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吧!你幕后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除此之外,還和什么國家和勢力有py交易?帝國?聯盟?”余連拿著法符爾龍眼操作了一下,和自己的終端連通,整成了一個拍攝無人機,開始錄像。
旺達依然不說話,好像成了一個莫得感情的行尸走肉了。余連看了對方幾秒,亮出了光劍,在對方的半拉軀干比劃了一下,準備展示一下菊下樓流傳了一千五百年的手藝。要知道,任何一個從老劉家出師的廚子,都要有把十斤寸金軟骨細細地切成臊子,不見有些許肉在上面的刀工才可以。不過,用光劍切臊子這樣的體驗,這倒是三輩子都沒體驗過的。
旺達的臉頰抽搐了起來,眼睛足足瞪大了一圈,然后又迅速恢復了焦距。
“別,別這樣嘛。余連小友,世界那么美好,生命多么精彩,我們可不能在把人生浪費在這些不合理的爭斗上,您覺得是嗎?”他陪著笑臉,剛想要再說一句,卻忽然“嗷”了一聲。
余連成功地用光劍,在對方的身上片下了一片肉。他的力度很巧妙,光刃一觸即退,僅僅只是把肉烤了七分熟。
“哦,抱歉…手滑了!”余連不好意思地擾了擾頭,又道:“我們家是開飯店的!堂堂1500年歷史的菊下樓還是有一些名菜的。譬如說,這道白灼大刀肉,就需要用燒紅了的刀子來片上好的里脊肉,片下來就正好是八分熟,再蘸一下特制的醬料,那滋味可真是人間至美啊!可惜這里沒什么醬料,不過白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您要不是試試?”
旺達翻著白眼真的要暈過去了,一方面是疼的,一方面自然是被對方虎狼之言氣的,可是,在將暈不暈的時候,余連卻掏出一支從某個帝國士兵那里隨手順來的興奮劑,直接扎了進去。
旺達的武官都在哆嗦,直接抽在了一起。余連覺得,要是自己把他現在的顏藝貼網上,萬靈教的存在根基自然也就土崩瓦解了。
過了好一會,旺達教主方才沉重地吐了一大口氣,可憐巴巴地道:“您這是為什么啊?我又沒說不合作…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就算是不平和,就算是沉迷于無意義的爭斗,也得講究一點武德嘛。”
“說我都已經道歉了。而且這樣也好,劇烈的疼痛會往往會讓人更坦率,我深信這一點。”余連咧著嘴,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嘴角彎曲地形成了一個狂氣而猙獰的笑容。
這特么的算哪門子的共同體軍人,那些殺人盈野在道上也算是惡名昭彰的大魔頭,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旺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無奈地道:“好吧,我承認,我的教團確實接受了一些外國的投資,主要資金走的是天秤國際銀行和星海銀河的秘密賬戶,但真的不算多。我們也只進行了一些非常有限的情報合作。本教一直以來的宗旨,都是扎根共同體的上層社會,給迷茫的貴婦人和千金大小姐人生的指引,我們明明就是挽救她們靈魂的明燈…”
見余連再次揚起了光劍,趕忙道:“好吧!偶爾也確實在試著影響她們家的男人,順便側面影響共同體的國政。可現在全銀河那么多打著的教派,不都是這這么做的嗎?所以啊,共同體政府說我們是邪教和恐怖分子,我姑且認了,但說我們是境外勢力的走狗,我是不承認的!”
旺達還想要為自己申辯幾句,卻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的半邊臉頓時都腫了。
這正是余連二話不說就加上來的中二糾正之掌:“不要避重就輕!說說你們在國內的支持者還有哪些?我才不承認現在抓到的這幾只大貓小貓會是全部呢。”
旺達教主苦笑了一聲,囁喏了一下,終于吞吞吐吐地報了一個名字:“當然是瑪莉亞咯…”
余連微微一怔:“哪個瑪莉亞?”
“就是瑪莉亞·默森,共同體現在的總統女士。”
余連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揚了揚眉毛,心想這倒是我沒有想過的。
在他的印象中,則為剛才因為諾克漢姆前總統主動辭職而自動上任的新總統,雖然有著非常政治正確的性別,但比起帝國和聯盟后來的那兩位差遠了,只是一位非常平庸也沒什么政治理念的普通政客罷了。在后世的歷史上,自然也沒太大的存在感。
話又說回來了,記得這位總統女士還在梅大師那里學過一段防身術,以及一些普通人都能掌握的精神和夢境防御手法吧!真想不到堂堂的人形鎮國神器之一親自開的培訓班,也這么不靠譜啊!
“…其實我也沒有控制她,到了她這種等級的國家高官,靈能對付也太打草驚蛇了。只不過,她是個很會玩的好女人,我和她玩得很開心,于是在一些事情上便幫了我大忙!當然,除了和她玩,也順便送些小禮物。”
不用想,所謂的“小禮物”,一定是讓普通工薪家庭辛苦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小東西。
“不過,她真的不知道我是萬靈教教主,也不知道幫的那些小忙,是對教派有利的。”旺達補充道。
好吧,再好的精神防御術,也抵不住臍下三寸的堅持不泄啊!
怪不得這位總統女士還真就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還以為又是個影后級的厲害人物啊!
“不過,我還是錄下了和她玩時候的視頻,而且還留下送她小禮物的證據…”
“這種渣法真讓人肅然起敬…看到了您,我居然能感受到道德上的優越感。”余連嘖嘖稱奇,覺得有了旺達教主作為保底,他以后就算是做了對不起菲菲的事,也不會太有負罪感了。只憑這一點,旺達教主作為本卷的boss,堪稱功德無量!
“瑪莉亞畢竟是政客,和這種人相處,是得給自己留點轉圜空間的。”旺達理直氣壯地道:“另外,她雖然上了點年紀,但也算是別有風趣的知性美人啊!我就不能留點紀念嗎?”
“真不愧是荊棘魔女的門徒啊!”余連再次嘆為觀止。
“這些證據,都存在天秤銀行明珠市分行的保險柜里,編號WR47694,只要用密碼ER1453529,就可以取出來呢。您看,我很合作的吧?我是個很友好很平和的人吧?我真的不是您的敵人。”
余連只聽了一遍便記住了。直覺告訴自己,對方應該說的都是真話,于是笑容也便沒那么猙獰了。
“…說到這里,余連道友,在下都對您知無不言了。要不,您也滿足一下在下一點點小小的意愿?”
余連沒有說話。
“您為什么總是能那么容易地堵住我的?在下左思右想,應該就是您教給我的那句賽拉彌巨人的符文吧?”
余連瞥了對方一眼,帶著猙獰的笑,依然沒有說話,心想你終于反應過來了啊!
這其實是一句賽拉彌巨人的言靈咒法,直接翻譯過來,可以叫做“幸運的靈魂羅盤”,發動起來并不需要專門的高深言靈戰技。三環左右的中堅靈能者應該就有足夠的精神力了,只要掌握了技巧,集中精神就可以使用了。
聆聽到這句言靈的人,若是開始思考它,琢磨它,研究它,在心里的記憶越深,在靈魂中銘刻下的印記便越深,便越會成為明顯的空間道標。
符文發動者,對其的感應便越明顯。其感應范圍應該超過一萬公里。能覆蓋半個類地行星。持續時間,根據施法者的精神強度,應該一個星期到一個月之間。
總而言之,是個很適合追蹤的小技巧。尤其是對方并不知情的情況下。
更何況,旺達本來就是個神秘學研究者,遇到這種神秘的符文信息,又怎么可能不觀察個講究呢?
再仔細想想,聯盟的智慧女神小姐后來整理出來的那本《賽拉彌巨人言靈大全》的言靈,一個個效果好像都挺不正經的。
說不定這個族群本來就很不正經,搞不好這才是被過于(假)正經的帝國滅族的原因啊!
余連之所以沒有在魯米納星直接把旺達弄死,就是想要確定一下,他背后到底是不是還有別的幕后勢力。而事實證明,這確實是存在。
只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幕后勢力,想要在十三艦隊所在的魯米納星把人接走,只可能用上隱蔽性很好的小船。可這樣的小船,無論性能多好,都不可能直接穿越遠岸星云,必須要到克爾那城中轉。
到時候,就在克爾那把旺達和來接他的小伙伴們一網打盡就是了,也就是他現在在做的。
只不過,以上的一切,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余連想。
“現在是我問你呢。”他用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旺達的臉,笑瞇瞇地道:“然后呢?你們安插在藍色衛隊里的臥底呢?別告訴我說沒有。”
旺達自暴自棄地道:“是約翰·弗萊爾,他不是教團的船員,但卻是我的同門,都曾經在…老師的門下修行過。”
余連仔細思忖了一下,頓時想到了上次參加馬洛溫少將組織的靈能者聚會時,遇到的那位溫文爾雅謙虛低調更像是個小學教師似的靈能者。
他有點意外,自己最大的懷疑對象,可一直是那個叫海爾凡,畢竟他是莫雷的死黨,實在不好說是不是受了萬靈教的控制。
當然,他也不是特別意外。當時參加聚會的靈能者,除了蒙蛟和西蒙,所有人,甚至包括阿芝莎·馬洛溫少將,其實都是自己的懷疑對象。
“所以說,您其實還在地球的時候,就已經在算計我了吧?”旺達驚愕地說。
確切地說,是通過石AA同學的神經元記憶看到你這雙綠眼睛的時候,就開始了。
“可是,說句實在話,我們也沒那么大仇吧?我是想要神降一個萬首魔獸出來,我是在打薩爾文伯爵的遺產的主意,但這不是都被您阻止了嗎?除此之外,我們也沒什么私人恩怨吧?余連上尉,余連道友…額,余連老爺,咱們就不能平和地處理咱們之間的關系嗎?”
“啪!”
“…叫老爺也不行嗎?”旺達捂著另外半邊腫了起來的臉,欲哭無淚。
“莉莉婭已經叫過了!這也是你能叫的?”
這也能算理由?旺達覺得這家伙簡直是在無理取鬧,但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余連瞥了對方一眼:“…2月份的那一次大蘋果城騷動,傷亡了一千多人。有個舊城區的小公寓被沖突的雙方波及,房屋垮塌,因為搶救不及時,一百多名住戶被掩埋了二十多個小時,無一獲救。最大的是一位八十六歲的獨居老婦人,最小是個三歲的孩子,正在那天和家人一起過生日…”
原來,我在大蘋果城的那次試驗失敗,是被你破壞的?旺達恍然大悟,但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里面,有您認識的人?”
“不認識。”余連道。
“…不,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
“所以,為什么…”
余連又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用光劍把地上的肉片給串了起來,任由其迅速碳化,發出了焦糊的氣味,慢慢地道:“好了,最后一個問題…那個珉蘭人是誰?更重要的,在你背后的,又到底是誰?”
旺達露出了慘然的笑:“呵呵,其實,在超凡者的世界,在里世界,他們的存在,也并不是太大的秘密。以你的實力,遲早也是會查到那一步的。可是,你真的想知道嗎?現在就想知道嗎?那好吧,他們是環…”
他哆嗦了一下,還想要說些什么,但眼睛卻忽然開始翻白,嘴里“嗬嗬”地發不出什么成套的話來了。
他的面容開始扭曲,傷口后綻出的血肉中就像是鉆進去了活動的蟲子,瘋狂地跳動著。臉頰開始變形,膨脹,仿佛一個正在被灌入氫氣的氣球似的。
余連倏然一驚,一個戰術翻滾退后了幾步:“不是吧,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