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需要屬下去勸勸這丫頭嗎?一萬大洋不是個小數目,買一個教訓未免太敗家了。”
雖說許家不缺錢,也經不起這么造啊。
不曾想,男人唇角輕揚,眼眸里閃著趣味的光彩。
“一千大洋買下傳承百年的蘭陵茶樓,真便宜。”
一旁的二人像是兩個木樁子,愕然的看向自家主子。
主子難不成被那個小丫頭同化了?
明顯賠本的買賣,竟然說便宜?
白淺沫在大廳里走了一遭,感覺到二樓投射過來的目光。
昂起一張白凈的小臉朝那扇紗窗看去。
“樓上的貴客,今日這說書先生受了些驚嚇,怕是不能給您說書聽著解悶兒了,您若喜歡聽,三日后再來這里免費聽一場,就當是為今日的怠慢向您賠個不是。”
白淺沫說話之際,沉靜無波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沙曼背后那一抹身影。
一聲低笑傳來。
“恭喜許小姐拿下蘭陵茶樓,今個兒這場打斗可比聽書精彩有趣多了,三日后我會如期再來捧場,希望到時候不會令我失望。”
樓上幾十名軍官蹬蹬蹬跑下樓。
筆直的排成兩排。
須臾,一抹挺拔的身影緩緩從二樓走了下來。
白淺沫的目光朝男人看去。
剛剛在雅間里,他一直坐在桌前。
此刻迎面走來,越發感受到攝人的其實和渾身散發出的矜貴氣質。
男人穿著一身軍裝,手上帶著一雙皮質手套。
走下樓時,微垂著眼簾,寬大的帽檐依舊遮擋著半張臉。
可那袒露在外的肌膚如凝脂一般白皙通透。
腳步聲臨近,白淺沫一時有些恍惚。
一雙冷眸朝她看來,心突然一縮。
莫名的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
明明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為什么眼神會那么相似,甚至連聲音都完全一樣?
“許小姐,我們改日再見。”男人輕笑一聲,徑直離開蘭陵茶樓。
一眾軍官緊跟其后,隨著那個人離去。
“那個…,小伙子,你真的打算買下蘭陵茶樓?”
白淺沫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秦鳳鳴。
“秦先生,剛剛我應該算是冒死救了你一命吧?”
秦鳳鳴一愣,沒想到白淺沫這么直截了當的談論這件事。
雖說當時他正在被斧頭幫的人群毆,貌似也聽到是這小子出言不遜,得罪了三當家,才引起的沖突。
這好像算不上救命之恩吧?
“坐下談談吧。”白淺沫眼神精銳,一眼看出秦鳳鳴的想法。
片刻后,大門關閉,二人坐在雜亂的大廳里。
二人瞪著彼此沉默一陣兒。
白淺沫端起身旁的茶壺,為秦鳳鳴斟了一杯茶水。
“雖說當時我沒有跑去臺上救你,卻成功把斧頭幫的人吸引到我身上,還替你攔下這么大的仇恨,接下來斧頭幫的人一定會找我算賬,也就是說,他們沒工夫再去找你的晦氣。”
秦鳳鳴細想,似乎好像有些道理。
他竟然無力反駁。
從側面來說,這個小伙子的出現的確救了他一命。
“小伙子,我就是一個說書先生,不知道有什么能幫助你的。”
秦鳳鳴不傻,心如明鏡。
白淺沫繞了一圈,無非就是有事求他。
白淺沫輕笑:“我就喜歡和聰明人交談,你剛剛也看到了,我花費了一萬大洋買下蘭陵茶館這個爛攤子,你是這茶樓的臺柱子,如果你走了,這茶樓就缺少了精氣神兒,所以,我想讓你繼續留在這里,你意下如何?”
秦鳳鳴并沒有覺得意外。
畢竟,他渾身上下唯一有點價值的,也就是懂這一門靠嘴吃飯的手藝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