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曄的回歸,讓陰霾了幾年的顧家重新露出了生機。
顧智州、秦琳夫妻二人看到完好無損的兒子,都是一臉的動容。
秦琳更是哭成了淚人兒。
“阿曄,媽知道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一直阻止你和淺沫在一起,媽媽向你誠摯的道個歉,并且保證今后再也不阻止你的決定了。”
秦琳以為,顧爵曄這幾年不回來,是因為她一直阻止兒子的婚事兒。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對于顧爵曄當年失蹤的事情一直對外隱瞞,顧智州是知道一些的,但他怕秦琳承受不住,所以這幾年一直刻意的隱瞞此事。
顧爵曄看向秦琳。
“您真的不阻止我的婚事了?”
秦琳猛點頭“只要你能好好的,媽什么都不管了。”
她再也不想和自己的兒子失去聯系五年了。
這種煎熬她真的受夠了。
顧爵曄做出認真考慮的表情。
“改天我帶淺沫回家吃飯。”
秦琳身子抖了抖,倒不是排斥白淺沫,而是覺得有些尷尬。
畢竟之前她和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兒鬧得很不愉快。
顧老夫人見到久違的孫子,哭的眼睛紅腫。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七哥兒,你下次跑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和我說啊,奶奶怕又把你弄丟了。”
顧爵曄看著面前這位滿頭華發的老人。
歲月明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皺紋,但是她依舊如記憶里那般慈愛懂他。
“我記住了,奶奶。”
顧老夫人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
“老夫人,您該吃藥了。”梅姨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
“我好端端的吃什么藥啊?”
“是,您是好好的,這是保養品,吃了可以讓您變得更年輕。”梅姨帶著誘哄的語氣,坐在老夫人身旁,把提前準備的幾粒藥丸遞到她面前。
一聽說是美容養顏的,顧老夫人這才乖乖配合著吃了下去。
“梅姨,你跟我來一下。”
“好的七少。”梅姨放下水杯,跟著顧爵曄走出宅子。
“老夫人這個癥狀有多久了?”
已經有很多事情老太太都忘記了,家里的后輩也都不認識。
但唯一記得的就是顧爵曄也白淺沫,對于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到是時常會提起。
“自從得知您失蹤以后不久,老夫人的癥狀就出現了,她忘記了很多事情,明明前一天才說過的話,過兩天又就忘得干干凈凈,老爺子覺出問題,便請了軍區醫院的專家給老夫人看病,結果是腦炎,這個癥狀再惡化下去就會變成腦年癡呆,不過還好發現的及時,這些年一直用藥物控制著,病情到是沒有加重的跡象。”
“不過七少也不用太擔心,老太太年紀大了,記憶不好也很正常,自從你回來以后,她明顯開朗了許多,只要用心調養,我相信老太太會越來越好的。”
“恩,明天我去一趟軍區總醫院,針對老夫人的病詢問一下那邊的腦科專家,爭取盡快做出一個合理的療法。”
梅姨笑道:“知道您這么孝順,老夫人肯定很欣慰。”
這幾日,白淺沫連續在各個城市跑電影宣傳。
和自家那位只能用電話聯系。
五年不見,她真想無時無刻粘著某人。
奈何,她手里的工作必須先做完了,而且,她也有一點故意這么做的。
抽出一絲空隙,白淺沫窩在酒店里,捧著手機給某人打去視頻電話。
“在干嘛吶?”
視頻那頭兒,男人坐在書桌前,身后是一整排的紅木書柜。
看到背景墻,白淺沫湊近視頻:“你在顧家老宅?爺爺、奶奶怎么樣啊?“
“都挺好的,就是和我一樣。”
“和你一樣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很想你。”
白淺沫瞬間感受到了心口暴擊,一陣清甜縈繞在心尖兒上。
“那就想著吧,誰讓你當初把我送走呢。”
對于水晶宮的事情,她依舊有些耿耿于懷。
“若不將你送走,你也會被葉允、阮夢梵帶走,那時你不知你是誰,去了依柔星勢必要面對很多刁難,當時我唯一想的是,讓你恢復記憶后回去,就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倒是處處為我著想,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如果當初布衣長老建造水晶地宮時,不是留著一道暗門,再加上大澤、方術、古騰他們進去的及時,你很可能會被坍塌的水晶宮淹沒,你可曾想過如果你死了,我活著會有多痛苦?”
顧爵曄長嘆一聲:“萬事不能兩全,丫頭,你是為我想,而我是為你想,我們都沒有錯。”
白淺沫輕哼一聲:“我沒錯,是你錯了。”
明明可以在當時就告訴她,起碼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
不至于回去依柔滿心的愧疚悲痛,只能把所有精力放在戰爭上,以此來麻痹自己。
顧爵曄莞爾一笑,主動認錯。
“是,我錯了。”
果然,和女朋友永遠不要討論對錯這個話題。
“看在你這么積極的承認錯誤,我就姑且原諒你吧。”
顧爵曄笑道:“那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機。”
“怎么,你想見我了?那你來找我啊,我在魔都暫時回不去。”
白淺沫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
結果,凌晨三點多鐘 酒店的房門突然傳來一陣輕響。
她睡眠很淺,瞬間就行了。
隨后她聽到房門緩緩被人打開,有腳步聲正朝著床邊走來。
腳步聲沉穩有力,絕對不是蘇姐走路時的聲音。
白淺沫揪著被子,等那個人走到床邊時,她猛的一掀被子,朝那人頭上就要罩下去。
對方伸手很敏銳,在她出手時,身體快速后退,被子被她甩到了地攤上。
這時,一只手臂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白淺沫不死心,往回拉扯,想要將對方撂倒在床上,隨后來一個背部壓頂將其制服。
但她預想的又失敗了。
在她發力時,黑影順勢向前,溫熱的大掌扣住她的腰,連帶著她一起被壓在了床上。
該死的。
她剛降維不久,身體還在適應地球的環境,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小偷了。
對方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在她的身上,白淺沫還不死心,抬腿想頂他的命根子。
可她沒走一步,對方似乎早就有所察覺。
白淺沫這時冷靜下來,感覺對方不像是普通的小偷。
要是小偷,她早就將他打趴下了。
“你是誰?”
黑暗中,壓在她身上的黑影突然輕笑一聲。
這聲音頓時讓白淺沫驚在當場。
“五哥?”
“啪!”
床頭壁燈被男人伸開,白淺沫終于看清楚身上的男人是誰。
“你真跑來了?”
男人眉眼間露出笑意。
“不是你讓我來的?”
白淺沫:…
好吧,她是說過,但只是玩笑而已。
“哼,我還生氣呢,你就算跑過來,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哦。”
“還沒原諒我?”
“沒有!”白淺沫小臉上帶著氣憤。
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吹泡泡的小金魚。
顧爵曄盯著那張紅潤的下嘴看了幾秒鐘,在白淺沫意識到危險時,他錯不急防的吻了上去。
“唔唔,顧爵曄…”你真混蛋。
想吐槽的話淹沒在男人的唇齒間。
她漸漸被吻得迷迷糊糊。
其實,她不僅記起了阮夢璃的記憶,還有自己失去的那幾年的記憶,以及許錦恩的記憶。
全都記起來之后,她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是顧爵曄,還是齊王、許昌崇。
他們經歷了三生三世,依舊還深深愛這彼此。
她很慶幸自己當時來到了地球,并且遇到了他。
在他身邊,她會感覺到無比的寧靜,這是之前那個戰神阮夢璃從未有過的感覺。
雙臂緩緩的攀上男人的腰,他的身體明顯一震。
唇齒緩緩移開,他的眼睛深邃熱烈。
“可以嗎?”
太久了,他們真的分開太久了。
女孩兒眼神里含著一抹嬌羞,欲拒還迎的樣子讓人欲罷不能。
顧爵曄沒有再猶豫,埋下頭熱烈的擁吻著懷里的女孩兒。
衣衫漸褪,水乳交融。
兩個人此刻身心融入一體,似訴說著無窮無盡的愛意。
如果彼此深愛,時間永遠不會成為攔路的溝壑。
即便是十年、百年、千年,也阻擋不住他們要在一起的決心。
位于華國南海的一座私人小島 此時正在舉辦一場莊重而浪漫的婚禮。
別墅內四處可見空運而來的鮮花,通往別墅的大門道路上鋪設了紅毯,兩側則是用鮮花編織而成的拱形走廊。
“新娘可以下來了嗎?新郎來接人了。”杜暮宸、紀從安、謝思明和江南言四名伴郎皆是一身西裝革領的裝扮。
他們走到門外,紀從安抬手敲門。
開門的是夏微和蘇佩珊。
二人今天都是新娘的伴娘,她們穿著粉色的長裙,妝容精致的站在門口。
“開門紅包。”
紀從安轉身招呼杜暮宸。
“老杜,你老婆問你要紅包呢。”
蘇佩珊原本還一臉不給紅包不能進門的架勢,被紀從安這么一鬧,頓時又氣又羞。
“紀從安,你胡說八道,我們不是…”
“不是啥?我看你倆這叫打著社會主義名堂走資本主義路線,哈哈,等你結婚那天哥哥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他話音剛落,一個厚厚的紅包拍在了他的頭頂。
“哎吆,誰砸我?”
“你是誰哥哥?”杜暮宸冷冷質問。
紀從安撇撇嘴:“這不是還沒結婚嗎?”
蘇佩珊不服氣道:“臭小子,姐姐年紀碾壓你。”
眾人哄笑。
竹清寒這時也走了出來,紀從安頓時變得老實了。
自覺退到了后面,不再吭聲。
“紅包。”
杜暮宸一沓紅包遞給蘇佩珊,蘇佩珊接過手,打開檢查了一下。
看到數額,頓時滿意的笑了起來。”
一個紅包里塞了一萬塊,一個包包的錢出來了。
“看在爵爺很大方的份上,我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
她話音剛落,幾個大老爺們快速招呼新郎。
“爵爺,快點來背你家媳婦兒。”
白淺沫穿著一席雪白的婚紗,安靜的坐在床上,她的頭上蓋著同色的蓋頭。
整個人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顧爵曄緩緩走來。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O州貴族款式的禮服,門外一束溫暖的招搖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了一層金光,優雅矜貴、氣勢逼人。
白淺沫看到他緩緩向自己走來,嘴角緩緩上揚。
從今天起,她要成為他的新娘。
無論生死、疾病都無法將他們分開。
顧爵曄走到床邊,寒星般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溫潤寵溺的笑容。
靜靜的端詳著他的女孩兒,他要把這一刻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伴郎伴娘都站在外門,一臉欣慰的看著這對相愛的情侶。
顧爵曄單膝跪地,伸手將旁邊的鞋子打起來,給白淺沫穿戴好。
“緊張嗎?”
他握著她的手,低聲詢問。
白淺沫點了點頭。
雖然演戲的時候也穿過婚紗,但可自己真的結婚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種心情愉悅又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他俯身向前,湊到她的耳邊呢喃。
“別怕,有我。”
低沉的嗓音像是一股清泉,滴滴答答的落入了她的心間。
白淺沫眼睛彎彎的看向他。
“那就請顧先生多多照顧了。”
顧爵曄淺笑,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隨著眾人的歡呼,他抱著自己的新娘緩緩朝門口走去。
門外的陽光明媚炙熱,像是一道幸福之光在朝他們招手。
二人的身影一點點的沒入了光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