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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京都,葉府。
冬日的湖面,雖不像春夏那般生機勃勃,卻另有一番韻味。
從葉南煌的視線看去,黃的是蘆葦,綠的是湖水,灰的,是京都的天。
湖邊的白樺樹,枝丫向上,鳥窩顯眼。
湖中的蘆葦,成片成叢,金光燦燦。
“來了,去那邊聊會兒,咱爺倆好久沒聊過了。”
一道男聲突然響起,緩緩扭過頭的葉南煌,欠了欠身子,稍稍向后退了半步。
“南星的事兒,都知道了?”
觀鹿臺,葉崢嶸微瞇了瞇眼,淡淡道。
“知道,事兒是威斯特那個小公爵做的。”
知女莫若父,即便那生還的三人再怎么信誓旦旦,葉南煌也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三個可是親眼所見。”
“眼見不一定為實,我的女兒我清楚。如果真是玲菲做的,她絕不可能放那三個廢物活。”
“為什么說是那丫頭做的?”
“呵呵,在那片土地,除了那個病嬌小公爵,還有誰敢動我們葉家人?”
有關林凝的消息資料,葉家沒少收集,想到資料上的那些命案,葉南煌點了顆煙,笑著說道。
“病嬌?”
“新詞匯,您知道的,我愛人一直很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哈哈,她都快50了吧,現在還穿那什么羅塔呢?”
記憶里,五年前的畫面,還挺深刻,葉崢嶸爽朗地笑了笑,心情舒暢了不少。
“洛麗塔。父親,能換個話題嗎?”
不得不說攤上這么個沉迷二次元的媳婦兒真挺沒脾氣。
葉南煌尷尬的笑了笑,對于女兒躲著母親的行為表示理解。
“好不說這個,那小丫頭你怎么看?”
“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黑手辣我愛人說過句話挺形象腹黑小白兔。”
“呵,是挺形象。她手下那批人的來歷,還沒查清楚嗎?”
“沒有絲毫線索,跟她本人一樣很詭異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般。”
“其他勢力有沒有發現?”
縱觀全球,頂級勢力就那么些,對于這個突然冒出的病嬌小公爵,葉崢嶸并不相信歐美那邊的大勢力,會視若無睹。
“打她入住威斯莊園起但凡派去童話鎮的人,沒一個活著出來的以前安插的人,也沒了消息。”
“那個管家做的?”
“具體誰在做不清楚這種傳承幾百年的家族,有些不為人知的底蘊很正常。”
“咳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管怎么說,你三哥的死,總得給家里個交代。”
沉默良久,葉崢嶸輕咳了聲,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疲憊了很多。
“事兒是我起的頭,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
葉南星的死,對父親的打擊明顯不小。
看著父親微駝的背,看著父親花白的發,葉南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所有事兒都是我指使的,與玲菲無關。”
“她開的槍,三雙眼睛看得輕清清楚楚,你告訴我,怎么無關?。”
“我,父親…”
“聽我把話說完,讓玲菲那丫頭站出來,把所有事兒推給那小公爵。”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你應該清楚,葉家不能亂,這是命令。”
“抱歉,玲菲接我們去腐國定居,我答應了。”
父親明顯是想轉移仇恨且不容拒絕,想到先前跟閨女打的那通電話,葉南煌瞇了瞇眼,語出驚人。
“葉家現在還是我說了算,你答應,沒用。”
“玲菲那丫頭讓我給您帶句話。”
“說。”
“殺到放人為止。”
“笑話…讓她殺,我到要看看她哪來的自信。”
“楚憐在林宅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林楚兩家20人在滬市同一時間失蹤…您應該清楚,她有這個自信。”
“玲菲會入股格羅夫納,會出任女總裁,父親,這是我們葉家西遷的最好機會。”
默不作聲的父親,顯然是有所顧慮,葉南煌說西遷的時候,特意加重了音。
“入股格羅夫納?這怎么可能?”
作為腐國最大的地主,傳承340多年的格羅夫納從未有過讓外人入股的先例。
回過神的葉崢嶸,眉頭緊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我剛聽到的時候,也很驚訝,但我相信,玲菲不會在這件事上開玩笑。”
與港島李家一樣,富可敵國的葉家,這些年想著法的在國際買買買,就是為了抽身。
葉南煌這會兒之所以拋出格羅夫納,自然是為了給玲菲加碼,為了讓父親知道玲菲的重要性。
“就算玲菲可以入股,那又如何?”
“以我們葉家的財力,買空半個倫敦,不成問題。”
“他們會賣嗎?這些年想去腐國的人很多,王家,柳家,不一樣是鎩羽而歸。”
“有凌菲在,一定會賣。父親,你我都清楚,華國可沒有永久的土地,更沒有幾百年的貴族。”
“口說無憑,我需要看到事實。”
“童話鎮正在大開發,玲菲可以在中間做很多事。”
“可以一試,但家里…”
“我會讓三嫂閉嘴,沒了她上下串聯,時間,自會消除一切。”
“我累了,去吧。”
一邊是家族的傳承,一邊是三兒子的遺孀。
葉崢嶸的選擇,并不難猜…
腐國,威斯莊園。
黑色高定長裙,肉色透明絲襪,紅色細跟高跟,全套綠寶配飾。
葉南煌來信息的時候,一襲盛裝打扮的葉玲菲,正儀態優雅的坐在主樓露臺區喝茶。
若不是親眼目睹,沒人會相信,這個高貴典雅的女人,剛剛為了只貓,才和唐雯佳在樓梯口打了一架。
“拿酒來,有事兒。”
待看過信息,葉玲菲輕笑了聲,開口說道。
“有事兒說事兒,沒看我正困著么,喝什么酒。”
葉玲菲對坐,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的林凝,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沒好氣兒道。
“自己不睡怪我咯?活該。”
“懶得理你,你脖子怎么回事兒?那么些草莓,怎么一夜就沒了?”
“你也是女人,你難道不知道有種東西叫遮瑕膏嗎?”
“我為什么要知道?我需要用嗎?”
“你…”
“聽著,沒事兒別欺負我家唐雯佳,她才19歲,漂洋過海,遠離家人,不容易的。”
想到唐雯佳先前傷心的樣子,林凝輕抿了口茶,不等葉玲菲開口,接著說道。
“她經常失眠,有那只兔子在,能好睡點。”
“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先動的手。”
“她那是看團團被撓花了臉,急了…”
“隨便你吧,本來還想給你說個好消息,現在沒心情,不想了。”
“愛說不說。約翰,你去雯佳那邊看看,給兔子看病,需要這么久的嗎?”
葉玲菲特意遞來的小眼神,看起來還挺萌,林凝撇了撇嘴,借口支開了約翰。
“現在可以說了吧,出什么事兒了?”
待約翰離開后,原本盤著腿的林凝,緩緩坐起身,表情凝重了不少。
“老爺子被我爹說動了,家里準備正式西遷,和威斯特共同開發童話鎮,是第一步。這事兒沒必要避著約翰吧?”
“聽我老爹的意思,各大勢力來這邊摸你底的人都出事了,是你做的嗎?”
“不是。”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能做的這么干凈,這股勢力,應該不小。”
“具體不方便說,你只需要知道約翰每年都會拿家里的一成半成收入出來就行。”
葉玲菲的言外之意不難理解,回想起約翰先前給的歷任公爵筆記,林凝接著說道。
“家里有記載,這是第一任公爵定下來的規矩。”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尾大不掉。”
“呵呵,你多慮了。知道我為什么不怕你算計嗎?”
“因為你知道我不會拿你怎樣,這有什么好顯擺的。”
“錯。”
“那是什么?”
“因為我有隨時掀桌子的實力,因為這世上,沒有我弄不死的人。”
有系統的男人,就是辣么自信。
林凝得意的挑了挑眉,言語間,少有的猖狂。
“你倒是挺自信的,說實話,有不少勢力,在打林山這批人的主意,包括葉家。”
“不足為慮。”
“忠誠是有上限的,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只要有弱點,就能利用。”
“呵呵,沒什么事兒的話,我要去補覺了,聯合開發的事兒,你和約翰談就好。”
事實證明,系統改善過得體質,牛歸牛,但不抗困。
僅這一小會兒,林凝的哈欠,就沒斷過。
“墨染不想放棄,她想做局騙孫凌宇入坑。”
“逼人女裝是要遭天譴的,這事兒你們看著辦。”
“這筆錢有270個億是給你的,別給我說你準備撂挑子。”
“我有阻攔你們嗎?我有拒絕嗎?”
“虛偽。”
“隨你怎么說,我去補覺了…”
“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對了,記得把荼荼看好,再敢讓我知道她伙同酸奶欺負團團,我鐵定送她倆去絕育,耶穌也攔不住,我說的。”
起身,仰頭,龍驤虎步的林凝,看起來中二的不行。
依舊留在原地的葉玲菲,沒好氣兒的撇了撇嘴,忘了是誰說過,有些人,但凡能用白眼回應,就盡量別說話…
夢中世界,西京,大學城,城中村,某黑招待所。
再次入夢的林寧,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視里的晚間新聞。
任憑林寧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好好個有為青年,創業賽冠軍,怎么就混成了通緝犯,還是a級那種。
“林寧,男,漢族,2000年4月01日出生,戶籍地:秦省,西京市xxx,重大在逃網絡詐騙犯罪分子,通過手機游戲,騙取他人錢財合計35億華幣,現在逃。”
“懸賞金額:50萬華幣整。”
“聯系人:孫警官。”
“聯系電話:130…”
“爭創文明城市…”
新聞還在繼續,照片還挺清晰。
回過神的林寧,關了電視,一想到今后都要到處躲藏,林寧就恨不得弄死自己。
“吧,噠,吧,噠…”
午夜,某偏僻小巷。
尿意難耐的炒面攤老板張楚,如同往常一般,拐了個背巷,找了個垃圾箱。
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張楚緩緩扭過頭,只一眼,就尿到了腳上。
“臥槽,額,不好意思。”
悄摸掃了眼面前筆直嫩白的大長腿,張楚撓了撓頭,尷尬極了。
“不礙事,這附近有還開門的女裝店嗎?”
輕柔的女聲,賊好聽。
再次瞄了眼女子身上的奇怪熱褲,男款衛衣,男款球鞋,張楚咽了咽口水,連忙說道。
“有,二道巷第三家,麗麗服裝城,每晚都開到12點左右。”
“謝謝,你繼續。”
“額,你走反了,左拐直走,第二個口右拐,第三家。”
姑娘的腿,簡直迷死個人。
麗麗服裝城,燈火通明。
進了店的林凝,悄摸掃了眼墻角的監控,看似淡定,實則緊張的要死。
“隨便看。我去,姐妹,你這褲子,是你自己剪得吧,這也太…”
“打住,就這些,更衣室在哪?”
隨手挑了套以往看都不會看的廉價衣物,不等濃妝艷抹得老板娘說完,林凝徑直打斷道。
“小本買賣,概不賒賬,先交錢,再穿。”
面前的姑娘,打扮的不倫不類就算了,還傲的沒邊。
麗麗撇了撇嘴,態度直轉而下。
“多錢?”
“白色窄裙40,紅色長衫35,內衣是牌子貨一身50,絲襪是浪莎的一雙15,鞋是華倫天奴,大牌子,貴了點,120。”
“我只有200,全要。”
“額,不帶你這么砍價的,我這就賺點辛苦錢…”
“我只有200。”
“機,我這兒都有。”
“聽不懂話嗎?我只有200。”
要不是沒手機,要不是銀行卡不敢用,要不是只找到了200現金,以林凝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砍價。
“要不咱倆一人讓一步,250?”
“可以,給我張卡,我叫人轉給你。”
“別,200就200,這年頭騙子都愛借卡…”
“話多,更衣室呢?”
“不就長得好點,真以為自己是白富美啊,墻角那個簾子,自己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