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落寞
深夜，月色下的沙漠冰凍刺骨。
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內，卻有著一片綠洲，這是在這片死寂之地剩下為數不多的生機。
“確定在在這里嗎？”
人未到聲先聞，隨著這有些淡漠的聲音響起，在這綠洲邊緣的空氣仿若扭曲，一道身影先從這扭曲之處憑空鉆出，而后又有兩人跟著顯現。
在三人出來以后，那扭曲之處也逐漸撫平，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那家伙的感知實在太過于駭人，我不敢多觀望，只是遠遠瞄了一眼，其他人大概就掉在這附近。”半黑半白陰陽人臉色難看的回了開頭那人的話語。
而最后從扭曲之處出來的是一個殘疾人，此時落座于輪椅之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附近的情況，對于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他沒有在附近，至少暫時沒有展開他那該死的感知忍術。”黑絕在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以后說道。
“這么安靜，大概是已經打完了，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帶土點點頭，當先想要朝綠洲內走。
但還沒等他邁出步伐，最后面的長門猛地睜開了雙眼，眼中那種瘋狂和死寂近乎從眼中崩裂出來。
快速摩挲著兩邊的輪子，長門駕著輪椅慌亂朝綠洲內趕去。
“你發現什么了？”但還沒等他滑出去多遠，已經被帶土攔下來，按住了輪椅不讓他繼續朝前。
長門沒有答話雙手利索的摩挲著輪椅想要朝前，但因為靠背被帶土按住始終不能動彈，好一會兒，他才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道：
“他們在前面。”
聽到長門的話語，帶土和黑絕面面相覷，一只白絕從黑絕的身上慢慢脫離，又在旁邊分離成更多的白絕，并且緩緩靠近長門所說的位置。
雖然長門很激動，也似乎看到了什么，但帶土和黑絕還是極為小心的靠近他所說的位置。
面對志村團藏這個怪物，他們不得不小心，即使是現如今能靈活進行時空傳送的帶土也一樣。
但當他們一直走到了團藏所挖的土坑旁，都沒有遭受到任何的伏擊。
靜悄悄躲在草堆里看著那些土坑邊的墓碑，三人的眼力都極為不凡，即使是夜晚也能隔著距離看清上面的字跡。
壓制著迫切想要去到土坑邊的長門又等了一會兒，黑絕才說道：“看來他已經離開了，我們過去吧。”
沒有那種感知的忍術，四周圍也已經布滿了白絕，一旦出現異常的情況，黑絕相信以帶土的寫輪眼還是有能力帶他逃跑的。
沒有在繼續攔著激動的長門，帶土緩緩推著他的輪椅，帶他來到了土坑邊。
幾個土坑都沒有掩埋，似乎等待著后來人瞻仰死者遺容，長門顫抖的身體直接從輪椅上滾落在地，用雙手支撐著身體朝著其中一個土坑拖行。
在那個土坑內，有著一朵折得粗糙的紙花，他能感受到異常熟悉的氣息。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臂，長門的眼眶中不知不覺已經被鮮血染濕，淚水夾雜著鮮血順著他枯瘦的臉頰滑落，握緊了這具無頭尸體的手，“小...小...”
他張開嘴但沒有聲音，一股莫名的氣息從他身上隱隱朝四周圍傳出，猛地，他把放在尸身上的紙花緊握在手里捏碎。
“喂喂喂，你冷靜一點，你難道想把他們的尸體都掀翻嗎？”
長門身上的變化讓帶土皺起眉頭，伸出手臂按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控制好體內的查克拉。
似乎是因為帶土的話語起了作用讓長門恢復了些許理智，他深吸一口氣，鼻涕、淚水、鮮血交織在他的臉上，努力了很久，才慢慢將心中那個名字喊出來。
“小南！”
“團藏大人！”
“團藏大人好！”
“一切為了和平！”
“好好好，你們都是火之國忠誠，堅強的戰士！”
火之國忍軍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內，團藏輕笑著與路過的忍者打著招呼，原本因為僵持的戰事而也所松散的忍軍紛紛活躍起來，一個個挺直胸膛認真的巡邏，只為了給團藏留下一個好印象。
“看起來您的到來給這群小家伙們又注入了新的活力了。”
自來也不知道從那里冒出來，跟在團藏身邊朝前走著，“曉組織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他忍不住問了一聲，團藏離開的時候有跟在場的人說清楚發現了曉組織的蹤跡，所以他也是知道對方之前匆匆離開的目的。
聽到自來也的問話，團藏收斂笑容看了他一眼，“怎么，沒事可做？需要我給你安排一下去支援其他隊伍的忍軍嗎？”
他知道對方過來答話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知道他那那個記名弟子的情況。
“不不不，不是。”
自來也連忙擺擺手，他可不敢覺得對方是開玩笑的，這團藏可是有前科的，一言不合就安排任務。
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主動開口：“我...我其實就是想問你，有沒有一個藍色頭發的小姑...”
“都殺了。”團藏止住腳步回過頭看向自來也搶先答道。
這猛地一停讓自來也呆了一下，但隨后團藏的話語卻是讓他心情涌動。
都殺了。
沒有意外的答案，畢竟他們做的事情已經與自己等人不同路了，但從團藏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自來也還是有些可惜的。
那個天使一樣的小姑娘，還有那朵紙花...
良久，他嘆了口氣，面對團藏的目光默默點頭，“這樣啊...她的尸身？”
“我已經安葬好了，不過戰斗地點是在風之國內，我們可能得等風之國投降以后我才能帶你去到那里。”團藏平靜的答道。
自來也又點了點頭，神情有些黯然。
三人中，最讓自來也疼愛的就是小南了。
或許是因為那朵紙花，又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性格。
一個孩子出生在戰爭時代，還能有著那么干凈的笑容，這點觸動到自來也留下指導他們三個忍術。
年輕時隨手教導的三個孩子現如今的命運已經陸續落下帷幕了嗎？倒是自己這個老頭還活在這個世上啊...
或許是年紀大了，如果是年輕的自來也，倒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傷這么久。
清楚捕捉到自來也眼中的落寞之色，團藏緩緩轉過身離開，獨留自來也一個人在這熱熱鬧鬧的火之國營地內發呆，也是，都這么大年紀的人了，也不至于因為這件事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