,”崔明浩很生氣,“不省心的東西,家族生死存亡的關頭,也只有他吃的下去。”
崔明浩心里很不平衡。
他為了家族前程,每日東奔西跑,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不成器的弟弟卻在回音閣日日快活,憑什么?
合著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全為這些紈绔子弟忙活?
越想越氣,崔明浩直接開口,“等人回來,讓他去祠堂跪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小人遵命!”
因崔鵬的不懂事,崔明浩看著廳堂的人,卻發不耐煩。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能馬虎,不管你們以前多浪蕩,都給我收斂起來,安安分分的,別作死,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
“謹聽家主教誨。”
“算了,你們散了吧 看著就心煩。”
一句話 說的所有人臉色大變。
然而,礙于家主的威嚴 卻沒人敢不聽。
待走遠后 眾人紛紛抱怨起來。
“家主如今是越來越不近人情。”
“可不是,明明前景越來越好 偏他每天都緊張成這樣。”
“都說年紀越大人也越膽小,咱們英明睿智的家主也逃不出這個怪圈 真…”
“禁聲,府里到處都是家主的耳目,一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就是想太多也沒用 又不能真的跟他對著干,有這個時間抱怨,還不如早日回房風流快活。”
“是極,春宵值千金,各位兄長莫要荒廢大好時光。”
眾人不約而同地勾起嘴角,然后 所有人默契的笑了。
城外,姜暖三人一路跋涉 到城門的時候,已經天黑。
“閨女城門關了 咱們明天再進去。”
“明天啊 ”姜暖摸摸心臟,有些猶豫,“我再想想辦法,總覺得感覺不太好。”
“若是沒甩開暗三就好了。”
本來暗三偷偷跟了過來,去被姜暖用陣法擺脫。
此時進不去城門,老太太才感覺有點后悔。
早知道暗三還有點用,他們不該把人甩的這么快,進城再甩多好。
聞言,姜暖嘴角抽搐,“當初您老可不是這樣說。”
“他確實不能信,一聲不響偷摸跟上來,誰知道是不是沒安好心。”
“事已至此,您老擔心也沒用,暫且等等,我看能不能想別的辦法。”
姜暖手里是有令牌的。
劉安走之前親自給的,她卻不敢用。
如今這局面,自家已經人人喊打,往日的交情也不能全信。
“先在城外過一夜,”老爺子開口,“城門關了也沒辦法,總不能爬上去不是?”
說著,老爺子指揮黃小六,去旁邊的樹林子。
“行吧,”姜暖實在想不到別的主意,“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三人并不知道,此時此刻,暗三已經進宮見到前主子。
“圣上,護國夫人已經在進京的路上。”
聽到姜暖進京的消息,姬瑄眉頭立刻緊皺,“你怎么沒有跟著?”
“屬下也想,”暗三苦笑一聲,“被夫人用陣困了半天,找不到人了。”
“廢物,”祁庸很生氣,“從豫南到京城就這么一條大路,你居然連人都找不到。”
“屬下慚愧。”
“算了,”姬瑄擺擺手,“護國夫人的陣法確實厲害,暗三不能應付也正常。”
哪怕聽方翰保證,沒有親眼見過之前,他也不敢完全相信。
“姜娘子不能出事,奴婢這就派人去找。”
“讓方翰負責,他回來的太晚,沒有做安排。”
“圣上,”暗三弱弱地開口,“屬下覺得,若是夫人真想躲人,誰找都沒用,陣法真的很厲害,不是普通人能擋的。”
“方翰也這么說,”祁庸認真起來,“真的這么神奇?”
“千真萬確,”暗三很肯定,“屬下親自經歷的。”
“那怎么辦?”祁庸微微不滿,“京城談妖色變,誰知道會出什么事?”
說完,狠狠剜一眼暗三。
都是他沒用,才捅出這么大簍子。
暗三覺得很無辜,他真的已經盡力,可非人力能為的事,確實沒有辦法。
“讓人在城門守著吧,若是人來趕緊過來通知,”姬瑄有些頭疼,“也別抱太大希望,她連暗三都不相信,未必能信別人。”
若不然也不會想法設法擺脫。
“不識好歹,”祁庸不滿地抱怨,“明明為她好,還不領情。”
這話,暗三并不同意,“總管,屬下覺得,夫人并不需要別人做什么,她能自保。”
聞言,姬瑄似笑非笑地瞥一眼暗三,“你最近過得很不錯,人都胖了一圈。”
“還好吧。”暗三說完,心虛地低下頭。
見狀,祁庸冷哼一聲,“跟你家主子一個德性。”
“人之常情,”姬瑄并不以為意,“忠心護主是本分,該賞,小圓子,去...”
說著,姬瑄反應過來,他已經不是暗三的主子。
當即,長嘆一聲,“算了,以后再說吧。”
自己已經不是暗三的主子,要賞也該護國夫人來。
聞言,祁庸替主子心酸了,“養活你這些年,白白浪費糧食,沒一點良心。”
暗三聽到后,弱弱地為自己辯解,“總管,暗衛的基本操守就是忠心事主。”
這話,把祁庸噎住。
良久,黑著臉開口,“出去三個月,不僅吃胖了,話也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