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言這邊急的焦頭爛額,最后無奈之下,決定和基金那邊聯系一下。
就算勝算為零,他也要嘗試一下。
辦公室里,白康言鼓足勇氣給杰恩打了一通視頻通話。
當液晶屏幕上出現一張混血的精致臉孔,白康言臉上擠出一絲職業性的微笑。
“杰恩先生,很抱歉在深夜打擾你的休息。”
此刻正值國的凌晨,杰恩身穿一件淺灰色的睡袍,衣領敞著,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棕色短發有些凌亂的垂在額前,整個人少了一些戾氣,平添了幾分少年氣息。
這個在華爾街殺伐果決、脾氣乖張的男人,人們聽到他的名字都望而卻步、聞風喪膽,然而眾人似乎遺忘了,他只是一個剛滿24歲的男人。
杰恩坐在電腦桌前,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沙發前的白淺沫。
見白淺沫朝大屏幕看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微微一亮,唇畔勾起一抹笑意。
“白先生客氣了,我們是商業伙伴,工作上的事情可以隨時聯系我。”
白康言緊繃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我知道杰恩先生是一個對工作很熱忱的人,不過此刻是杰恩先生的個人時間,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會輕易打擾你的。”
杰恩揚了揚眉梢:“白先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白淺沫瞥了杰恩一眼,杰恩沖著她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杰恩先生,你的眼睛是不舒服嗎?”白康言注意到杰恩剛剛眨眼的動作,還以為他是眼角抽搐了。
杰恩呵呵干笑了兩聲,掩飾了尷尬:“沒事兒,眼睛剛剛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
白康言沒有多想,關切了兩句之后,開始說明自己的來意。
“是這樣的杰恩先生,當初白氏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換取入股萬通石油的機會,白氏集團和基金的合作也在日漸加深…”
白康言說出買基金手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杰恩一直安靜的聽著,偶爾朝白淺沫的方向瞟一眼。
“杰恩先生,價格方面你是否有一個滿意的數目?我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杰恩用一貫職業的口吻道:“白先生,白氏集團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可以賣給你,不過我是商人,萬事以利益為先,這股份可是有條件的。”
白康言的目光猛然一亮,他原本對這邊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只當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來試一試。
杰恩的答復卻讓他倍感意外。
“杰恩先生請說說看。”
“白氏和基金合作之后,白氏這邊不許和霍氏集團有任何利益來往,如果違背了我們的約定,白先生,基金想要讓一家企業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并不是一件難事兒!”
杰恩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己的條件。
心里卻暗暗腹誹,夜哥可真夠奸的。
就算幫自己的家人脫困,也不忘再陰霍家一把。
既然霍秀秀想得到白家股份,一旦這次綁架韓宋妍失敗,霍秀秀肯定還會以合作的關系來參入。
所以防患于未然,趁著這次機會,讓白氏和霍家徹底切斷來往。
白康言沒想到杰恩提出的竟然是這種條件。
白氏集團的總部在國,華爾街那邊的風云變幻、龍虎相爭他也都是了解的。
而基金因為發展勢頭迅猛,已經動搖了老資本家族的利益,所以以霍氏為首的一些巨佬們開始對基金實施各種圍追阻截性的打擊。
這些年基金不僅沒有受到這些巨佬的影響,反而在死神的帶領下,已經在華爾街那邊封神。
去年那場商戰,更是在華爾街引起軒然大波,霍家慘敗、損失慘重!
霍秀秀也為此受到了族人的譴責,所以霍秀秀將死神視為自己最大的仇敵。
而基金這兩年也沒有放緩自己的步伐,一邊要在歐美那邊對付霍家,一邊還要開拓亞洲市場。
白氏就是初入華國時設下的第一個據點,白淺沫怎么可能眼睜睜的讓給霍秀秀那個女人?
“好,我答應你,只要肯出讓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會盡快將不與霍氏合作列入公司準則內。”
白康言心里暗想,趁著現在白氏還在他手里,他可以把這一條列入公司準則,但后期公司如果轉讓給了別人,到時候再有什么變動就和自己沒關系了。
杰恩這邊總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白康言心里打著算盤。
杰恩精明一笑:“白先生,那就祝愿我們合作愉快”
“對了,坐在沙發上的那位漂亮的小姐是白先生的?”
“哦,這是我的女兒白淺沫,淺沫,這就是我嘗嘗和你提起的基金的執行總裁杰恩先生。”
白淺沫面無表情的瞥了杰恩一眼:“杰恩先生你好!”
杰恩嘴角的笑容越發深邃絢爛:“嘖嘖,白小姐長的可真像我的一位朋友啊,看來我們是有緣人,華國有一句諺語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和白小姐相隔萬里、橫跨太平洋還能相認,這緣分的有多深厚啊。”
白淺沫對于杰恩聲情并茂的表演絲毫不感冒:“那真是巧了。”
白康言現在心情也好了一些,笑著道:“杰恩先生對華國的文化真的是了解的很透徹啊。”
杰恩笑著看向白淺沫:“我這可是拖了我老大的福,我家老大對華國文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我自然是不能給他老人家丟人啊。”
“哦?你說的這位老大可是死神先生?”
白淺沫原本無聊的剝著橘子皮,聽到白康言這句“死神先生”,手指抽搐了兩下。
“呵呵,是啊,我可就只有這一位老大。”
“還是先辦正事兒吧。”白淺沫提醒白康言一句。
杰恩這個話癆,如果沒有阻止他,他一定能和你暢聊三天三夜不合眼。
眼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可沒心思和這小子在這里鬼扯。
白康言點了點頭:“杰恩先生,我們的交易什么時候能完成?”
“好說,我盡快安排人去公司和你會面。”
“實在太感謝了!”
切斷連線 白康言長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終于湊齊了,接下來就等那幫劫匪的電話了。”
“對方應該很快就會給你來電。”白淺沫平靜開口。
她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幫人的簡直范圍。
所以這邊的消息應該會很快傳到對方耳里。
兩個人靜靜的坐在辦公室里等候來電,五分鐘不到,電話鈴果然聲響了。
白康言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按下接聽鍵。
“喂?”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帶我來這里?我要回家!放我回家!”電話那頭是韓宋妍的怒吼聲。
白康言的眼睛猛然一瞪:“老婆,老婆,你在哪里?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被關在黑暗房間里的韓宋妍,在聽到丈夫的聲音后,頓時安靜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瞬間滑落,故作的鎮定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了。
“老公,是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被關在了一間很黑的房間里,這里沒有窗戶,他們鎖了門不讓我離開,嗚嗚嗚…”
“你別害怕,我會來救你的,你等著我…”
那邊的手機呲呲響了兩聲,韓宋妍大喊一聲:“把手機給我,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
對方一言不發,片刻后,手機那邊已經徹底聽不到韓宋妍的聲音。
白康言開著免提,所以此刻白淺沫一言不發的聆聽著那邊的動靜。
她好像聽到了水聲,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是那種水聲就像是卷起的浪花撞擊甲板,發出很熟悉的聲響。
電話那透,那道低沉的男人聲音再次響起。
“白先生,考慮的如何了?”
白康言忍著心里的很怒,盡量平靜的開口:“我答應給你們股份,但我必須親眼看到我妻子安然無恙才可以。”
“白先生這么爽快,我們的合作就會很愉快,你放心,只要你不耍花樣,白太太一定安然無恙的送回你的面前。”
白淺沫用手機打出一串字,遞給白康言。
白康言看后,對著電話里的人道:“交易地點在哪兒?”
“你拿上股份轉讓書,到陽曲河口等著,會有人來接你,記住了,不許報警,更別耍什么花樣,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視線范圍之內!”
“啪!”
對方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白淺沫的手機嘟嘟響了兩聲。
看到手機里發來的消息,白淺沫冷然一笑。
“準備好股份按照他說的做吧。”白淺沫開口的同時,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白康言看了一眼。
白康言臉色微變,驚訝的看向白淺沫,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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