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鐘,夜從喧囂變成了死寂。
靜悄悄的,除了“呼呼”的風聲外再沒有其他。
而原本雪梨與巖井戰斗的地方此時靜靜站立著一道黑影,正是野沼凌太。
黑色斗篷嚴嚴實實的遮住了全身,同時也擋住雙眼。
自鼻梁以下,下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黑哥抬棺你算真的坐實了。”
野沼凌太肩上多了一物。正是今早鬼燈暮月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把黑色大盾通過某種秘法變成的棺材。
野沼凌太大步走來,鬼燈暮月清了清嗓子,準備緩解下尷尬的氣氛。
“嗯,在我英明神武的帶領下,大家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對于你們的成長,我感到十分欣慰。”
鬼燈暮月滿意的看著三人,當然,之所以打贏了,功勞全在他身上。
雖然…
雖然他只解決了三十個小嘍啰中的小嘍啰…
“早上是故意讓我的?”
“咚~”
黑棺矗地,冰面上出了淡淡的裂紋。
野沼凌太全身散發著無比陰冷的氣息,隱隱壓向雪梨。
而對于鬼燈暮月的話,他直接視若無睹。
海風吹過,掀起了兜帽的一角,掩藏在黑暗下的雙眼中滿是火熱。
“你什么意思?”
兩種截然不同的寒意頓時在空氣中碰撞。
雪梨右手捂著頭上的大包,毫不退讓的回道。
但奈何她頭上的包實在過大,即便她的小手撐起的幅度已經很高了,也不足以將這個包給全部捂住。
“我不需要任何施舍,包括勝利。我們再比一場!”
黑棺陡然間離地而起,從冰面上帶出幾縷冰削灑在風中。
“嗡嗡…”
黑色棺材在空中劃出幾道黑芒,緊接著,準確無誤的落在雪梨的脖子旁。
毫無疑問,只要他再多出一丟丟力,或許這個世上頸椎病患者就加一了。
“小黑!”
鬼燈暮月身形一閃,已經與野沼凌太臉貼著臉。
如果這個隊伍只知道窩里斗,那少一個人也罷。
“這就是你白天答應我的?”
靈化術已經解除,鬼燈暮月雙眼中噴出的怒火與他心中的憤怒一同燃燒著。
“你應該感謝他!”
雪梨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沒有過多的解釋。
到她離開時,已經爬到野沼凌太膝蓋的冰晶陡然破碎,然后隨風散落。
“明明警告過你不要與外人有過多接觸,還是這么任性…”
雪梨走到輪渡旁,對著頭頂的月亮搖了搖頭,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卻不知是在向誰傾述。
“一轉眼離開家快半年了,妹妹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頓了頓,雪梨原本冷淡的俏臉陡然一紅,緊接著嘴角顫了顫。
“還認識了那樣的混蛋…”
猛地一跺腳,雪梨身形已消失在原地。
隨著她的離開,輪渡周圍結上的冰霜開始消散。
緊接著,整片海域形成的冰面開始迅速融化…
“乒乒砰砰…”
剛進入房間,雪梨心中的怒氣頓時找到了發泄對象。
幾次踢腿間,將五塊冰柱統統踢出房間,
那五塊冰柱中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從臨平鎮最后上船的那五名武士。
在巖井帶人攻向輪渡時,他們便開始展開行動。
只是好巧不巧,他們的計劃是用偷襲先解決對方一名忍者。
所以選到了在他們看來最好欺負的軟柿子,也就是雪梨。
但遺憾的是,他們在雪梨的冰遁下直接喪失了行動能力。
說的簡單點,就是被一招秒了。
“呼~”
雪梨趴在木桌上,露出了一臉的疲憊。
這是短時間內過量使用查克拉產生的虛弱感,當然,這些查克拉中還有一部分不屬于她…
“得早點說服妹妹回去,總覺得會有麻煩…”
從懷中取出一張卷軸,卷軸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字跡清秀且工整,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之手。
而卷軸的最左邊,郝然寫著長長的幾行文字。
“木葉19年,4月28日。
終于迎來了成為忍者后的第一個任務,護送委托人格里茲大叔回到風之國。
不過大叔看起來有些猥瑣,我不喜歡他。
隨行的小隊其他成員有三人。
一臉壞笑的大姐姐,照美冥,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看著我。
還有一個壞人,野沼凌太…”
之后的兩行字很明顯是寫完后被劃掉了。
看到這,雪梨皺了皺眉。
“最后的最后,還認識了知識淵博的老師,老師不但忍術厲害…
嗯,準確來說是特別抗揍。
而且老師還傳授給我很多知識。
雖然這些知識很有趣,但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
再次確認了一遍,雪梨長長嘆了口氣,隨即在后面加上一行。
“早些回家,跟這些人在一起會有危險。”
卷軸合上后,腦海中的記憶再次翻涌。
冰面上,鬼燈暮月抱著她的場景在腦海中重復閃過,雪梨一張俏臉頓時變得一陣紅一陣白。
卷軸再次打開,又在后面加了幾個字。
“這個老師不是好人,離他遠點,一定!”
…分割線…
第二天,清晨。
昨夜大戰過后,哪怕到了現在,甲板上依舊是一片狼藉。
三層高的豪華輪渡早已沒了昨日的氣派,六名船員前前后后忙碌著,做著修復輪渡的工作。
如果乘坐破損的船只下海,結果必然是葬身大海。
所以此時的輪渡正停靠在一座荒島旁,這也方便了船員們就地取材,好早些修復輪渡然后上路。
“老師,我昨晚是不是犯錯了?”
哪吒…
哦不!
雪梨一臉委屈的走到鬼燈暮月身旁,卻不想鬼燈暮月再一次避開了她。
而且是…轉過身避開…
開玩笑?
昨晚雪梨想干嘛?
那可是要讓他鬼燈暮月斷子絕孫啊。
第一,離她遠點,第二,盡量不要正面對著他。
這是鬼燈暮月心中不斷總結出的最安全的相處方式。
并且,他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將這種相處方式持續到底!
至于以身相許的事?
嗯,鬼燈暮月暫時還沒想好!
“你說呢?”
鬼燈暮月板著臉,轉過頭回道。
但他的身體依舊牢記心中的決定,轉過去的只有脖子往上而已。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早上起床頭有點疼!”
雪梨撅起嘴,不滿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