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曄的目光沿著偌大的房間掃了一眼,低聲對白淺沫道。
“我們被人在暗處窺探著。”
白淺沫的感覺和顧爵曄一樣,從進入地下室開始,她便感覺到這里似乎還有其他人。
按道理,以她的敏銳度,只要百米之內有人跟蹤監視,她會很容易覺察到對方的方位。
可這不過百十平米的存儲室里,卻絲毫察覺不到對方隱藏在什么地方。
不過仔細琢磨掌柜剛剛說的那番話。
如果這三十年間,已經有人多次來過,卻都空手而歸的話,這時典當鋪隱藏在暗處的人一定非比尋常。
在來時典當鋪之前,她其實早就聽說過這個神奇的地方。
在古玩一條街,甚至說整個帝都來說,時典當鋪都是古玩界頭一把交椅。
它出名的主要原因不是典當,而是尋寶。
只要是你能說得出,地界上的古玩字畫、奇珍異寶的名字,時典當鋪都能告訴你這樣寶貝的下落。
不過這買消息的價錢也是一筆天價,并非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第二點就是存寶,只要有客人存放在時典當鋪的寶貝,百十年間,從無一例丟失的案子。
所以保存費用也非常之高。
然而今晚,江小魚帶著幾名手下,輕而易舉制服了掌柜的,期間并未發現其他人。
這已經是非常可疑的了。
收回思緒,白淺沫走向那盤殘棋。
顧爵曄緊跟其后走了過來。
兩個人對圍棋都很精通,大致掃了一眼,心里已經有數了。
江小魚探著腦袋往棋盤張望。
“夜哥,這盤棋你看的懂嗎?”
“這是一盤勝負很明顯的殘局,只要白子再落下兩個子,黑子就會無路可退。”
顧爵曄補充道:“但顯然,留下這盤殘局的人一定不是這種想法。”
掌柜的挑眉一笑:“看來二位精通圍棋啊,那不如就一起嘗試著下一下?”
白淺沫看向顧爵曄,對方此刻也正朝她看來。
彼此未曾開口說話,但對方的心思卻能精準的傳達給對方。
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算這盤棋他們不下,放棄保險柜里的東西,想要走出這里也沒那么容易。
“既然來都來了,自然要試一試!”白淺沫率先落座。
顧爵曄輕笑一聲,緊跟著坐在了她的對面。
“很久沒與你對弈,就當練手了。”
兩個人看上去格外輕松自若。
白淺沫這邊是黑子,她捻起一粒黑子,雙眼如電快速在棋盤中游走。
這盤棋想要反敗為勝幾乎不可能。
從棋盤黑白子的走勢來看,白子以強壓之勢襲來,黑子已是窮途末路、退無可退!
“小姑娘,你可想好了再下,黑子貌似只有兩次機會,如果落子失敗,則滿盤皆輸!”
白淺沫眸光微亮,掌柜的這席話猛然提醒了她。
這盤棋黑子只有兩次落子的機會,從大的棋局來看,黑子必輸無疑,想要反敗為勝不太可能,但是未必就沒有出路。
視線落在了其中一個方位,白淺沫似下了決定,利落的將黑子放在了棋盤之中。
看到白淺沫落子的方位,顧爵曄眨了眨眼。
心里很快明白了白淺沫走這步棋的用意。
當下二人看似對弈,實則需要同心協力來扭轉整盤棋的局勢。
不能讓黑子輸,也不能讓白子輸,所以,最終的結局應該是和棋!
想到這里,顧爵曄捻起白子,落入了棋盤之中。
再看此時棋局變化,只用了小小的兩粒棋子,整個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掌柜的若有所思的盯著棋盤看了一陣兒,眸底閃過一道精銳的光芒。
白淺沫和顧爵曄你來我往,連續下了半個多小時。
棋盤最終以和棋結束。
這讓白淺沫回想到在顧家老宅時,她和顧爵曄也曾對弈過一次,巧的是,那盤棋也是和棋。
顧爵曄明白了她第一枚黑子落入棋盤的用意,便按照了她的意思,陪著她一起下了這盤和棋。
啪啪啪!一陣拍掌聲響起。
“三十年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下出和棋。呵呵,我的任務終于要結束了。”掌柜的開心不已,拍手叫好。
“你…你手上的繩子…”江小魚震驚的盯著掌柜的雙手。
那條繩索早已經斷成數段,散落在了地上。
甚至都沒聽到繩子斷裂的聲音?
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男人,竟然無聲無息就把繩索弄斷了?
“一條繩子也想困住我?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了。”
“這么說,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被我捆綁的?”
“哈哈,這么好玩的游戲,當然要試一試嘍!”掌柜的背手而立。
個子不高,卻自帶一種凌人氣勢。
此時的他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白淺沫恭敬道:“請問前輩,我們下出和棋,絕生鎖的密碼是否可以告知了?”
掌柜的意味深明的笑了笑:“密碼就在棋盤之內!還需你們仔細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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