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往日余燼(三十四)
漆黑無垠，猶如混沌般的身影屹立在夢境之中，無窮的虛空之中散播在狂風、雷霆與波濤。
羅恩想起來了，那個如同噩夢般的身影。
本來的他已經忘記了，不知為什么，如今這看不清形體的恐怖之物在他眼中越發的可怖。
武明空蹲在夢境的一角，正在一點點的追尋著這無法看清形體之物到底是從哪里將這道虛影投射過來的。
“這真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連武明空都沒想到，所謂深海里的恐怖之物居然會入夢羅恩。
還是這么正大光明的入夢，簡直是不把武明空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武明空心狠手辣了。
之所以看不清模樣，大抵是因為入夢投影的距離實在是太過于遙遠了。
無形的波紋蔓延在海洋之上，不僅是戒指形態的武明空在搜尋，同樣在深海里擴張的武明空也同步到了消息，借由從羅恩夢境之中獲取的數據開始溯源。
“職業之間的同調，不對，羅恩身上的星軌儀式根本就不是職業星軌儀式，而是另一種，有別于現在所有類型的星軌儀式，本質并非是獻祭。”武明空借助著夢境之中的異象，這才深度挖掘出了羅恩身上職業星軌儀式的真相。
在此之前，武明空就發現了星軌儀式的本質其實是獻祭，但卻一直沒有找到獻祭對象到底是誰，如今借此，武明空才看出了一絲端倪。
“獻祭對象是深海里的恐怖之物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以為獻祭的理智很可能被揮發掉，但沒想到居然是以夢境這種荒繆的方式悄無聲息的獻祭出去。
失去理智后的癲狂其實是一定程度上陷入恐懼的夢境之中無法脫離，極端的恐懼影響到了身體而導致星軌儀式使用者出現了無法自我控制甚至是無法理喻的行為。
“沒錯了，這貨肯定就是舊日神，跑不掉的。”這時候，武明空才終于確定了這深海的恐怖之物就是身份之一的舊日神。
那么相對應的，總機關長應該就是調查員的身份，羅恩就是普通人身份了，再加上自己的收容物身份。
所有三方都以羅恩這個普通人作為紐帶被勾連在了一起，而羅恩真就成了核心了。
這也就是普通人身份真正的特別之處。
“所以說，羅恩的職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能夠抑制住舊日神。”正常星軌儀式所晉升出來的職業根本就無法起到作用，更別所顯化到夢境之中了，這是武明空根據星軌儀式的原理推演出來的。
整個夢境其實應該被拆分成三個部分，虛無夢境，舊日神以及最后的狂風、雷霆與波濤三個部分。
虛無夢境是羅恩自身的夢境與舊日神的夢境相互交融出現的奇特情況，代表二人的主場相互交融。
舊日神的那混沌無法直視的身影則是遠來將羅恩陷入恐懼的元兇，最后狂風、雷霆和波濤則是羅恩自身職業的力量，死死的抑制住入侵的舊日神。
二者相互纏繞，這一幕給了羅恩是舊日神帶來了狂風、雷霆和波濤這三種力量的錯覺，而沒有想到這三種力量其實壓根就是自己職業所化，為了抵抗抑制舊日神所顯化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武明空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子以為的，等心靈之力深入研究時，這才發現了二者的區別。
“空間技術，我就知道，總機關長這貨給的星軌儀式完全留了一手。”總機關長給的星軌儀式也確實很全，但實際上涉及空間等能力的星軌儀式基本上沒有多少，眼前這舊日神的投影明顯也是星軌儀式的一種，但運用的手法更加的高端，不僅以精神、夢境、空間。恐懼等諸多元素作為基礎節點，甚至還利用了天空之中的星辰。
現在武明空都在懷疑，星軌儀式到底是總機關長研究出來的還是這舊日神的遺產。
當然，武明空更認為很可能是當初總機關長獲得了一部分星軌儀式后面全都是自己研究出來的。
不然如何解釋他居然不知道星界生物召喚類的星軌儀式，這一部分很可能是來自于舊日神的遺產。
這一部分的遺產來源武明空隱約之間也知道，無非是那些使用總機關長研發出來的星軌儀式用的太多，理智掉多了，看見了舊日神，從中領悟到了這一部分的知識。
而后醒來又遺忘了舊日神的存在，卻保留了知識，這一點羅恩很可能就遇見了。
唯獨不同的是普通人看見了舊日神不會被理會，而羅恩看見了舊日神，卻意外竊取了對方的神力而被盯上了。
其中緣由武明空不知道，但他知道，這貨是真的能夠入夢。
“總機關長和這舊日神之間一定有關系，而且還不一般。”如此一來，就能解釋為什么當初他手底下的傳奇調查員海德拉被整成了這模樣都不去報仇，還故意刪去舊日神的存在。
甚至往陰謀論去想，總機關長如今的這個扭曲的模樣并非完全是因為那個所謂一切的起源，而是和舊日神有關。
當然，這個只是武明空的猜測而已，真正的關系武明空也不清楚。
解析需要時間，看著逐漸崩塌的夢境，武明空知道，羅恩要醒來了。
“找到你了。”
羅恩要醒來，那么舊日神的投影當然要離開了，也正是如此，武明空在這一瞬間抓住了舊日神投影的波動。
“向南，一處海溝中央，距離此地起碼十萬里遠，而且還被某種東西掩蓋住了波動，不過足夠了。”在海洋之中的武明空獲悉了這波動的跟腳，全頻率追蹤，只是一息之間，便捕捉到了這舊日神投影的降落之地。
“希望這舊日神的價值，能夠高一點，不然我為了你不僅白跑了一趟還和總機關長撕破臉，可就虧到姥姥家去了。”深海之中，回蕩著武明空的低語，龐大的化身迅速朝著舊日神所在瘋狂的擴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