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市中心的怪物
安靜的夜空中，一道纏繞著音爆云的身影來到了麥肯市的上空，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住，然后開始自由落體。
能做到如此夸張的變速，絕不是正常的飛行器，只有輪回者的技能能夠解釋。
比如虛空踏月。
經過了三十多小時的探索和殺戮，章朗最終也來到了麥肯市。
雖然離開了隊伍，但是他一直通過徽章和小末保持聯系，監控著車隊的進度。為了盡量獲得更高的分數，他必須要趕在寧成宇等人之前，進入麥肯市。
因為這里，一定是怪物種類最多，分數最高的地方！
這三十多小時的探索，老實說章朗是有些失望的。
雖然他去了好幾座城市和小鎮，但是遭遇的怪物很多重復的，很快就刷到了殺戮上限，忙到頭來，只刷了不到一萬分。
聽起來很多，但別忘了，這可是一個遍地怪物的廢土世界，以章朗的機動性，以近乎屠城的方式地毯式殺戮，三十多個小時不眠不休，一萬分確實有些少了…
至于類似蝎子怪那種強大且不設上限的怪物，更是再也沒遇到。
這也讓章朗肯定了，那種怪物，絕對不是正常的存在！
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思去挖掘背后的秘密了，當務之急，是要從麥肯市這最后的戰場上，榨取盡可能多的獎勵！
想到這里，身處麥肯市上空的章朗，深深吸了一口氣…
“嗷！！！”
靠著強悍的屬性，再加上巨肺的強化，這一嗓子瞬間傳遍全城，甚至震碎了不少還沒徹底破敗的窗戶。
這一吼不要緊，附近幾條街區都騷動起來，無數沉睡中的怪物被喚醒，原本寂靜的城市，瞬間熱鬧起來！
首先出現的，就是一群漆黑的怪鳥。
這些怪鳥有些類似烏鴉，但是體型比老鷹還大一號，鳥喙和爪子異常鋒利堅硬，漆黑的翅膀撲扇起來，發出了噼里啪啦的怪響，成千上萬聚集在一起，仿佛一團黑云從數不清的房頂升騰起來！
章朗雙眼微瞇，凌空翻了個跟頭，雙腳朝上猛地一蹬！
隨著突破音速的爆鳴，章朗化作一把尖刀，直插進漫天的鳥群中！
神兵手和金剛腿，仿佛四把鋼刀，隨著章朗的飛過，斬殺了無數怪鳥，遠遠看去，仿佛整個鳥群，都被他一分為二！
至于那些鳥喙和鳥爪，對他根本造不成半點傷害！
這還不算完！
眼看已經沖破了鳥群，章朗凌空轉身，虛空踏月，又從另一個角度，再次沖了回去！
刷！刷！刷！刷！
只見章朗在怪鳥群中上躥下跳，仿佛是涂鴉板上的橡皮擦，所過之處瞬間留下一道空白！
更過分的是，這家伙的虛空踏月，還在不斷刷新！
因為虛空踏月的技能說明是，只要踩到了“穩定的著力點”，就會刷新冷卻時間！
經過摸索，章朗也已經知道，這個穩定著力點的標準，就是能承受他的體重即可！
足有翼龍大小，飛起來也可以負重數百公斤的怪鳥，自然滿足條件！
因此，當章朗的九次虛空踏月全部冷卻的時候，他只要就近找到一只怪鳥，“踩”它一腳，就能瞬間清零冷卻！
當然，以他的高速和力道，這被踩到的可憐蟲，恐怕當場就爆碎成一灘血霧了…
“不用再費力氣了！”
就在章朗大殺特殺之時，虛的聲音從腦中響起：“一只五到八分，殺戮上限三百只，你早就殺夠數了！”
“不！”章朗又是一記虛空踏月：“還沒有！”
話音剛落，一道恐怖的咆哮聲響起，不遠處的一座大廈頂層轟然炸開，一頭超過十米長的巨獸扇動翅膀騰空而來！
這怪物好似神話中的噴火巨龍，但是生有四只強壯有力的翅膀，交替扇動下，給它帶來了與體型不相稱的靈活！
不過這只四翼巨龍并不是沖著章朗而來，它張開了嘴巴，露出了細密的牙齒，朝著鳥群最密集的地方沖去，一口咬住一只怪鳥！
這怪物是以怪鳥為食的！
而且不止這一只，嘈雜的鳥群吸引了一只又一只四翼巨龍，從一座座大廈騰空而起，飛來捕食怪鳥！
“終于有大家伙了！”
章朗嘴角上翹，雙腳一踏，朝著其中一只飛去，手起刀落，刷的一聲，將那碩大的龍頭斬下！
“八十八分！”虛報出了獎勵：“殺戮上限二十只！”
“還不到一百分？”
章朗微微一愣，看造型，這四翼巨龍比甜水鎮的大蝎子要拉風多了，怎么分數低了這么多？
心中疑惑，但手上可沒停！
章朗來回跳躍，不斷斬殺，很快殺死了二十頭四翼巨龍，滿足了殺戮上限！
“更強的怪物應該在地上！”虛提醒道：“飛行的怪物如果夠強，肯定是捕捉地面的怪物更方面，這些巨龍以鳥為食，說明地面上的更不好惹！”
“有道理！”章朗點了點頭，一記虛空踏月脫離了鳥群，轟隆一聲，落在上千米外的一條街上！
他剛剛站穩，余光就瞥見一道寒芒射來！
章朗抬手抓住一看，是一根鋒利的骨刺！
“這是…”章朗皺了皺眉，轉頭望去，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只生著四條手臂和細長尾巴的人形怪物！
“階段三的喪尸？”章朗一愣：“麥肯城還有這種怪物？”
看到這玩意章朗有些失望，他早就殺夠數了！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瞪大了眼睛！
只見，從街頭巷尾，房門窗子，鉆出了無數的人形怪物，全部都是階段三！
這些階段三的喪尸，將章朗牢牢地圍在中間，放眼望去，足足有上百只！
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齊齊的朝章朗抬起了背后的兩條巨臂，似乎只待一聲令下，就能射出數千根骨刺！
章朗瞇了瞇眼睛。
顯然，這些階段三，和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只靠本能狩獵的怪物不同！
它們有組織，有紀律，顯然有一個統一的指揮官，在操縱著它們！
而且，這個指揮官，下令了！
幾乎同時，每一只階段三，都朝著章朗射出了兩枚骨刺！
章朗也發動了子彈時間和聚精會神。
以他現在的屬性，就算毫無準備，也能輕松閃過這些骨刺，此刻開啟了兩大能力，這些飛來的骨刺，在他眼中，簡直好像幾百只懸浮在空中的蝸牛，正朝著他慢慢的爬來。
不簡單！
章朗心中暗暗贊嘆。
圍住他的階段三，大概有一百二三十只。在他的視角下，這上百只怪物，并不是簡單的齊射，而是被指揮官分成了四組。
其中第一組三十多只，是最先攻擊的，它們的骨刺目標直指章朗，已經射到了他身邊十米以內的范圍。
而第二組，比第一組稍晚了一點發射，骨刺距離章朗大約三十米，目標也不是他本人，而是更加分散的，射向章朗身邊五米范圍的地面。
顯然，這是封鎖他逃跑的路線！
至于第三組，比第二組還要慢了一點，骨刺剛剛射出來，但是看前進的方向，顯然是射向章朗頭頂幾米的范圍。
這是考慮到了，他會跳起躲避的可能！
光是這三組，已經全方位的封鎖了章朗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即便如此，對方還準備了第四組！
這第四組，都站在比較高的地點，居高臨下的俯視戰場，它們并沒有發射骨刺，而是縱觀大局，隨時待命，算得上是預備組。
光是一輪齊射，就做了如此充分的準備，可見它們的背后，是一個思路清晰，經驗豐富的指揮官！
難道是傳說中的階段四？
管你是什么，老子都要把你揪出來！
在數百根骨刺的包圍下，章朗的目光掃過一周。
不只是視覺，靠著聚精會神的能力，他的五感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強化，再加上狗鼻子，電眼如炬，靈視，順風耳等等專項的感官強化，配合高超的水屬性，讓他瞬間搜集了周圍的所有信息，并在腦中分析計算，得到了初步的判斷：
首先是指揮官是否在現場？
不排除它靠某種不可探查的特殊手段，遙控這上百只階段三攻擊自己，就連對現場的情報搜集，都是通過階段三的感官完成的。那樣的話，指揮官很可能藏在遠處，自己根本無從尋找。
但這樣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章朗注意到，哪怕是同一組階段三之間，發射的骨刺，也有細微的先后差別，而且這差別不是參差雜亂的，而是有一個趨勢。
某一個方向的階段三，就是比其他方向的階段三更快出手，而且越遠離那個方向，出手越慢。
這說明，指揮官下達指令后，階段三接受指令有先后差異。如果指揮官在很遠的地方，階段三之間的站位這點距離差距，基本可以忽略，能有這么明顯的先后差別，說明指揮官就在這里！
最先接到指令的，就是距離指揮官最近的方向！
管它那么多，沖上去再說！
章朗一頭沖向自己認定的方向，無視了上百只射來的骨刺，任由它們打在身上噼里啪啦的彈開。
與此同時，那原本待命的第四組階段三，也開始行動，朝著章朗前進的方向發射骨刺。
它們想阻止我？看來我猜對了！
雖然沒用虛空踏月的能力，章朗在地面上奔跑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別說攔截，那些骨刺的速度都未必比他快！
眼見靠骨刺攔不住，距離指揮官較近的階段三都聚集起來，妄圖靠血肉之軀，阻擋章朗的沖鋒！
天真！
章朗冷笑一聲，甚至連神兵手都懶得用，直接一頭撞了上去！
頂在最前面，首當其沖的那個倒霉蛋，瞬間爆成了一團血霧！
在它身后的也沒好到哪去，在章朗恐怖的力量下，也都被撞得七零八落，仿佛被炮彈砸中的保齡球瓶，一個個肢體扭曲，飛得到處都是！
在沖鋒的時候，章朗也沒有放松感官，他的耳朵準確的捕捉到一絲異樣的動靜。
在所有怪物都朝他聚集過來，試圖阻攔他的時候，卻有一道不太和諧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的主人，試圖遠離他。
它在逃跑！
就是它！
階段三喪尸的指揮官！
階段四！
“吼！！！”
章朗張嘴大吼，靠著變態的屬性和巨肺的強化，巨大的吼聲激起了肉眼可見的波紋，將附近的階段三怪物都震散開去，就連那倉皇逃竄的腳步聲，也因為這一吼亂了節奏。
在一棟房子里！
章朗循著聲音沖去，一拳砸爛了混凝土墻，撇見了一道驚慌失措的身影。
抓到你了！
章朗一步沖上去，抬手抓住了那“指揮官的”腦袋，正要砸在地上，卻突然微微一愣，手下的力道放輕了不少。
那“指揮官”似乎也察覺到了破綻，回手攻擊章朗的手腕。
一抹寒光閃過，鏘的一聲，半截斷刃飛起，釘在了木質的護墻板上…
章朗皺了皺眉，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將這個和他相比，有些瘦小的“指揮官”給提了起來。
“你是…人類？”
沒錯，章朗手里抓著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人類少年，他穿著有些破舊的粗布衣服，一頭雜亂的長發，臉上還有些臟兮兮的，手里握著一把斷刀。
怎么看，都不像是怪物。
“我當然是人類！”少年掙扎著：“你才是怪物！”
說著，少年看向章朗，雙眼閃耀起詭異的紅光，章朗就覺得腳下的地磚微微晃動，身后的墻壁也龜裂開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試圖摧垮一切。
章朗皺了皺眉，發現自己提起少年的時候，下意識的從捏腦袋改成了抓衣領，便順手一探，手指點在了這少年的后頸上。
就在章朗的之間和少年的皮膚接觸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少年眼中的紅光也消散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大驚，就在剛剛，他引以為傲的超能力，竟然失靈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少年大叫，掙扎得更厲害了，手中的斷刀也不斷地刺向章朗，卻根本沒有效果。
就在這時，從建筑外面，傳來了一道驚喜的呼喚：
“是你？章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