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安頓好之后,決定分頭行動。
謝海音要和孟騫一起考察靜安區,她此刻正掛在孟騫身上,像一個樹袋熊似的。
孟騫依舊態度冰冷:“我店里還有事,我只待三天。”
“知道啦。”謝海音甜甜的撒嬌,“三天,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呦~”
顧君柯看著不遠處,那個從一開始就跟在他們身后的謝溫,明明是沒有存在感的男人,卻總是沒有辦法讓人忽略,她對謝海音欲言又止:“音音,你…”
謝海音目光不善的看著謝溫:“陰魂不散,不管他!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他還能把我打劫了?更何況,我有阿騫呢~”
孟騫掙脫了一下,只聽見女孩子嬌滴滴的說:“阿騫,你可是答應了我爺爺,要好照顧我的吶!你別忘了,我爺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孟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那張小巧的笑臉正仰起頭看著自己,無奈地說:“走吧。”
“耶!”謝海音開心的叫起來,“阿騫最好最好了~”
顧君柯自然是和滄溟先生一起的,不過,滄溟先生對靜安區很熟悉,根本不需要導游。
比起身邊安靜散步的滄溟先生,后面那兩個男人周邊圍繞的氣場讓人十分不舒服。
走了一會,滄溟先生停在一戶人家前,拿出隨身的速寫本坐在旁邊的臺階上,開始寫生。
不遠處的巷子口,賣炸土豆片的小商販正在叫賣,香氣漸漸飄過來。
“這里的炸土豆是特色,也不知道這么多年,味道變了沒有。”滄溟先生一邊畫畫,一邊頭也不抬的說,“木子,你去買一些回來,我們大家墊墊肚子吧…”
“好…”顧君柯剛一抬腳,就發現兩個男人也同時抬腳,“你倆跟著我做什么?”
洛明川收回了腳步,低下頭。
安景崎卻輕笑,說的理所當然:“你會拿不動…”
結果,顧君柯看著自己手上的炸土豆,又看看那個離攤位一段距離的男人,嘲笑:“美人啊~你不是說我拿不動么?難道你不是來幫我拿的?”
“都是油…”安景崎明顯嫌棄的往后又退一步。
“來嘛~既然跟來了,就要干活呀~”顧君柯壞笑了一下,拿牙簽扎了一個還滴著油的土豆片,沖著安景崎走過去,故意說,“要不你先嘗嘗,可香了~”
“你別過來…”安景崎看著顧君柯,嘴角噙笑警告。
“真的~嘗嘗嘛~”顧君柯才不管他,硬是將土豆片往他嘴邊遞過去,男人自然是不吃的。
兩個人你來我往,最后“啪”的一聲,土豆片從牙簽上掉落,蹭著男人白凈的外套掉下了地。
顧君柯看著手上面空空如也的牙簽,又看看安景崎胸前衣服上明顯的油漬,一瞬間愣住。
等想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男人笑容越來越深,跨步到自己面前。
安景崎抓住顧君柯的手,一個旋轉,將女人拉進自己懷里。
顧君柯手上面還拿著炸土豆片,不好掙扎,就這么靠在男人的胸前,可能是巷子里面太安靜了,她聽見了男人的心跳,那么近,那么清晰…
安景崎環抱著顧君柯,手握住顧君柯的手,用牙簽扎了一片土豆,放在顧君柯嘴邊,像哄小孩:“這么好吃的東西,當然是女朋友先吃了…”
不遠處,滄溟先生看著這邊,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顧君柯只好撇嘴笑笑,咬了一口土豆,趁空擋從安景崎懷里出來:“那個…衣服…”
安景崎不說話。
“今晚,你把衣服脫下來,我保證給你洗干凈。”
“洗就不用了…”安景崎看著面前的女人,“一起放在你欠我的債里吧…不過這樣下去,你可能真的要賣身給我了…”
“我賣腎給你好不好?”顧君柯突然想起那昂貴的賬單,皮笑肉不笑的說。
說完,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被男人一把拉回。
“顧小姐,你真是太邋遢了,一點也不像是個合格的名媛淑女…”安景崎溫柔的用大拇指將女人嘴邊的辣椒油緩緩擦掉,然后放在自己嘴邊,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眼神微瞇,“味精放太多…”
因為前半句話正準備還嘴的顧君柯,卻是因為男人的后半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也,一點都不像那個傳聞中謙和有禮,風雅絕倫的安家少主呢~”顧君柯看著已經開始拿出手帕擦手的男人說。
“哦?”安景崎湊近顧君柯,用手帕將她嘴上的殘漬擦拭干凈,“那這么聽來,我們倆,似乎很般配…”
“…”顧君柯看著面前這一張精致的面容,剛想開口,卻是被洛明川打斷。
“滄溟先生叫你過去。”洛明川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兩人身邊。
話是對著顧君柯說的,但目光卻是盯著安景崎。
顧君柯離開安景崎,往滄溟先生那邊走過去。
“看來,你有靈感了…”將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滄溟先生笑著說,將筆和本子,遞給顧君柯。
顧君柯,顧言芝,洛明川,從開始學畫畫就在一起,畫法本來就如出一轍,不過,顧君柯是畫的最差的那一個。
只是速寫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顧君柯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不一會,一幅江南煙雨小鎮一角的速寫就呈現在了本子上。
滄溟先生沉默后點點頭。
“木子,似乎你的瓶頸不僅僅是繆斯,你心里有很多事情?”收拾東西離開時,滄溟先生對顧君柯說,“不過,你的線條倒是變得堅定,不像以前那般柔軟,是因為安少?還是,那個男生?”
滄溟先生注視著走在前面,互相之間卻離得很遠的兩個男人。
顧君柯也看著那兩個全然不同的男人,安景崎的氣場明顯將洛明川完全壓制了下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洛明川今天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很奇怪。
“都不是…”顧君柯笑了笑,“老師…如果人生的瓶頸僅僅是因為男人,那我們就活的太可悲了,不是么?”
看著沉默的滄溟先生,顧君柯語氣天真:“您不是也一樣么?雖然深愛著您的先生,但是沒有了他,您一樣是無人替代的滄溟先生…”
“木子,你和我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但好像又超越了我的期待…”滄溟先生看著面前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仿若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雖然,你的技法最近似乎有點疏于練習,但是藝術,情感從來都是比技法重要的,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突破瓶頸期…”
回到民宿時,謝海音正在那里等著,看到顧君柯一行人回來,歡快的跑到顧君柯面前。
她摟著顧君柯,看著正往民宿里面走的兩個男人,笑的花枝亂顫:“嘖嘖嘖嘖,君君啊,看起來,今天你那邊是大型修羅場哦~”
“不過,這樣的話,今晚你要和誰一個房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