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銀子,以前別說見,想都不敢想。
說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但是她要臉!
兒子走了,留下這些孤兒寡母過活,他們這些做公婆的,不幫扶就算了,還要拿兒媳的銀子,到哪都說不過去。
看兒媳賺銀子簡單,跟撿的似的,其實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若不是自己有本事,別說賺錢了,吃飯都有問題。
當初兒媳艱難的時候,他們兩個老的對二房幫助有限,現在人家發達了,自己也不能厚著臉皮沾光。
雖然拒絕了,但姜暖的做法,卻讓黃老太非常高興。
自己果然沒看走眼,也不枉這些年把兒媳當自己親閨女疼。
姜老太完全沒這想法。
她養活大的閨女孝敬她,為啥要拒絕。
笑瞇瞇接過銀票,傲嬌地開口,“總算你還有點良心,沒忘記我這個親娘。”
隨后,轉頭勸說道:“老姐姐,你也拿著,不用跟這丫頭客氣,她既然拿出來,就是真心孝敬你,你要是不要,這丫頭指不定多傷心。”
“對,娘,”姜暖也跟著勸說,“你別擔心,我還有。”
還有…好多!
“娘,拿著吧,”黃石小聲開口,“就當給丫丫存著,她花錢一向大手大腳。”
“拿著?”黃老太有些猶豫,“不行,這多不好。”
“拿著吧,”黃老爹砸吧一下嘴開口,“兒媳孝順是好事,不用往外推,再說了,咱們看來,一千兩很多,丫丫卻不在意這個。”
他這個兒媳,雖然不知道怎么突然開竅,賺錢的本事卻越來越厲害。
一個月前,家里還吃不上飽飯,這才多久,已經掙了這么厚的家底。
甚至他們這些外人,都跟著沾不少光。
想也不用想,兒媳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紅火,區區一千兩,根本不在話下。
丫丫能賺錢更能花錢,她還是幫著存點銀子比較好。
她閨女,心眼賊多,又是一個窮怕的人。
孝順不假,但讓她掏出小一半家產孝順,這就不太可能了。
兩成就已經頂天!
“不是,”姜暖有些無奈,“就知道瞞不過娘。”
老娘猴精猴精的,果然沒瞞住。
“多少?”姜老太壓低聲音開口,“是不是一萬兩?”
說這話的時候,姜老太得意地撇了閨女一眼:小樣,還想跟我玩心眼,老娘一天是你娘,一輩子都是你娘。
“不是。”姜暖誠實地搖搖頭。
“多少?”聞言,姜老太呼吸有些急促,壓低聲音問,“有沒有兩萬兩?”
姜暖伸出三個手指,而后吐出兩個字,“三萬!”
“三萬?”姜老太忍不住捂住自己胸口,“死丫頭,你是不是騙了人家銀子?不行,高門大戶的人家哪里是咱們能糊弄住的,聽娘的,趕緊把銀子還回去。”
就半壇酒,居然獅子大開口要了三萬,閨女這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娘,人與人的信任呢?”姜暖不開心地抱怨,“你閨女有這么不堪?”
“說的你好像沒騙過人似的,”老太太冷哼一聲,“你要是想騙人,一大家子都發現不了。”
似乎好像確實這樣。
想到剛來那段,除了窮點,自己真的跟太后沒啥差別,那可真是全靠一張嘴。
“這次真沒騙人,”姜暖尷尬地摸摸鼻子,“那是人家給的定金。”
“定金都給兩萬五,這是要買多少酒?”說著,姜老太的眼眸瞇起來,狐疑地看著女兒,“不對,你老實交代,那種酒,到底能釀多少壇?”
聽到這話,姜暖果斷地低頭裝死,一言不發。
她怕,被老娘揍!
老娘雖說精明,到底沒多大見識,骨子里更傾向與本分賺錢。
若是知道自己…
這頓揍絕對少不了。
見女兒不說話,老太太頓時知道了答案,她試探地問,“五壇?”
“八壇?”
“十壇?”
“別裝死,趕緊跟我說實話。”
聞言,姜暖一本正經開口,“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死丫頭,”老太太一巴掌拍上去,“跟老娘也耍心眼,該不會,隨便弄幾下就成了吧?”
這話,讓姜暖臉色微變。
但,她很快若無其事的恢復臉色,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不管親娘多么心急。
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姜老太想打人。
但,閨女兒孫成群,還要給人留點臉面比較好,冷哼一聲后,她咬著牙開口,“你就作吧,哪天把天捅破,你就高興了。”
“沒有的事,”姜暖理直氣壯地開口,“娘,你別老給我扣帽子,我一向本分做人低調做事。”
“呵…”老太太認命地閉上眼,“老娘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這孩子就是來討債的!
自己著急的嘴角都要起泡,就怕她玩大發把自己搭進去,她倒好,一點也不在意。
真是,愁人!
“哪有,”姜暖討好地給老娘捶捶肩膀,“是我上輩子積了德。”
“得,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太太心累地擺擺手,輕嘆著開口,“酒是好酒,可惜生生錯過了,這輩子別想再嘗一次。”
這么貴的酒,喝一次這輩子都不算白活。
“娘不用在意,想喝多少女兒…”
意識到自己被套路后,姜暖整個人呆住了,反應過來后,生硬地改口,“女兒給你們勻出來。”
呵呵…
黃老太冷笑著開口,“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一肚子壞水。”
果然,這酒就是自家閨女搗鼓出來的,可能借了點神仙的手段,但,絕對沒那么稀罕。
說的那么難,估計也是想體現這酒的金貴。
“哪有,”姜暖很委屈,“我可不是故意坑人,這價錢是韓義他爹定的,我給便宜還不樂意,說什么他不是那種需要便宜的人。”
人家覺得貴的有面子,她又能多賺點錢,何樂不為?
“啥?”姜老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給便宜還不樂意?韓義他爹怎么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