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黃山踩著黃老二的肩膀爬了進去。
也只有他需要踩人爬,哪怕最穩重的黃老大,以前也沒少爬樹,一堵墻而已,對他很簡單。
進去之后,一群人開始盤問黃山。
“山哥,你怎么來這找堂嫂,秦家大娘跟你說了啥?”
“你怎么知道的?”黃山郁悶地開口,“是不是我娘說的?”
他就說,娘這次怎么這么容易罷休,感情早就找好了幫手。
盯梢這事都能想出來,還有啥事她想不到?
抿抿嘴,黃山認命地開口,“對,沒錯,我丈母娘是讓我來這里找人,她只說讓我來這里,并沒有具體解釋。”
聞言,眾人古怪地看著黃山,跟看二傻子一樣一樣。
“堂哥,”黃小四很納悶,“你不覺得很奇怪?堂嫂不在秦家,來道觀做什么?燒香許愿?”
“不是,是來治病。”
“治病?”聽到這話的黃小四不敢置信地看著黃山,“你信?”
“咋能不信,”黃山摸摸腦袋,“我媳婦讓丈母娘帶的話呢。”
“那你準備去哪找人?”黃小三好奇地問,“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滿院子晃蕩?”
聞言,黃山愣了。
他確實這樣打算的。
可是,總覺得自己堂弟的語氣有些危險,似乎不該這樣做。新八一m.x81zw
“那怎么辦?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他感覺這次如果再接不回人,家里恐怕真的不會再接受自己媳婦,他再怎么護著都沒用。
“如果是治病,肯定在后院,咱們先去后院看看吧。”
“我知道在哪,”黃小四邀功似的開口,“走,我帶你們。”
得意洋洋的黃小四并沒有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三位哥哥看他的眼神,暗芒閃爍,非常危險。
臭小子,果然欠教訓!
清風觀一如往日清冷,半天沒看到一個人影,即使這樣,一群人依舊小心翼翼的,躬身貓腰撅屁股,一看就不像做好事。
“大哥,”黃小四很不滿,“我們為何不能堂堂正正走路?”
“額,”黃老大愣了,“這事得問堂哥。”
“我們翻墻進來的,總不能讓別人發現。”
“可是,這并沒有其他人。”
聞言,眾人傻眼。
都沒人,還裝什么裝?
果然,跟堂哥一起,腦子真的會變笨。
相互看一眼后,心照不宣的挺直胸膛,裝作不經意的走到前面。
一群人不緊不慢地往后走,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后面的路你們自己走,晚上記得過來。”
甘落非常不耐煩應付這兩人,秦家的這兩位只是清風觀最底層的人,只有一點價值隨時可以舍棄,以前咱們伺候這些人,后來借助秦氏脫離后,就再也看不上她們。
賺錢的工具而已,又不能讓自己得到什么好處。
若不是秦氏吩咐,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晚上還來?”秦大嫂抖著肩膀問,“都被糟蹋成這樣,還不能放過我?”
一次就足以讓她以死謝罪,再來幾次,她真的沒臉活下去。
“既然走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一說,”甘落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除非,死!”
聞言,秦大嫂還想說什么,被旁邊的弟妹拉住,“大嫂,先回去,回去后再計較。”
“嗯!”
咬咬嘴唇,秦大嫂輕輕點頭,一言不發地流著淚悶頭往前走。
看到兩位嫂嫂,即使她們沒抬頭,黃山也認出兩人,瞬間,興奮了。
“大......”黃山剛喊一個字,就被黃小三眼疾手快的捂住,“山哥,別叫。”
“為啥?”黃山不解,“不能問。”
“不是不能問,”黃小三指指秦二嫂凌亂的頭發,“她們會跑的。”
“三哥,先別解釋,咱們快點跟過去,她們要走了。”
黃小四覺得跟堂哥解釋就是浪費時間,這兩人一邊走一邊抹眼淚,誰知道遇到什么事,肯定不想遇到熟人。
小四和小胖非常有眼力勁的跑過去,一前一后包抄,“兩位嫂嫂,留步。”
秦氏看到黃小四,瞬間升起警惕,“清風觀又想做什么?”
聞言,黃小四感覺很納悶,還沒來得及開口,趕過來的黃山立刻問道,“大嫂、二嫂,我媳婦在哪?”
“黃山,”秦二嫂面色大驚,“你怎么來了?”
“娘叫我來的,你們見到我媳婦沒?”
“怎么可能沒見到,”秦二嫂仇恨地看著黃山,“若不是她,我們倆怎么會落到這樣?她還真好意思叫你過來?不怕被浸豬籠?”
秦二嫂把對秦氏的怨恨,全都發泄在黃山身上,“這個毒婦,她自己成了萬人枕的賤人,還要把我們也拉下水,我們欠她什么?”
“什,什么意思?”黃山臉色慘白,“我媳婦,怎么了?”
“呵,”秦二嫂冷笑一聲,“她就在后院,你自己看看就知道,記住,最里面第三個房間。”
報復性地說完這些,秦二嫂捂著嘴巴笑了。
笑過之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得到想要的消息,一行人不管黃山的反應,直接拉著他往后院走。
“這不是真的,”黃山失魂落魄地喃喃,“這肯定不是真的。”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域名、請記住xīn81zhōngwén小shuōwǎng
“堂哥,”黃老大忍不住開口,“是不是真的,當面問一下不就知道,現在鬧也沒用。”
話雖然這么說,黃老大卻覺得秦二嫂應該沒有撒謊,因為,他看到這人脖子上紅紅紫紫的淤痕,這種痕跡,成親的男人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對,二嫂肯定在騙我,”黃山豁然開朗,“咱們快走,過去問問。”
一行人找到秦氏的時候,她已經把甘落支走,一個人坐在偏廳的太師椅上,眼眸波瀾不輕,跟激動的不能自語的黃山,形成鮮明的對比。
“媳婦,你好了?”
“不是,”秦氏搖搖頭,“我并沒有得病。”
“沒有得病?”黃山驚訝地問,“沒得病為何上次不肯見我?”
“相公,”秦氏垂下眼眸,心里有些悲哀,“你為何,總是這么天真?”
秦氏以前總覺得黃山憨厚,好拿捏又聽話,再沒有比他更適合自己的人。
現在才發現,在吃人的世道里,憨厚是一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