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來的這兩位怎么辦?”
“好生伺候,”韓義若有所思,“無論是不是那位新科狀元,都不是普通人,沒有得罪人的道理,即使不能做什么,結個善緣也好。”
“成,小人明白了。”
管事走后,韓云開口,“少爺,京城還有一攤事,咱們還要繼續等那位新科狀元?”
“等,”韓義揉揉額頭,“左右不過幾天,還等的起。”
“為何一定要在平安縣‘偶遇’,京城也一樣的,瞅準時機、謀劃得當就行。”
這是韓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京城見面的機會那么多,何必非要把地點定在平安縣。
“不一樣,”韓義搖搖頭,“你不懂。”
京城權貴遍地,人才濟濟,自己很難讓人高看一眼,平安縣則不一樣。
就像鶴立在雞群里,第一眼就能察覺到它的特別。
而且,京城算計如云,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戒心,同樣的手法,效果卻大打折扣。
韓云頷首,“小人明白了。”
他感覺自己隱約抓住主子和下人的區別。
主子的腦袋,就不是他們做下人的能比的,自己這些人走一步看一步,主子走一步能看十步。
“對了,”韓義突然吩咐,“準備些厚禮,明日去趟黃家口。”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域名、請記住xīn81zhōngwén小shuōwǎng
“可需要瞞著老爺?”
“瞞著,”韓義慎重交代,“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明白!”
外界的硝煙,并沒有影響到黃家口的寧靜。
黃家非常寧靜,昏暗的燈光下,每個人都在充實著自己。
男丁們提筆練字,女人們學習管家算賬,孩子們也老老實實的跟著認字。
而另一邊的老宅,則壓抑很多。
黃山被打后,性情明顯變化,看病吃藥什么的也配合,吃喝卻很少,人也陰郁很多。
整天躺在床上,一句話不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給別人的感覺:失了魂似的。
黃石兩口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當家的,”黃大嫂擔憂地開口,“兒子受的刺激太大,鉆了牛角尖,不會傻了吧?”
好好的兒子變成現在這樣,黃大嫂感覺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塊。
不由得,把秦氏更恨了幾分。
“傻了更好,”黃石冷哼一聲,“你看他做的那些事,還不如干脆傻了呢。”
“怎么又說這話,”黃大嫂很不高興,“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這事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么?”
兒子做的事,讓黃大嫂感覺理虧,說不出辯解的話。
但,到底是自己生的,她并不想聽自己相公一遍又一遍復述兒子的不堪。
“慈母多敗兒,你就護著吧,早晚后悔。”
黃石說完,背過身把頭轉向另外一邊。
見狀,黃大嫂不高興地拍他后背一巴掌,“又不是我一個人慣的,爹娘還有你,哪個人沒慣著,憑啥獨獨怪我?”
“一碼歸一碼,”黃石不高興地開口,“我再慣著,也不會像你一樣是非不分。”天才一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我怎么是非不分?”黃大嫂坐起來,直直地看著黃石,“今兒不說清楚,咱們都別睡覺!”
她感覺自己已經夠明理。
兒子被打的半死,再心疼都沒有阻攔,不過就是不想聽自己相公總是絮叨,就成了是非不分。
這是什么道理?
“有完沒完,”黃石很心累,“我這累了一天,明天還有一攤事呢。”
兒子不懂事,婆娘不講理,黃石感覺自己好難。
“不說清楚就沒完,”黃大嫂感覺自己很委屈,“這一天天的,上照顧老的下伺候小的,還要做飯洗衣服喂豬養雞,我可有一句怨言?紅口白牙就說我是非不分,憑啥?”
頭一次,黃大嫂心疼自己了。
聞言,黃石語氣緩和很多,“別生氣,方才是我說錯了話,明兒得空,我幫你做事。”
他最近被兒子的事弄的心煩意亂,對妻子也沒有以前體諒。
每次想到那個蠢兒子,就覺得腦殼疼。
黃石的話讓黃大嫂很受用,狠狠瞪了黃石一眼才開口,“知道就好。”
累點苦點都不怕,一家人過日子,活堆在那總要有人做,她做多點其他人就能松快點。
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辛苦不被重視。
那會讓她感覺不值。
輕嘆一聲,黃石摟過來,“累了一天了,睡覺吧,先睡覺。”
“睡不著,”黃大嫂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兒子現在這樣,我老擔心他會做傻事,愁的整宿整宿睡不著。”
“他再折騰,”聞言,黃石怒火大增,冷聲道,“我打斷他的腿。”
突然感覺,自己下手太輕了,不然,兒子也不敢繼續作。
“打打打就知道打,”黃大嫂不滿地反駁,“兒子再孬,你還真能把他打死,半死不活的,還不是要咱們伺候?”
“那怎么辦?任由他繼續作?”黃石很煩躁,“不成讓他下地干活去,我看他就是閑的太很,才老是想些亂七八糟。”
他年輕那會兒,一天干活回來,累的一個指頭都不想動,躺在地上都能睡著,哪有各種污糟糟的心思。
“兒子被你打成這樣還要干活?”黃大嫂不敢置信地問,“你沒說笑?”
這不是誠心要人命!
“打成什么樣,”黃石撇撇嘴,“我動的手我還不知道,也就看著嚴重,骨頭可沒傷到一點,就是動起來疼了點,沒別的大毛病。”
下地干活疼,躺在床上也一樣,反倒會胡思亂想,還不如干脆干活。
“不行,絕對不行,”黃大嫂情緒激動起來,“那可是咱們親兒子,你就不能心疼心疼?”
“心疼有什么用,我們心疼他,他可心疼自己?書上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可有一點愛惜自己?”
如果不是生不出來小的,黃石覺得,他一定會狠下心腸,把這個兒子趕出家門。
有這么個不省心的兒子,最低少活十年。
黃大嫂也覺得傷心,良久,咬著嘴唇說,“他還年輕,不懂事。”
“比他年輕的那么多,也沒見別人那么不懂事。”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讓兒子繼續現在這樣,不死不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