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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3章 事后

  海兔子走在黏滑如油的甲板上,看大家在興奮中清洗甲板,這次的海鬼來襲給大鵬號帶來了巨大的傷害,船體構件還在其次,人員傷亡不少才是最大的麻煩。

  近百人中,死亡近二十名,剩下的也超過一半個個帶傷;死亡的人群中,船員占了大多數,畢竟他們需要站在前面。

  這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航程中,每個人都要干原來兩個人的活!這可不是一天二天的問題,而是幾個月的問題,人在枯燥的大海中這么工作,會瘋掉的。

  原力者中,水手長和旅客中的另一名原力者雙雙殞命;八個舞姬又死了三個,海兔子注意到,死的是三個最苗條的,還有一點,之前那個落水者也是相當的楊柳,和麻桿一樣。

  體形和死亡有關系?這個邏輯在哪里,他一時還想不太明白。

  這是糟糕和血腥的一天,也就在戰斗結束后不久,海寡婦做出了決定,她決定改變航向,向一個不在計劃內的島嶼補給點駛去;這個島嶼不在航線上,會耽誤超過二十天的時間,正常情況下他們的下一個補給點在兩個月之后,但現在再堅持之前的計劃就有些愚蠢,無論是物資損失還是人員損失,他們都迫切的希望得到補充,至于能不能按時到達中州,那已經是不再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剩下的舞姬們不太滿意,但她們無法堅持,因為水手的損失其實也決定了航行的快慢,這是不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因為是駛往最近的島嶼,路程在半月之內,也就是說,船上的補給終于可以大大方方的享用了,海寡婦在生死過后為了鼓舞士氣,在這方面就顯得很大方,

  當然,這些物資對她來說也根本不算什么,不過是清水,美酒,食物而已,不值什么,為了能更久的儲存,這些東西就算是用不完,到了補給點也會全部更換,還就不如讓剩下的人享用了,好歹落個大方的名聲,也讓人覺得拼命拼的有些意義。

  海兔子得到了特批,一大桶的清水,在整個大鵬號上,也只有他和木貝有這樣的待遇;一切都是光明正大的,沒人說什么,因為當初攻上來的金盔海鬼中,十成中倒是有九成是被他們兩個所殺,剩下的一成被其它原力者干掉,自己還死了五個,這差距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們兩個可以說就是整船人的救命恩人,有點特殊待遇不應該么?

  忙碌了一天,精疲力竭的人們早早陷入了沉睡,只除了苦逼的水手門還要繼續工作,這也是海寡婦必須找個地方靠岸的原因,勝利能讓人忘記疲憊,但堅持不了多久,畢竟大家都是肉做的,有身體和精神的極限。

  海兔子并不習慣洗澡,不是愛不愛干凈的原因,而是環境條件的原因,作為海員,就沒人有洗澡的習慣!飲用都有定量,哪里能慣出這樣的毛病?

  雖然沒有潔癖,但他仍然迫切的希望洗一次,因為出海數月還一次沒洗呢,大家的日常清潔都是通過海況好時下海捕魚來達到,下一次海就是一層鹽漬,需要用干布擦去,也就是海員能忍受這樣的方式,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

  這次戰斗,流汗倒在其次,關鍵是一身的海鬼汁液,黏黏稠稠的,氣味怪異,讓人十分不舒服,就連他這樣無所謂的也不能忍受。

  一桶清水仍然是不夠的,所以先提了幾桶海水清洗,最后再用清水洗去海水,尤其是關鍵部位,他有點要發生什么的小預感,所以要講里潔,嗯,禮節。

  最后穿上最后一套干凈的衣褲,感覺自己身體都輕了幾斤。

  出艙后拐來拐去,就準備去赴宴,海老大的私宴;這并不奇怪,他這樣身手的在船上,作為老大還不知道拉攏腐蝕,這老大的地位怎么來的?

  甲板上下層的人很少,要么在睡覺,要么在斗酒,一場戰斗倒是把整條船大家的關系都聯系了起來,也是意外之喜。一起戰斗過,就是最好的黏合劑。

  但在空曠無人的甲板上,他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手上提著一個大桶都絲毫沒影響此人靈活的身影,一個轉身后就消失不見!

  海兔子剛要開聲,用自己今夜可能的遭遇去換這家伙的幸福,卻根本沒來得及;都不用想,提著的是那桶清水,這是去一起洗鴛鴦浴了?還是一對多的那種?

  他自覺自己就很與眾不同,但和這家伙同處一船,就總感覺束手束腳的,處處被壓了一頭!

  撇了撇嘴,在去偷窺和真槍實彈上稍一猶豫,還是決定自己先幸福了再說,要不就白洗澡了!

  大搖大擺的來到海老大的艙室,這也是大鵬號上最豪華最講究的地方,是老大的權利。

  室內燈光昏暗,影影綽綽的,紗帳高挑,惹人遐思;當中一桌,卻不是大魚大肉,而是行船時最珍貴的瓜果小菜,放在陸地上不值什么,但在大海之上,卻珍貴無比。

  帶上門,插上栓,海寡婦盈盈婷婷,只看這作派哪有半點船老大的殺伐果決,就是一個寡居已久的嬌俏小婦人,她很聰明,知道什么形態是對毛頭小伙最致命的。

  她愿意付出代價,但一定要達到目的,物有所值!

  兩人相對而坐,海寡婦笑盈盈的滿上兩杯酒,素手相請,

  “小兔請盡飲此杯,算是姐姐我對你的感謝!”

  海兔子哂然一笑,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就一杯酒,海姐就把我打發了么?”

  海寡婦心中一嘆,其實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在觀察這家伙的一舉一動中所表露出來的東西,如果還是之前那種懵懂狀態,她其實就根本沒必要做出犧牲,吊著他更好;但現在看來是不成了,這小家伙改變的可不僅僅是戰斗的能力,是更深層次的東西,那種大家作派是模仿不來的。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覺醒,才能讓人一變如斯?

  但她也知道,對這樣的人來說,只口頭上的好處是不可能滿足他的,就必須來實在的;好在在人老珠黃之前,自己這樣的年紀至少還能栓他十來年?

  “那么,小兔又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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