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還真是不念舊情啊…”謝良看著所染,這個女孩這個多年,好像完全都沒有變,瘦弱擔保,清冷孤傲,像是所有的人不配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一絲絲的痕跡一般,而那些歲月里面的時光,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所染是謝良在人群中一眼看中的保鏢,下手干凈利落,不留痕跡,讓人滿意。
而她也沒有叫謝良失望,在多次的任務之中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孩在不愛說話,一般的情況下只是安靜地跟在了謝良的身后。
但是她確實像是空氣一般融進了謝良的生命之中,無所不在,普普通通,卻是漸漸的不可或許。
從小到大在經過爾虞我詐的謝良,在這個女孩身上面突然找到了難得的久違的安全感和歸屬感。好像只要在這個女孩的身邊,就可以放下渾身的戒備。
那個時候,謝良每次回到家,最喜歡的就是坐在窗臺喝酒。
而那個女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也不說話。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喜歡帶著厚重的耳機聽歌,但是卻是依舊像是現在這般,目光冷冷的好像誰都不在意。
她每天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運動衫,有時候跟在自己的身后的時候,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的沒有存在感。
后來,謝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喜歡和這個女孩說一下今天的心情,謝良喜歡喝酒但是酒量不好,總是喝一點就醉了。
而這個女孩就會將毛毯蓋在自己的身子上面,然后就怎么站在自己的身邊守著自己整整一夜。
“你又守了我一夜?”在無數次中的某一次,謝良終于問出口,似乎被觸動了早就已經塵封的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只不過那個時候,女孩很少和他說道,謝良也不在意,他本來就不需要任何人回應他。
“你還記得那一次的宴會嗎?染染!”謝良也不看所染,而是神情迷離的說道,好像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可是我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生氣啊”
當時合作的老板明顯的就是想要占所染的便宜,但是所染竟是完全沒有拒絕讓那個老板對自己動手動腳,那一次的合作其實對于謝良來說是很重要而。
但是與所染的無動于衷不同,謝良沒有忍住自己的沖動打了那位老板,結果謝良硬生生的損失了一筆投資巨大利益的生意。
那個時候的謝良不顧眾人的驚異的眼神將所染從飯桌上面直接拉了出來。
謝良拉著所染在大街上面漫無目的的走了好久好幾,等到自己覺得清醒過來的時候。
謝良才松開手,這個時候謝良才發現自己已經將女孩子的手腕抓紅了,因為剛才實在是太生氣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顧著將這個女孩子從里面拉出來。
因為她根本沒有辦法,再也不想要看這個女孩子站在別人的身邊,那些碰她的人,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統統都想要殺掉。
“別人動你,你就不知道還手么?”看著一臉莫名其妙不能理解自己所做作為的所染,謝良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沖著所染怒吼著。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所染不會反抗的模樣,謝良有一種說不出憤怒,不管是對于自己的,還是對于別人。
“大少爺,你也動我了。”所染淡淡的說道。
“我和他們那些人能一樣么?”
所染沒有說話。
“我弄疼你的手了么?我看一下。”片刻,謝良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抓過來所染的手,想要看所染的手上面的傷。
但是看見所染沒有拒絕又生氣的甩開了所染的手,“別人抓你的時候,你就不能拒絕么?”
所染當下便是帥氣了甩開了他的手。
“我是別人么?”謝良又不滿意了。
但是女人卻是沒有生氣,好像十分的縱容寵溺,又將手伸給了謝良。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一副冰冷的樣子,好像什么都不會讓他有什么情緒的起伏一樣,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看慣了所染的這樣的一副模樣,但是現在的謝良突然很討厭這樣的所染。
那之后,像是著魔了一般。
謝良對于所染的關注變得更多了,即使有時候有危險的人物,也不會讓所染去出任務,美其名曰所染是要保護自己的。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缺乏安全感的模樣,只要所染在身邊,謝良就能睡的很舒服。
“你救了我,你忘記了嗎?染染,我始終不能相信,你明明曾經拼了命的要救我的,為什么,竟然會想要殺我?!”謝良看著所染,苦笑著說道。
那是,謝良第一次真正明白所染對于自己很重要。
那是一次暗殺,所染明明有機會逃出去的,但是她確實留在他的身邊,憑一己之力殺掉了幾十個殺手,最后渾身是血的將自己帶出重重包圍。
“你瘋了…不是叫你去叫人么,你怎么自己回來的,你明明出去了。”看著一出來所染就半跪在了地上面,渾身上面沒有一處不是傷,到處都是血,額頭上面也是在流血,謝良第一次時空的吼道。
“來不及。”所染虛弱的說到。
謝良看著渾身都是傷的女孩,想要將女孩抱起來,但是完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生怕哪一個動作會弄疼女孩,他這一生,都沒有這么顧忌的一刻:“為什么會來救我?你明明可以脫身的,不會有人追究你,憑你的能力。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下家,為什么要回來就救我。”
那個時候渾身是血的所染只是抬著頭,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自己,然后輕聲的說道:“你還不能死。”
那個時候,謝良以為,所染心系自己,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情,
后來他才知道,那個時候,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死了,那么所有的矛盾都會指向謝海音,所以,他不能死,顧君柯也不會讓自己在那個時候死!
可是沒有辦法,心已經淪陷。
在那個女孩渾身是血,一手拉著自己,一手拿著一根鐵棍子將自己護在身后,殺出重圍的時候,謝良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將這個女人當做一個保鏢來看待了。
但是謝良沒有想到,曾經愿意拿生命保護自己的,也是想要取自己命的女人!
當在那個禮堂,在自己本來有著完美的部署,勝券在握的禮堂里,那個女人毫無預警的沖著自己開槍的時候。
謝良曾經想過,不然就這樣死掉吧,好像這一輩子為了謝家所付出的都沒有什么重要了。
那一刻,他只想要聽那個女人解釋,哪怕一句話也好,但是她沒有。
她仿若等了很久一般,回到了那個女人身邊。
所染站在了顧君柯的面前,好像生怕自己會傷害那個女人一般。
你想多了啊,那個時候自己心和命都不想要了,怎么可能還會傷害到顧家大小姐呢?
顧君柯,你為了讓謝海音順利掌權謝家,竟然這么早就開始在我的身邊安插棋子,你這一招美人計真真的用的好啊。
“染染啊,你為了你家小姐什么都能做,不如你再為了她回到我身邊?”謝良伸手想要去拉所染的手,卻是被所染躲掉了。
“哼,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謝良看著自己拉空了的手,冷笑的說道。
“當初我也沒有勾引你,大少爺,一直以來,都是你想多了。”所染看著謝良冷漠的說道。
就像是曾經很多很多次,謝良讓所染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所染也都是這樣冷冷的說道,大少爺,你想多了,你只是我的雇主。
那個時候,謝良以為所染不過是性格使然,卻原來,她一開始的心思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你們做的這一切都是顧大小姐想要拿回自己在顧家的地位對不對?”謝良突然笑了表情詭異異常,“聽說最近顧家二小姐被你們家小姐整的不成人樣啊,顧大小姐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啊”
“不過,你們知不知道,這顧二小姐最近可是和‘幽部’的人扯上了關系,‘幽部’的人竟然為了她破壞了規矩,從正在執行的任務中抽離,你們真當這顧言芝會讓你們為所欲為嗎?他的手段,恐怕不比你們家大小姐差啊”謝良冷笑,“染染,這個顧君柯說不定哪天就會再一次利用你,就像對我一樣,你覺得她會真心待你嗎?不會,顧君柯和我是一類人,我們只會對有利用價值的人留在身邊,感情?是什么?能吃嗎?”
看這謝良猙獰的表情,所染的表情卻是異常的認真,她開口,不容拒絕的語氣:“嗯,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你是說,就算是顧君柯是利用你的,也沒有關系嗎?”
“嗯。”
“你!”
而另一邊,在“幽部”的云川市的分部的地下“刑室”之中,一個男人被掛在刑房里面,身上縱橫交錯的全部都是鞭痕,看起來經受了十分嚴酷的刑罰,而在他面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表情嚴峻。
他看著面前遭受嚴酷的刑罰卻是吭都不吭一生的男人開口:“陸禪,我一手將你培養起來,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這才從低著頭的男人的狼狽的臉上找出來你一點陸禪的痕跡。
“說話!”男人嚴厲的說道。
男人話音剛落,旁邊執行刑罰的人似乎就已經明了了,將一盆水潑在了陸禪的身上,陸禪整個人濕漉漉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十分疲憊的額看著面前的男人:“老師,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不知道你中途離開任務,造成了多么嚴重的后果?!?”那位半年被稱作老師的人便是“幽部”云川市的負責人,霍方。
“我不能扔她在哪里…”陸禪虛弱地說。
“既然我說救不了就肯定是救不了,更何況上面都沒有給命令,顧言芝肯定就是一枚棄子了,你竟然為了一個棄子公然違抗我的命令?!”霍方的音量有一些的大,“陸禪,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這樣過。”
“老師,你說過的,我能挺過去,就讓我離開‘幽部’。”陸禪的聲音有一些的虛弱,“已經十五天了。”
“呵,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想要離開幽部?你連命都不要了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受完幽部的額全部刑罰而活著離開的。”
陸禪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是老師親手教出來的,老師要對我有信心啊…”
“你!”
陸禪的腦中卻是回憶起,顧言芝滿臉淚水的模樣,是啊,自己要快一點,挺過去,要帶那個女孩離開這里。
“陸禪,說,你想要和顧言芝遠走高飛,遠離這一切?”霍方笑著說道。
“是,還希望老師可以放我們走。”
“只是,陸禪啊,你不顧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了,就要帶那個女孩走,你有沒有問過,人家女孩想不想要和你走呢?”
而此時,月湖山莊中,顧君柯正在泡澡,順便看著所染發回來的信息,又想到剛才當著自己的面,周昂和安景崎匯報的內容。
都是關于謝良的,這個謝良這次來云川市,到底是為了什么?真的是為了阻止音音嗎?
謝良,你到底是為了什么非要跟來云川市呢,明明已經勢力漸漸消退,在云川市還能掀起什么風浪來呢?
難道是所染?
所染和謝良啊…
浴缸里面,顧君柯泡的昏昏欲睡的,但是還是懷念起來“秋水居”的占了整個房間的圓形水晶浴缸了,這一比起來,孟家還是有點簡樸了。
果然啊,人一旦有了最好的東西,就不愿意紆尊降貴了啊 安家啊…
真的是一個寶藏啊!
突然想要回“秋水居”了,這孟騫什么時候回來呢 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顧君柯看到來電顯示,上面的陸展庭,沒有好氣的壓掉了電話。
不一會短信就過來了:“顧大小姐,不接電話不是好習慣。”
“洗澡呢。”顧君柯發了一條信息。
結果沒有一會,陸展庭竟然打來了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