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德聽完兒子的話后,沒有馬上解夢,而是先問道:“你剛回來就去打電話,然后就是睡覺,我還沒問你,趙涵兩人檢查的結果怎么樣?”
“沒什么事情。”聞人升暗示道。
“那就好。”聞人德放心下來,家里就趙涵最尊敬他,所以他也比較偏向對方。
要不要再生個女兒?
反正兒子都這么大了。
“夢的事?”聞人升追問道。
“哦,你那個夢啊,應該是你某個學生遭難,而且那個學生應該和你羈絆挺深的。”
“別,雖然不能確定他是誰,但肯定是個男人,別說什么羈絆。”聞人升趕忙擺手。
“哦,那就是關系匪淺,所以才能被你聽到。我看你的男學生中,符合這個條件也不會太多。”聞人德一臉很懂的樣子。
“呃,這樣說來,我倒是知道那家伙應該是誰了,也只有他最符合條件。”
聞人升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的面孔來。
隨后那張人臉消失,又變成一個千眼千手的怪物。
記得它消失之前,最后對自己說了句話,要讓自己看看它的本事。
莫非與這事有關?
聞人升陷入了沉思。
聞人德見兒子在想事,一個人出去了,他要把剛剛檢查的事,給趙涵兩人說一說,省得兩人擔心。
西洲,地中海某小島。
黑袍人所在,一座幽深的古堡內。
一個充滿著蠱惑的聲音,在某處最深的地牢中回響著。
“尼采說過,如果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那就讓所有人都憎恨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委屈,不會再有任何不甘,不會再有任何掙扎,你的心靈會變得最為堅硬,再不會感受到絲毫痛苦!”
一個黑袍人,對著腳下一個幾乎不成人樣的東西說著。
“所有人…”那個不成人樣的東西,艱難地重復著,就像是復讀機。
“是啊,你應該憎恨這個世界,它什么也沒有給你,它奪取你的父親,而且它還將奪取一切。”
“它讓你出生,卻又殘忍地奪走你的一切。”
“它是最邪惡的存在,它最是冷酷,最是無情,它給了你智慧,給了你感情,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更好地體驗痛苦!”
“看看吧,你若是什么也沒有,也不會遭受現在的痛苦。”
“你應該憎恨一切,憎恨我,憎恨所有人,憎恨天,憎恨地,憎恨河邊的草。”
那團東西慢慢開始附和:“恨,是的,我應該恨,為什么偏偏是我要遭受這樣的命運?”
“沒錯,你應該恨,整個世界都該被毀滅,被投入烈焰中燒成灰燼,它就是一個最殘酷無情的東西,它在嘲笑著所有人的掙扎,所有人的努力,所有生靈的命運,它在為我們的痛苦而歡笑。”
“它比最惡的還要惡,它比最無情的還要無情,它比最冷的還要冷。”
黑袍人語氣中,帶著最為堅決,最不可動搖的意味。
哪怕是上帝的使者,現在就降臨在他眼前,他的話語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腳下的那團東西,開始蠕動。
一股股黑紅的霧氣,開始彌漫在監牢中。
那堅不可摧的鋼筋柵欄,刻印著各種防魔的神秘花紋,此時卻變得如同豆腐一樣的酥軟,紛紛塌陷下去。
黑袍人的眼睛中,卻開始露出一絲亮色。
果子要成熟了。
“很好,就是這股恨意,將這個毫無希望的世界吞沒吧,毀滅吧,讓它燃燒吧!”
他揮舞著雙手,就像要將整個世界包裹其中。
此時的聞人升已經徹底明白事情的始末,肯定是劉建那倒霉孩子,身上又出了故事,不,事故。
那黑袍人想要通過游戲世界創造真正的暗黑三神,而劉建身上恰好就有隱藏起來的憎恨之種。
這正符合他們的要求。
恐怕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給綁到西邊了。
至于時間和地點,應該是在海島比賽之后,劉建返家的途中。
畢竟在東洲之內,想要抓走一個異種者,還是很有難度的。
呃,得把某些人除外。
想到這里,聞人升給劉巡察打電話。
“老劉,幫我定位一個人。”
“好吧,你說。”
聞人升將劉建的情況說了一遍。
半個小時后,劉巡察給他一個毫不意外的信息。
“根據檔案顯示,他在大半個月前就失蹤了,初步懷疑是被人抓走。同時失蹤的還有一船的人,如果是逃亡,沒必要折騰出那么大動靜。”
“當時派出人救援,但是什么也沒有發現,事后檢查,才發現劉建的異種定位不見了,應該是又被干擾了。”
“原來如此,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次,現在的異種定位并不靠譜,難怪要重新開發一種…”聞人升若有所思道。
“什么重新開發一種?你在說什么?”劉巡察似乎都不知道異種控制的事情。
這也正常,即便是一個部門的,同樣有保密條例。
“沒什么,謝謝,我明白了。看來你們是派不出人手去救援了?”聞人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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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現在人手的確緊張,各方面都在要人,即便異種者失蹤,也要排到后面了。”劉巡察無奈道。
這放在以前,那是要當成第一等大事來辦,但現在,第一等的大事,實在太多。
“算了,理解,再見。”聞人升三連后,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想了想,還是不能放著劉建不管。
他很清楚,暗黑三神的恐怖,旁人只當成個游戲,他是真明白這里面的厲害。
先不說劉建和自己還有一份師生的關系在,只沖著那危險的預感,就不能視而不見。
不然的話,這危險遲早會蔓延到自己身邊。
弄不好這小子,會拿自己這個老師,當成長的祭品。
畢竟這是中二漫畫最常見的情節,不殺個師傅祭天,怎么完成黑化的過程?
只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對方在哪兒。
雖然知道他人應該在西洲,但那塊地方也不小,總不能將西洲翻一個遍?
還是先用一下預言術吧。
雖然他知道,大概率是無用。
否則的話,巡察司早就順便將人找回來了,至少異種不能丟,畢竟劉建身上可是攜帶著兩個。
這樣想著,聞人升來到客廳。
客廳里一片和煦,眾人正圍著茶幾吃著零食。
那是一種玫瑰花瓣樣式的零食,有些淡淡的清香,倒是挺好聞的。
他直接開口道:“老爹,趙涵,再幫個忙…”
聽完他的要求后,趙涵有點詫異:“劉建失蹤了?在俱樂部上課的時候,他好像一直都很獨。”
“是啊,所以他失蹤了也沒什么人關心。”聞人升搖搖頭。
“還真是個可憐孩子,”聞人德嘆氣道,“好吧,我這就給他算一算。”
“我也來算算,畢竟大家同學一場。”趙涵跟著道。
大半個小時后,兩人分別給出結果。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這是聞人德說的。
“算不出來。”趙涵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看,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一旁正在憨吃猛塞的王文文,悄悄對旁邊的吳杉杉道。
但是聞人升并沒有埋怨兩人,只是點頭道:“意料之中,我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然后他就走了。
趙涵看著聞人升遠去的背影,心下復雜。
換成別的老師,誰會關心一個培訓班上的學生?現在這個時候,自己的事情還操心不過來。
大概這就是老師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