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華嵐暗想,這個啞巴虧她只能自己吃了。
唐老見白老朝許華嵐使眼色,心里冷哼一聲。
這個小氣鬼,真怕自個兒撈了他的好處去。
“你今個兒找我有什么事?”白老走到唐老側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端起茶壺不忘給自己倒一杯茶水。
這可是他收藏了百年的大紅袍,就讓這個老狐貍給嘗了鮮,不行,他要多喝一點。
“看看。”唐老將一張邀請函遞了過來。
“什么?”白老沒帶老花鏡,只瞥了一眼,隱約看到像是唐家展廳的邀請函。
意興闌珊。
“邀請你今晚看畫展。”
“呵呵,你有這么好心?想借我什么東西直接說。”
“你再看看上面的內容。”唐老提醒。
白老爺子好奇的目光再次掃向那張邀請函,這時,許華嵐主動上前拿起來看了一眼。
“爸,是夜白的畫展。”
“噗…”
一口茶險些噴出去。
夜白的畫展?
這么說,那丫頭要將自己的身份公之于眾了?
許華嵐笑著道“您不是一直很欣賞夜白嗎,這次若能見到夜白本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
白老爺子神情有些古怪。
這丫頭怎么突然想要開畫展了?
她不是一直不想公開夜白的身份嗎?
而且,竟然還選在了在唐家展廳舉辦畫展,這不是給老狐貍臉了?
“華嵐,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這只…和你唐伯父聊。”
“好!”
許華嵐退出去,白老一雙眼睛冷颼颼射向唐老爺子。
“夜白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開畫展?還在你們唐家展廳舉辦的,老狐貍,你是不是知道夜白的身份了?”
其實沒必要多此一問,老狐貍早就懷疑夜白是淺沫。
現在淺沫突然要辦畫展,地址還選在了唐家展廳,這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唐老呵呵一笑,瞇起一雙渾濁布滿皺褶的三角眼,眼角透著精明算計。
“你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夜白難道還有其他身份?”
明顯是在套話,揣著明白裝糊涂。
“老狐貍,你有話直說,既然把畫展的邀請函送到我這兒來了,必然是已經知道了夜白的真實身份。”
“就是邀請你過去參加夜白的畫展,畢竟那可是你親孫女的畫展啊。”
“哼,你有這么好心?”我就知道你這只老狐貍已經知道了真相。
這個淺沫也真是的,什么時候和老狐貍走的這么近了?
竟然還把夜白的身份告訴了他。
這老東西平日里滿腦子生意經,什么東西都要稱個斤兩。
他肯讓淺沫在唐家展廳舉辦畫展,只怕撈了不少好處。
想到此,白老心里頗為不爽。
“我一直很看好淺沫這丫頭,覺得她在藝術上的造詣前途無量,現在得知她就是夜白,呵呵,如果能讓淺沫拜在我的門下,我們師徒二人互相幫襯扶持,必然會在文史上留下姓名。”
在他們這個年紀和地位,金錢的誘惑力已經不大了。
反而青史留名對他們來說更重要,尤其是搞藝術的人,像世界上知名的藝術大師,被一代代人銘記。
夜白的幾幅畫在世界上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以她的天賦,今后必然還能創作出更獨特富有代表性的作品。
名留百世是遲早的事情。
自己如果能被人打上“夜白的師父”這幾個字,可以想象,只要是介紹夜白這個人,就要在旁提一嘴他唐萬里。
呵呵,想到此,唐老心情越發暢快。
“我呸,你這老東西壞得很,想蹭我孫女的名氣流芳百世?可真不要臉。”
“我說老白,你好歹是個文化人,說話好聽點,這次你還真罵不到我頭上,是淺沫主動找上我說要舉辦畫展的,呵呵,她為了能在我唐家展廳舉辦畫展,還親自為我畫了一幅畫。”
今天他過來,就是來炫耀的。
話音落,他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個長條形狀的木盒子放在茶幾上。
白老目光直勾勾盯著那雕刻精美的盒子,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鼻而來。
上等的金絲楠木盒。
再看木盒上的雕刻做工以及色彩,明顯是純手工雕刻上去的,而且,這盒子是雖然保存完好,但能看得出,這是個老物件。
用古董來裝的東西,必然價值連城。
白老心里一沉,琢磨著老狐貍沒撒謊,淺沫那丫頭真的送了一幅畫給他。
肉疼。
唐老頗為得意的看向白老,伸手將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副畫軸,他將那剛剛裝裱好的畫緩緩展開。
一副精美絕倫的畫作瞬間呈上眼前。
白老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這一副可是上等的佳作啊。
如果說《彼岸花》是這丫頭小試牛刀,《云山霧雨》和《星空》是厚積薄發,那么眼前這幅畫絕對是目前的巔峰之作。
白老情不自禁伸手想去觸碰。
“啪“
一只干煸的手嗖的一下伸出,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白老吃疼,蹙眉瞪著唐老。
唐老寶貝疙瘩似的將那畫重新卷起,放回盒子內。
“這可是要流芳百世的名畫,你可不能隨便碰。”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還是畫這幅畫的人她爺爺呢。”
“呵呵,就算你是她爺爺,這幅畫也是我的,你只能看不能碰。”
“老狐貍,你拿這幅畫過來就是想向我炫耀的?”
唐老呵呵一笑。
“朋友嘛,想拿過來給你開開眼。”
白老冷哼一聲,已經完全沒心思在理會這個得意的小人。
玻璃花房內,春日的陽光撒花,整個花房顯得溫暖明媚。
棋桌前,秦老和顧老盤腿而坐,正在對弈。
“這個老唐可真嘚瑟。”秦老鐵青著臉冷聲道。
顧老呵呵笑了一聲:“讓他開心會兒吧,畢竟做夢都想得到夜白的畫作,現在夢寐以求了。”
秦老譏諷道:“今個兒一大清早就跑我這兒來了,說是送邀請函的,我看明擺著就是來炫耀的。”
顧老緩緩掀起眼皮,默不作聲的看了秦老一眼。
隨后,緩緩從口袋里抽出一張入場卷。
“怎么?他也去你那邊了?”
“趕走不久,聽他的意思這會兒應該去了白家。”
“這老東西,顯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