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兔子,該輪到你了!”
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響邊全船,一在嗓門夠大,二在這聲音卻是來自海船的最高處的望斗。
大海航行,有很多關鍵因素,經驗豐富的船老大,技術嫻熟的舵手,身強力壯的掌帆,大副等等,這其中在高風險海域中航行還離不開一個很重要的人物瞭望手。
就是爬到風帆最高處,辨別暗礁的人物。
其實也不近只是暗礁,還要對海圖熟練掌握,補助修正航線,對海洋天氣預測,對危險來臨前的預警。別看職業很不起眼,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是小人物中的不可或缺的人物。
大鵬號海船有兩名瞭望手,輪班值勤,嗓門粗豪的這個是師傅,有二十年的航海經驗,也是少有的通過過幾次鬼海的瞭望手,在這方面的經驗甚至要多過船老大,也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這條大海船才有成功航行這條航線的可能。
另外一個,就是他現在在喊的,他的徒弟海兔子!
下面的水手聽到他的喊聲,就有一時清閑的跑去幫他喊人,每條商船的布局,都是旅客住上層,船員基本上都居住在甲板下的船艙,聲音不能透,不管你嗓門有多大。
船員無事時,基本上就是在睡覺,他們可沒那閑情逸致去欣賞大海的美景,當你把旅行當成工作時,也就談不上什么樂趣,不過是賺錢的一種方式而已。
但水手在底艙找了個遍,犄角旮旯的,就是沒找到海兔子,這也不是什么多新鮮的事,大鵬號在這個世界中也算是大型海船,正經的艙室上百,拐彎抹角的小空間更是無數,堆積的貨物,生活必須品,各種雜物無數,真要藏一個人,就是全船全員出動,要找一個熟悉艙室分布的人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這個海兔子,手腳靈活,心思跳脫,他要想不被人找到,尤其的輕松。
粗豪聲音的主人顯然有些不耐煩,在望斗上瞭望可不是件輕松的活,需要全神貫注,因為這不僅關系到全船人的安危,也包括自己的小命,真若有事船毀人落海,基本就是個死,想飄流求活,做夢呢?
昨日不知吃了什么,肚子有些不舒服,急需解決,但這小兔崽子卻哪里都尋不到,著實的可惡!
也不等人來,身體抓住繩子往下一蕩,便如猴子一般,幾個出溜已經落在了甲板上,四,五十歲的人,身手矯健一點不遜色于年輕人。
他可不會跑去底艙找人,這么些年下來,自己徒弟那點尿性他還不知道?
徑往海船甲板上的第二層走去,這也是大鵬號最尊貴的艙室所在,現在居住的都是那些來自月彎的舞姬,一個個千嬌百媚的,蕩人心弦!
才剛踏上二層甲板,迎面就跑過來一人,非常精悍,一口白牙,臉上露出無法掩飾的奸滑之色。
看到師傅找過來,嘿嘿一笑,把身體一縱,借助旁邊的繩纜,直接從舷窗處躥上了艙頂,再幾次躥縱,人已經爬到了桅桿上,聲音遠遠傳來,
“有事弟子服其勞,何必師傅親來找尋?”
粗豪漢子這只手才提起來,卻是打不到人,也沒法追,這肚子里不太得勁!這臭小子,什么都好,人機靈不說,學什么都是一學就上手,就是有一個壞毛病,每當船上有坤客時,他就一定會去趴窗縫,仗著身手靈活,除了自己在高處能一覽無余,別人竟然都沒發現!
哼了一聲就往船舷無人處跑去,人無完人,行船的又誰沒有點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呢?等再過些年長大點娶個媳婦,估計也就沒這毛病了。
海兔子三下兩下,順著桅桿爬了上去,他身體輕巧,實在是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選,再加上視力出眾,天生對海圖有一種親近感,所以在這個位置上也算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物。
桅桿高達十余丈,是大鵬號上最粗壯的中桅,這樣的高度,遇上海況復雜,浪高風疾時,左右晃當之間就和時時刻刻坐過山車一樣!
咦?過山車?那是什么東西?好像突然就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即使是海員中,也不是每個人都具備在望斗上瞭望的能力,單只要克服心中的恐懼,隨時隨地的保持平衡,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還要發現遠處的暗礁,對照手中的海圖,時不時的吃點小零嘴!
他從來不吐!仿佛天生就為海而生!
現在的海況還算是風平浪靜,他所處身的小小望斗擺動也只有數丈,把自己綁在桅桿上,享受著一起一伏的波動,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正常。
遠處的海面變的更深,從深藍變的發黑,那就是鬼海了,不過他也不在乎,無家無業,一條爛命,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更別說,船上還有這么多的小娘子,就是死了去到陰曹地府,也是不寂寞的吧?
想到了那些舞姬小娘子,稚嫩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和他年紀完全不搭配的猥瑣!不愧都是跳舞的啊,那身段,那皮膚,那白亮,凹凸不平的…就是不知道掐一把的話,會是什么感覺?
伸出手,看著因為常年勞作被海水浸得粗糙如砂的雙手,不會把吹彈可破的皮膚劃破了吧?
他喜歡偷窺,這毛病可不是天生的!而是來到大鵬號上才養成的,因為剛剛上船后的他還干不了太復雜太有技術的工作,所以就給船老大燒了一年的洗澡水。
嗯,船老大也是女的,名稱海寡婦,手段狠辣,御下有方,在這片海洋混跡多年,是航海界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但這些東西他其實很少感受,他一個才上船的小不點又能接觸什么秘密了?
唯一的秘密就是因為常常要燒洗澡水,所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幾十歲熟透了的身體,他自從不小心偷看了第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其實仔細比較的話,他還是覺得船老大更耐看些,仿佛每一塊肉都充滿了沖擊感,就像深海水母一樣的柔軟。
他喜歡一切白的,軟的東西…