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此刻咬緊牙關,服軟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感覺向杜暮宸服軟,就是向蘇佩珊那個賤人服軟。
她害的自己這么慘,他還要向這個該死的女人服軟道歉?這簡直就像是打他自個兒的臉。
一名手下捂著劇痛的腹部,從地上爬了起來,血絲正順著嘴角往下淌落,一臉哭喪的模樣。
“這活老子不干了,老子…老子可不想為了一點臭錢把老命搭進去,老子要是死了…老子的女人孩子只怕就不是自個兒的了,上面還有七十歲的老父母要養活,老子可是我們王家獨苗啊。”
有氣無力的發了一通牢騷,男人強忍著劇痛站起身,目光朝周圍倒了一片的同伴看去。
“誰跟老子一起走。”
頓時,原本哀嚎的眾人,一個個全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也不干了,這活他奶奶就不是人干的活,我早就不想跟著他了。”
“我也是,讓我們對他忠心耿耿,卻給我們開那么低的薪水,甚至偶爾遲到一次,還要克扣我們的工資,就這種老板,真沒必要為他賣命。”
一時間,平日里對慕青這個老板堆積的怨氣徹底爆發了,瞬間如火山噴發一般,火紅的巖漿像是一頭咆哮的野獸,四面而來。
也別怪眾人臨陣倒戈,平日里慕青對待手底下的人非打即罵,從不曾將他們當做正常的人看待,總覺得自己是養活他們的衣食父母,從骨子里瞧不起這些人。
他這番行為,早就在眾人心里留下了怨懟。
原來還對他馬首是瞻,一來,做慕青的保鏢相對還是比較輕松的,慕青只有在出席一些重要宴會和合作時,才會帶著他們,而且多半都是充充場面而已。
再加上他們都是習武之人,除了是慕青養的狗之外,他們在外人眼里,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也靠著慕青這層關系撈到不少好處。
這種日子,就算慕青時常責罵他們,看在錢的面子上,他們也能繼續當他的狗。
可今天遇到了狠角色,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個對他們不好的老板,犧牲自己的小命。
慕青眼看自己此刻是墻倒眾人推,一張臉陰冷異常。
他心里清楚,一旦這些人臨陣倒戈,他也就沒有和杜暮宸談判的資格 就算骨子里不甘心,可現實里,他還是要向對方服軟。
慕青畢竟是在商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深知在危機情況,做出什么樣子的決定對自己最有利。
此刻,向杜暮宸賠禮道歉,是他唯一的出路。
“杜少,剛剛是我魯莽了,我向你道歉。”
杜暮宸靜默的盯著他,那眼神沒有絲毫溫度,更不見一絲情緒起伏。
只是冷冷的盯著他。
慕青攥緊拳頭,大家都是聰明人,他明白,自己這番道歉的態度,對方并不滿意。
隨即,只聽“咚”的一聲。
在一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慕青跪在了杜暮宸的面前。
“杜總,我慕青活了四十多年,這雙膝蓋從不曾朝任何人跪過,今天我冒犯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能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次。”
話落,他雙手伸出,匍匐在地上。
此刻的場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想象,這個在艾芙權力通天的男人,一向自負自滿,將別人玩弄于鼓掌的人,竟然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
杜暮宸眼眸轉動了一下,視線轉移到了蘇佩珊的身上 “剛剛是那只手碰到了你的腰?”
“啊?”蘇佩珊愣住。
一臉愕然的盯著杜暮宸。
杜暮宸看出她沒反應過來,視線冷冷轉向慕青。
“是左手。”
你不記得,可我記得清清楚楚,在那只咸豬手碰觸到她的身體時,他的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廢了它。
蘇佩珊終于聽懂這個男人再說什么鬼話。
他竟然在計較剛剛慕青用手攬住她的腰,他生氣的點還真是…低啊。
慕青露出一抹吃驚的表情。
沒想到,杜暮宸會這么看重蘇佩珊這個賤人。
竟然連別的男人碰觸她一下,他都要耿耿于懷。
“哐當”
一把泛著銀色冷光的匕首丟在了慕青面前。
看著眼前這把鋒利的匕首,慕青的整個心頓時跌入深淵。
“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讓人幫你?”
杜暮宸的語調很平和,就像是和熟人閑聊家常的口吻。
可說出的話令人無比膽寒。
慕青雙手攥緊,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杜暮宸這是要廢了他的手?
這怎么可以?他的手如果被廢了,他就變成了殘疾。
這是他怎么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一刻,慕青心里最后一絲倔強和面子都統統拋諸腦后。
“杜少,我知道錯了,我發誓今后再也不會打蘇小姐的念頭,求求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蘇小姐?呵呵,剛剛一口一個賤人叫的可真歡。”說話的是那名很能打的少年。
聽到對方替自己說話,蘇佩珊朝對方投去一劑感激的眼神。
那少年穿著一身黑衣,帶著一頂酷酷的鴨舌帽,半張臉隱藏在帽檐下面,但白皙的肌膚能看出他的年紀很輕,聲音低沉有磁性,像是標準播音員的音調,讓人很舒服。
聽這聲音,就覺得對方一定是個長相帥氣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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