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鐲子的事交由白康言負責。
他和白夕若將房間里仔細查找了一番,依舊沒有找到那只手鐲的下落。
白康言陷入一陣深思。
白家除了他們一家五口之外,還有劉媽、兩名輪班的門衛、一名園丁。
除了劉媽,其余三個人平日里是不進主屋的。
而劉媽是白家的老人,連他們一家子定居國外那些年,劉媽都一直跟在身邊。
白家對她不薄,她也對白家很忠心。
所以,劉媽沒有任何理由會去偷一只手鐲。
那么,究竟是誰偷走的那只鐲子呢?
越琢磨下來,白康言越覺得疑云重重。
深諳的目光掃向眾人:“目前為止都有誰上過二樓?”
劉媽主動站了出來。
“先生,今天上過二樓的只有我、夕若小姐和淺沫小姐。”
聽到自己的名字在列,白淺沫神情淡漠,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
韓宋妍若有所思的瞥了白淺沫一眼,在她心里,相對于劉媽,白淺沫的疑點更大。
畢竟,這丫頭輟學、早戀、帶假貨都做過了。
虛榮心作祟下去偷那只手鐲也是很有可能的。
白康言目光幽深的看向白淺沫。
“淺沫,你當時上二樓都做了些什么?”
白淺沫微微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斜倪了白康言一眼。
一雙漂亮的眼睛里沒有過多的起伏。
淡淡回:“休息。”
白康言目光如炬的盯著那雙淡然的眸,從她的眼底,看不到一絲的緊張和慌亂。
繃緊的心弦頓時一松。
“劉媽呢。”
劉媽快速朝白淺沫看了一眼:“先生,我上樓是去喊淺沫小姐吃飯的。”
白康言的目光在白淺沫和劉媽身上徘徊了一會兒。
“淺沫、劉媽,為了還你們清白,我可能要排查一下你們的房間。”
聽到白康言這句話,劉媽一臉鎮定。
爽快點頭答應:“先生,我的房間隨便您去查看。”
白淺沫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視線最后落在白康言的臉上:“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康言苦口婆心的勸解:“淺沫,找不到那個小偷,你就要被當做嫌疑對象來懷疑。”
他也不相信淺沫會干出這么愚蠢的事情來。
但眼下她確實存在很大的嫌疑,所以找到那個小偷才是最關鍵的。
白淺沫扯了扯唇,玩味似的朝白夕若的方向看去。
對上白淺沫幽深的目光,白夕若心里猛地一顫。
那雙眼睛似乎能看透她的內心,將她的心思毫無遁形的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
白夕若神情微閃,快速垂下了眼簾。
“小丫頭,你如果沒有偷走手鐲,清查你的房間有什么好怕的?”李夫人冷笑著瞪了白淺沫一眼。
“白先生、白太太,這件事兒按道理我一個外人本不該插手,可手鐲畢竟是羽書送給夕若的禮物,就這么被偷了,我心里也著實不好受。”
李羽書聽了自家母親的一番話,眉心微蹙。
若有所思的朝白淺沫望去,沉聲道:“既然那個小偷就在這棟樓里,臟物也一定就放在他自認最為安全的地方。不如將我們所有人都查一遍,這樣無辜的人也能洗清冤屈。”
李羽書一番話說完,白康言和韓宋妍都陷入了沉默里。
“李夫人、羽書,你們是貴客,怎么能搜你們的身呢。”韓宋妍一臉為難。
白康言也緊跟著道:“兩位都沒上過二樓,那只手鐲又是羽書送給夕若的、我和宋妍是絕對不會懷疑你們的。”
李夫人笑著擺了擺手:“羽書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有人不服被查,倒不如大家一起被清查一番,這樣也能顯示出公平。”
話里行間皆是暗諷白淺沫的意味。
作為父母的白康言和韓宋妍,頓時覺得難堪。
韓雅欣眼見李夫人開了口,也急忙殷切的點頭贊同。
白康言看向白淺沫,似下了決定一般。
“那就這樣吧!”
李夫人、李羽書、韓雅欣和聶思棋均將自己隨身帶的東西擺在了明面上。
一番查看后,確定他們四人和手鐲丟失沒有關系。
白康言隨后又仔細清查了劉媽的房間,也沒有發現手鐲的蹤跡。
最后,只剩下了白淺沫一人。
一行人跟著白康言和韓宋妍,來到了白淺沫的房間。
白康言的目光復雜的看了白淺沫一眼。
“淺沫,你…”
到嘴邊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
他本想說,如果是她偷了手鐲,就主動站出來認錯,以免待會兒被查出來后尷尬。
可他如果說出這番話,無疑是認定了手鐲是她偷的。
白淺沫深深看了白康言一眼,一抹暗色快速從漆黑的眼底劃過。
她清楚白康言想說什么,心里突然覺得沒意思。
白淺沫不想承認,自己這一刻有些失望。
走上前主動打開自己的房門,語氣隨性:“進去查吧。”
白康言心里狠狠揪了一下,正要往屋子里走去,白夕若這時候突然開了口。
“等一下!爸、媽,我相信淺沫姐不會是偷東西的人,這房間還是不查了吧。”
韓宋妍看向白夕若,又默然的瞥了白淺沫一眼。
“該查的還是要查,是不是清白的,只有查了才知道。”
眼下,李夫人親自過問,就算她想要大事化小也沒辦法了。
當著貴客的面偷東西,如果讓外人知道她是白家的大小姐,今后白家人怕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韓宋妍率先走進屋內,開始沿著房間四處尋找。
所有人進屋后,目光都不約而同追尋著韓宋妍忙碌的身影。
屋內能存放物品的地方韓宋妍都沒有放過。
白淺沫的房間本就簡單。
書桌上只放著一臺筆記本,一只水杯,簡單整潔。
打開衣帽間,柜子里的衣服整齊的排列著。
韓宋妍盯著那些衣服,神情略沉。
她幫那丫頭準備的衣服,幾乎連動都沒動過。
吊牌還安穩的掛在衣服上。
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隨意的在衣柜里翻看了幾眼,就轉身出了衣帽間。
白淺沫輕靠在落地窗前,神態沉靜的看著。
李羽書站在她的身旁,幽深的眸探究的輕瞥了她一眼。
這丫頭從一開始就很鎮定。
即便此刻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感覺到,那雙沉靜的眸底是輕蔑和不屑。
仿佛在場的所有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